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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降懵懵地想辩驳两句,但沈夫人没给他机会,直接“啪”地关了屋舍门。

云降:……

他就是来开个门而已,媳妇就这么被霸占了?

这叫什么事啊!

云降僵着脖子看向他爹,云将军揉了揉有些被冻红的鼻子,看了看天,瞅了瞅地,就是不望儿子求助过来的眼神。

最后摊了摊爱莫能助的手,瞅着天地走了。

说实话,舅家老嫂子别看柔柔弱弱一个女人家,但她决定了的事,他就没见过有几回改变过的。

再者,当年自家媳妇还活着的时候,可敬重这位长嫂了。他是听媳妇话的好丈夫,虽然媳妇已经不在了,但也不能忤逆媳妇敬重的人。

所以儿子啊,你自己想办法吧!

亲爹爱莫能助,云降可怜兮兮地望向亲舅。

你自己媳妇,总能助吧?

沈大人抿了抿唇,搓了搓脸,跟云将军刚刚一样,看看天,瞅瞅地,就是不望云降。

最后看到旁边的未来女婿,赶忙拉过来挽着胳膊道:“你不是有几句诗词不解其意么,走走走,老夫今儿个舍命陪君子,通宵给你解了!”

您老可真义气啊!

不过这话不是姓陆那小子说的么,怎么成他不解其意了?

庞如玉眼角直抽抽,被白天超嫌弃自己的老丈人亲亲热热地拉着,心情还真是微妙得可以。

见人都陆续撤退了,热闹没凑多久的陆嘉二人组尴尬地站在原地,尬聊道:“咱们的梯子是不是还在屋后面挂着?

陈别君很默契地配合点头。

“那走走走,流星应该快落下来了,咱们去接一接……啊呸!不对,咱们去守一守,许个愿,争取你当叔,我当舅。”

陆嘉颠三倒四地说了一通,然后拉着陈别君就走。

虽然云降眼神没看向他们,但他们也没敢看他,万一被逮住想办法怎么办?跟府里这三个女人对着干,光一个庞如玉就能把他秒了。

所以站云降这边不明智,除非他想不开!

顷刻间,刚刚还围着一堆人的小院,瞬间走得干干净净的。

一阵夜风吹来,带着积雪的冷意,扫过笔直站在门口的云降身上,显得还挺寥落。

屋里,姜羡微侧头,透过窗纸望到外面一直没有走的身影,想起身,却被沈夫人给她轻按了回去。

“舅母,外边冷,让云降进来吧!”她说着,又想起身。

“你给我躺好,哪儿都不许去!”沈夫人面上带着严厉,板着秀容道:“能有多冷?他都不知道多心疼心疼你,在门口站会儿你就开始心疼他了?”

啊?

什么意思?

姜羡懵了下,不明其意,但下意识帮腔云降道:“舅母,云降待我很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也舍不得不心疼我啊!”

说着,难得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

“你呀你,怎这般傻气!”

沈夫人瞅见她这样,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心,看着她的肚子道:“惯会维护那小混蛋,舅母说的不心疼,是指他不心疼怜惜些你的身子。”

“你瞧你自己,身子都这般重了,他还由着心性敢乱来,今日好在只是疼了一下,要是……罢了罢了,左右让他去其他地方睡总能好些。”

乱来,云降什么时候乱来过了?

怎么沈舅母今晚的话这么难让人理解?

姜羡一脸茫然,虽她现在已经是孩子娘了,但某些方面的事,她不至于是张白纸,但也不过一知半解并不是很了解。

所以对于沈夫人隐晦暗示的那两句,她是真的没怎么听明白。

沈夫人一看她这表情,哪里还看不出来她没听明白,想到她从前没个长辈亲人在身边教导这些,不免有些心疼。

但想着不懂也无打紧,她慢慢教就是,于是正了正眸色,谆谆教导道:“羡羡,你得知道,这孕期时虽也能同房,但需得节制。降儿胡来,日后你可不再能跟着他胡来,这可是关乎你自己身子的头等大事,马虎不得的。”

什么同房节制?

等等,同房?节制?

姜羡猛地一惊,忽然想到了什么。

完了,被误会了

这误会起因还是沈夫人刚刚进来时,担心地问是不是撞到或碰到了。

姜羡也担心孩子,想着云降说的,不管怎样沈夫人有经验,懂得比她多。于是就如实回答在榻上躺着时,可能位置没找对,硌着肚子了,所以疼岔了口气。

可……这怎么就被误会成云降不节制了?

姜羡惊愣了片刻,明白沈夫人想错了后,赶忙回神解释道:“舅母,你可能误会了,没这事儿。我跟云降没有……没有做什么,我刚刚说在榻上疼了一下,不是指这个……”

她话还没解释完,就被沈夫人截断道:“好了,舅母明白你们脸皮薄,不会乱说的,快躺好。”

这不是乱说不乱说的问题,这是尴尬不尴尬的问题,被长辈这样误会,姜羡想不脸红都难。

“舅母,你真误会了,你得相信云降,他没有不心疼我,我刚刚就是单纯的疼了一下。”姜羡越解释,发现沈夫人看着她的眼神笑意就越浓,越有深意。

好似在说:舅母知道了,不用解释。

可回过头,却拿当教材对着絮若说道:“你与如玉的婚期过完年也将至,日后遇到这等情况,也不能任由他胡来,要懂得拒绝,告戒夫婿要节制,才能是夫妻间相融的长久之道,可明白?”

比起姜羡,沈絮若才是真正的白纸一张。

这会儿被亲娘突然这么一通告诫,两边脸颊瞬间羞红到了脖子。

她忸怩得没好意思再听,别过脸去,娇羞地捂脸道:“娘亲,好好的说表嫂,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怪难为情的。”

姜羡也点头,真的怪让人害羞的。

沈夫人却不觉得有什么,朝女儿道:“有何难为情的,女儿家总是要知道的,提前知道还能有个心里准备,等到了时候,不至于慌乱。”

这是沈夫人自己的经验,当年她父母早逝,并无长辈操持婚事,与沈大人也是互相看对眼后,简简单单办了场婚礼便在一起了。

而当时,她只有一个幼弟,沈大人也只有一个幼妹,两家都无长辈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