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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信说完后,摆了摆手,亲兵将已经抓在手里的三四名汉家姑娘全部放开。这些姑娘一个个花容失色,也顾不上道谢,连忙往自己家中跑去。

而李存信则是扭头就走,丝毫不带回头留恋的。史敬思有要事在身,也没工夫搭理这个色鬼,见他已经放人回去后,自己也不想跟他多废话了,转身向城外军营走去……

李存信在没走多远后,就停下了脚步,对着亲兵小声命令道:“今天晚上,将那几个姑娘带到我府里!记住,手脚干净一点,别被人看到,留下什么把柄就不好了,他肯定会告诉父亲的!”“是,小的明白!”

安排完之后,李存信拔出佩剑,一剑砍翻了一株小树,怒骂道:“我呸,你装什么清高呢。屡次坏我好事,老子记住你了,可别有一天落我手里!”他又一次在心里,记下了史敬思

李存信这个人吧,没什么出色的本事,反倒是挺记仇的,还挺喜欢诬陷人,告小状……

还是这天,傍晚之际,李存勖奉李克用之命,将抓捕的蜀国将领彭玘以及十几名蜀军俘虏,带到了沙陀族在城外的军营前,打算当着三军的面将这些蜀将士给斩首了。

其实,彭玘被拉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身血污,身受重伤,就连脸上都中了一刀,一半脸的血肉都已经模糊溃烂,显得非常可怖。再加上被捕之后,没有人管他,伤口都已经完全溃烂。说个不好听的,即使不杀他,他也挣扎不了多久了。

纵使是这样,彭玘在临刑前,还是对着李存勖以及沙陀士卒破口大骂:“尔等西域蛮夷,胆敢犯我蜀国疆土,今日死我彭玘一个,明日还会有无数个像我一样的人站出来,拿起武器,保家卫国,和你们血战到底!”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等太子和呼延将军回军赶来,定能将你们这些贼人杀得片甲不留,哈哈哈……”最后,李存勖实在听不下去,直接下令给砍了。

彭玘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副将,能力算是二流,但他从始至终,丝毫没有堕了蜀将的气节!

李存勖在杀完他之后,也是颇有些敬佩,尚武的民族都喜欢这种有骨气的硬汉,沙陀族也不例外。李存勖没有禀报李克用,而是自己做主,下令将彭玘的尸体掩埋在此处,也算是间接安稳姑臧的民心……

凉州,武威郡,张富和马岱军队还在不断前行,此刻已经夕阳西下。

在耳边都是嘈杂的马蹄赶路声中,一声清脆而且突然的声音在张富耳朵里响起:“叮,宿主召唤出来的彭玘,死于李存勖之手,宿主获得召唤碎片*1,当前宿主已拥有召唤碎片*7!”

正在赶路的张富被这一声播报惊了一跳,他仰头远眺着西北方向,夕阳已经快要落到地里了。

他心里暗暗惊叹:“可惜,留在姑臧城的彭玘死了,看来姑臧多半是已经没了。可惜啊,又折损我一员将领!”不过,现在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战死沙场的张富,来不及为彭玘悲伤太久,他就再次暗暗祈祷:

“现在只希望李存孝能够成功救出呼延赞,这老将军可不能死啊!他在西凉军中威望极高,而且是一个全能将才,还能和呼延灼触发最强父子羁绊,这老将军才是最重要的啊!”

没办法,二者相害取其轻,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既然彭玘死了,都已经成定局了,那么接下来只能期望更厉害、更有价值的人能够存活下来,也算是及时止损了。

想着想着,张富的思绪已经飘远,他脑海里有些乱,全是前方前线的画面,甚至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张富不敢再想,连忙对着身旁的小乙道:“小乙,去告诉马岱,天色已晚,我们可以找地方扎营了,明日再继续行军!”“诺!”

这时,一旁的高熲说道:“太子,我们最好也是找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吧,我观天色,恐怕夜里会有大暴雨,地势太低扎营对大军不利。”

张富有些吃惊:“哦,昭玄你还懂天文气象之术啊?”高熲笑着谦虚道:“略懂皮毛罢了。”人家是自谦的说辞罢了,身为顶尖谋士战略大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其实也并没有很意外,只能说也算正常。

“好,小乙,你一并去告诉马岱吧……”“明白!”

很快,蜀军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已经扎好了营地。并且听从高熲的建议,挑选的是一处地势较高,相对不怕雨水天气的地方。

这天晚上,张富辗转难眠,纵使他几乎已经是独一份,行军打仗还有佳人相伴的‘昏君’,他也依旧难以入眠。在军帐内翻来覆去,脑海里一直乱糟糟的。

有对即将到来的大战的不确定性,毕竟沙陀族的战斗力要比羌氐高上一些,特别是李克用和他的几个义子,各个都是能打的角色。不说别的,单论起战斗力,后唐这几个人可是要比前秦天王苻坚猛的!

最难受的是,张富也不确定李克用出来究竟带了多少个义子,明面上已知的消息是带了一个儿子三个义子,也就是‘盖四太保’,但谁知道暗地里还有没有杀手锏。就像张蚝一样,第一次蜀羌大战都没有露过面,这第二次大战竟然成了主力!

除了这些未知的担忧之外,张富现在心里还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之前从来没有过,应该是有将星要坠落了……

半夜时分,果然不出高熲所料,外面已经狂风大作,雷雨交加。好在蜀军事先有所准备,营帐所在地地势较高,马匹也都安顿好了,才没有跟呼延灼一样,被大雨骚扰的休息不成。

狂风暴雨近乎下了半夜,张富一直在听着心理系统的动静,希望没有自己最不想听到的播报。大半夜相安无事,张富一整夜没休息好,黎明将至之际已经困意席卷。

就在此时天都快亮之际,脑海里终于响起了一声播报:“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