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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对沈家人近期的了解,如果沈絮若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以沈大人那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性子,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许是被姜羡的问话刺激到了,李承锡神情阴鸷下来,面上维持的从容也有了些龟裂,眼中的恨意更是不再隐藏。

他沉声质问她:“何为公平?”

“上一世,沈絮若贪图权势荣华,以身为饵入我李家,帮助荣王里应外合盗取大邺守城布防图和与图,外泄他国,导致我朝二十万大军战死,我李家满门更是无辜获罪,全部身首异处!而你口中无辜的沈家众人,却在一旁冷眼旁观,那便叫公平吗?”

姜羡微惊,这就是他恨沈絮若的原因吗?

可这么做对沈絮若有什么好处?

荣王的王妃之位?

李承锡一脸嘲讽,有些激怒:“你与我说公平,难道我还要如前世一般,等所有的惨事都发生了,才去痛恨,才去追悔莫及,才去给他们求个公平吗?”

这还真不是公不公平的事了。

既能预知,防患于未然,是每一个重生者都会做的事。

这没毛病。

因为如果是她,她也会先下手为强,甚至更狠,把所有会伤害到她和她崽的人,都提前摁死在摇篮里。

这人之常情,姜羡无法反驳、无权反驳,更没资格反驳。

可她就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很不对劲,哪怕是先入为主,她也不相信九门司都不忍讹钱的沈大人,会是冷眼旁观看着自己女儿犯错害人。

还有沈絮若,那般心窍玲珑的姑娘,怎么可能为了所谓权势,抛弃伤害自己那样喜欢的少年?!

“李二公子,你有没有想过,上一世或许另有隐情?”

可隐情又是什么呢?

姜羡猜不到,也想不通,更看不透了。

“也曾想过。”

李承锡情绪平静下来,倒也不否认:“可那又如何?上一世沈絮若害死我全家是不争的事实,我想不到能有多大的隐情,能让她不顾念往昔情分,害我李家至此!姜姑娘,若你是我,你能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吗?”

肯定是不能的,她没准只会比他更狠。

可关键她不是戏中人,作为旁观者,她能看到许多戏中人看不到的东西,许多关键所在。

“李二公子,你当真如此肯定是絮若有负于你?”

李承锡怔愣:“姜姑娘似乎话中有话。”

“算了,跟你扯这些也蛮费劲的,我自己去看。”姜羡说完,仰头给两侍卫递了个眼神。

听他俩对话听得莫名其妙的两侍卫心领神会,对视一眼,同时出手。

不过眨眼间,李承锡都还没反应过来,脑后就遭到重重一击,立即瘫倒在地。

“你俩站远点,我醒来之前不得打扰。”

为防止像上次一样操作不当,不小心把云降也给弄进去,姜羡让两侍卫站远些后,才拿出金羽戳破李承锡眉心,取血画符。

有了上次的经验,姜羡这次神识离体并没有乱入,而是直接可以到处游走。

刚进去的画面,与当初沈絮若记忆中的暖若安阳相比,李承锡的直接就是暴风骤雨。

第一帧就是他身着脏污大红喜服,在满目荒坟的大雨中,颤抖地拿着针线,为被满门抄斩的家人们一针一针地缝着残尸。

整个画面一句话也没有,只有大雨的滂沱声,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期间,有野狗来与他抢尸体,他就不要命的给野狗相搏。哪怕被咬得遍体鳞伤,也不敢都半点停顿,缝完残尸,拖得伤痕累累的身体开始徒手挖坑。

可仅凭他一双手,哪怕挖得鲜血淋漓,又怎么可能埋葬得了无数亲人,怎么可能搏得完满山恶犬。最后的最后,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亲人们的尸体,被野狗蚕食。

满门被斩,仅剩他一人。

怎一个惨能形容!

这凄惨到极致的一幕,姜羡直接被震到了。

画面跳转,姜羡带着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情,快速转换到了一处场景。

天依旧阴沉沉的,或许李承锡上一世深刻记住的,都是压抑黑沉的,所以他内心的记忆里,哪怕烈日当空,也没有丝毫明媚。

跳转的画面是这京都华阳街上,身形单薄,憔悴得不成人样的李承锡冒死拦住了一辆马车。

马车被迫停下,他却被马车周围的护卫狠打了一顿,但他仍不死心地紧紧抓住马车沿,双目猩红地朝马车上的人嘶吼:“沈絮若,我李承锡自问从未对你不起,你为何要如此害我李家?”

“沈絮若,你出来见我,你敢出来见我吗?”

“沈絮若,人在做天在看,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一声声呕血嘶吼,让周围百姓都驻足围观起来。

也在这时,一道悦耳的女声从马车里传出:“我行得正坐得端,为何不敢出来见你?”

随着那悦耳的声音落下,有丫鬟拉开车帘,车上开口的女子显露出来,一脸不屑地看着李承锡,讥讽道:“李承锡,你李家自己弄丢了大邺布防图,害得我表兄和望苏城二十万大军战死,被问罪满门抄斩是罪有应得,与我何干?”

云降竟然死得比李承锡还早?

也太短命了吧!

姜羡神识有些晃然,又听马车里的沈絮若继续道:“李承锡,若非是我念在与你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上,求荣王殿下开恩留了你一条狗命,你现在都死透了!你若再继续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好个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李承锡死死地盯着她,咬牙一字一句问:“沈絮若,我只问你一句,那日李家大喜,除了本应在新房的你,无一人去过我父亲书房。所以布防图与与图,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当然不是,你别血口喷人!”

沈絮若眼底闪过一抹心虚,除了李承锡,也就此刻重看回忆的姜羡看到。

奇怪了,这个沈絮若,跟她认识的沈絮若性格怎么出入那么大,也完全像两个人。

等等,两个人?

姜羡似乎抓住了什么,刚起疑,就听到马车里的女人让人将李承锡丢出城外去,然后独自在马车里沾沾自喜的嘀咕:“怎么原身眼光这么差,喜欢这种虚有其表,只会对女人咄咄逼人的男人,太篓了,还是我眼光好。”

“不过原身那两油盐不进的爹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家闺女马上就要光宗耀祖嫁给王爷了,不给女儿撑腰当后山就算了,竟一声不响的辞官走了,真是可恨!”

原……原身?

卧槽,沈絮若上辈子是被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