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一死,荆州江东士卒必然无法久撑。”
周瑜走在大帐内,距离拿下荆州又进了一步。
只是他没有想到赵云竟然如此厉害,能把征战多年的老将黄盖打成这般,真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如今黄盖战死,周泰也被杀,荆州定然震动,攻下江陵指日可待。
张任在一旁很是惆怅,大家都是一个师傅教的。
董曜不说,已经足够厉害。
现在就连赵云也是如此勇猛,他这个师兄除了辈分大,能耐可就差远了。
接下来得好好表现,不说首功吧,但也不能继续混日子了。
……
江陵城内。
朱桓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接连交战,他虽然抵挡住了敌人进攻,但也身心俱疲。
接下来敌人还会猛攻,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撑的住。
现在江东已经和董曜打成这般,若是战败被擒,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倘若不奋力抵抗,他的家族下场也可想而知。
“将军,北边战报……”
消息传回到城里,传令兵有些难以相信,但也得告知主将。
“讲吧。”
朱桓顿了一下,顶多是和赵云平分秋色,应该不会太糟吧?
“黄将军,周将军战死,赵云大胜……”
“……”
接下来的时间,朱桓陷入沉默之中。?
他此刻脑海中满是疑问,败的这么惨吗??
会不会是周瑜放出来的消息,故意扰乱他的军心?
那如果黄盖真败了,他这江陵该怎么办?
“知道此消息的人有多少?”
无论如何,此消息不能继续扩散下去。?
即便要扩散,也得让其变为谣言。
否则士卒军心不稳,江陵更无法坚守。
“一传十,十传百,如今怕是知道的越来越多了。”
碑将从城墙上回来,大家也在讨论着黄盖兵败之事。
“末将去制止他们,一旦有人再议论杀无赦!”
偏将拔出腰间的佩剑,怒气冲冲的就要离开。
“不可,你如果制止他们,不是坐定了黄盖兵败的事实么?”
朱桓叫住偏将,对其说道。
既然此事已经彻底传开,就是要制止恐怕也难以压住。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继续让他们这么传?”
偏将把剑收回剑鞘,忍不住问道。
“那就让他们传,告诉所有人,这不过是敌人的诡计,让我们自乱阵脚,谣言而已,不必惊慌。”
朱桓此时也豁出去了,压不住那就将其定性为谣言。
至于是真是假,他心里也有了定论。
但是,城内的士气不能散。
城外,周瑜本以为这件事传开,城内的江东士卒定然慌乱。
可这么久过去,城内依旧如常。
这朱桓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能深得孙权重用,镇守江陵。
“如今我们是否还要强攻?”
太史慈按剑在旁,忍不住再带着人冲杀一次。
“不必,待赵将军抵达,黄盖是死是活,城内的人自知。”
继续强攻伤亡会更加惨重,周瑜也不想看到这一幕。?
半日后,赵云率领大军抵达此处。?
“赵将军,城内朱桓咬定黄盖战死为谣言,一时间军心不散呢。”
周瑜见到赵云,上前施礼道。
“无妨,他稳的不过是一时,把这个放到城里,是否为谣言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赵云让人拿出一个锦盒,黄盖的首级被摆放在里边。
“果然是黄公覆。”
周瑜一眼认出首级主人,曾经也是他的同僚。
只是因为孙策之事,自此他们分道扬镳。
“不知派遣谁人去为好?”
送黄盖的人头入城,这事风险极大。
一旦送不好,可能会被愤怒的江东士卒给剁为肉泥。
这一趟入城,九死一生。
“我去!”
就在这时,一白面书生从大帐外走了进来。
书生身上沾满泥泞,战马也跑的口吐白沫,显然是一路追赶赵云至此。
“陆逊,你为何会在这?”
周瑜不解,这小子不是应该在董曜那里?
“我向夏王请辞,一路抵达襄阳,几番打听后便来此。”
陆逊进入大帐,气喘吁吁。
这一路不仅战马跑的累,他这骑马的何尝不累。
攻打江东,他最担心的就是陆氏家族。?
为了家族安危,他必须参与此战。?
到了一定时候,他也能凭借灭刘备之功,保住他的家族。?
而且朱桓与他相识,两人也算是江东的年轻俊杰。
旁人去了城内,肯定是必死无疑。
他不同,朱桓肯定不会杀他。
“双方交战,万万小心。”
赵云把锦盒递给陆逊,提醒道。
“请将军放心。”
陆逊拿出包裹将锦盒包好,便告辞离开了大营。
江陵城外,陆逊换了一匹战马,举着自己姓氏的旗帜来到城门吊桥。
倘若他不这么做,怕是还未到便被城上的弓箭手给射死。
“我乃江东陆议,快开城门,我要见休穆!”
陆逊自报家门,向着城墙上探头的江东士卒高喊。
“他要见我们将军。”
“是陆议,我知道他,吴郡大族之人。”
“那就放他进来。”
见陆逊只有一个人,兴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城内士卒顿时放下了戒备,再三确认陆逊远处没有骑兵后,才让人放下吊桥。
“伯言?”
得知来人后,原本颓废的朱桓,立刻振奋起来。
他亲自来到城门处,将陆逊给请到府衙。
“休穆,许久未见。”
陆逊放下包裹,笑着对朱桓说道。
“这些时日你去哪了,江东传闻你改名投靠董曜,帮其消灭了刘备,是真是假?”
朱桓命无关紧要人员离开,小声的询问道。
刘备一死,致使原本的平衡被打破,孙权此刻恨透了这个陆逊。
“是真的,以后叫我陆逊。”
陆逊点点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这件事捂不住,他也没打算捂。
“真是你,剿灭刘备这么大的功劳,想必董曜很重用你吧?”
朱桓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戒备。
现在他面前的不是昔日友人,而是真正的敌人。
“重用么,谈不上,我只不过是向他要了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待孙权覆灭,保住我陆氏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