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卡洛斯大怒,一对小爪子不由自主地就向着某人的脖子攀过去了。
徐宁也是没什么好气,一巴掌打掉她的手,开口问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要骗过天理吗?你都死了,还怎么去骗?”
芙卡洛斯泪汪汪地揉着自己的手,呛声道:“你重生后是不是智商也变低了!这都听不懂吗?我的死亡才是骗过天理的最后一环,我不能坐等着预言实现,然后看着天理把惩罚施加在枫丹之上,那时无论是我,还是所有枫丹的人民,谁都不可能逃得掉……”
徐宁怎么可能理解不了芙卡洛斯的计划。
“……你恐惧着预言的存在,并且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撼动它的存在,所以你就让芙宁娜在外面扮演着那个满是破绽的水神,在漫长的岁月里观察着预言的征兆,然后在预言还未来临的时候,就提前推动预言实现,天理尚未有什么动作,你就已经让这位大审判官完成审判,并执行死刑。”
“你是不是觉得这就叫‘走天理的路,让天理无处可走’,觉得自己很聪明对吧?你把这叫做骗过天理?这tm不是畏罪自杀吗?天理只要在她的小本本上打个叉就算完成了绩效,甚至可以省出一笔差旅费给刽子手啊!”
芙卡洛斯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在小黑屋几百年很少说话,所以在怼人这种技能上缺乏锻炼,所以对于徐宁的嘲讽根本做不出有力反击。
于是她只能求助于……那维莱特就算了吧,整天装深沉,肯定骂不过徐宁。
至于那个旅行者空,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家伙的迷弟,开始点头称对对对了。
“不管怎么说,我积累了五百年的律偿混能所化成的这片锋刃落下,就能完全摧毁水神的神座,将天理从古龙一族中夺来的大权回归于水龙。”
芙卡洛斯正色道:“厄歌莉娅窃取胎海之力造人,天理窃取古龙之力创世,大家的罪基本相同,谁也无法代表正义去审判别人,但水龙在拿回力量之后,却有资格对这一切行为进行审判,我相信到时候他一定会给枫丹人一个美丽的结果的。”
那维莱特苦笑道:“原来这才是你邀请我到枫丹来做最高审判官的目的吗?让我在审判的过程中和他们相互理解,尝试去体悟他们的感受,然后……在这最重要的审判中无法做出有罪判决是吗?真是狡猾啊……”
徐宁在一旁冷笑,“狡猾吗?是蠢吧!亏她还是自诩公平正义的神只,为了枫丹的那些民众,就可以随随便便舍弃自己的生命,就可以让芙宁娜在那漫长的五百年里毫无意义地苦苦挣扎,这五百年里你听到她哭过多少次?”
芙卡洛斯神色黯淡下来,“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有一个天平,一端是全部枫丹人的生命,一端是我自己的生命,想也不用想天平会往哪边倾斜吧?”
徐宁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这个天平无论向哪边倾斜一丝,我都会砸了它。什么时候,生命的重量可以用数量来衡量了?枫丹的罪不是你一个人的罪,要承受责任的也不能只是你一个人,将那个大家伙先收起来,我们出去慢慢商量预言的最后一步怎么让它安全实现……”
芙卡洛斯歪着头静静地听着徐宁的话,以一种非常奇特的目光打量着他,然后突然绽开了笑颜。
这倒是吓了徐宁一跳。
这个妮子从见面就没给自己半个好脸色,这下突然笑成这样,该不会是想抱着自己同归于尽?
徐宁没忍住抬头向上看了一眼那柄巨大的能量体斩刀,然后突地脸色一变。
那柄斩刀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无声且快速地旋转了起来,甚至肉眼可以清晰地看到巨大的动能在旋转中逐渐向着斩刀的尾部快速积聚着。
当动能积聚到一定程度时,斩刀就会自上而下击溃它所触碰到的任何生物,甚至包括魔神,毕竟这是一位神只叠加了十八万两千三百七十五层的攻击,任谁也扛不住的。
“从它升起的那一刻,就再也不可能停下来了。”
芙卡洛斯轻笑了一声,“徐宁,我的消亡不会牵连到芙宁娜,而且等今天结束后,她就可以像个真正的人类那样,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听说你最偏爱白发的女孩儿,若是她愿意跟你离开枫丹……”
徐宁大怒,“你在这儿造什么小黄谣呐,我早已经不是那样的人了……呸,我从来也不是那样的人!我跟你说,芙宁娜今儿一天哭的够多了,你就别再给人添堵了。不就是一柄刀吗?我的洞天山海都能装给你看,怕你一柄刀?青衣,出来帮忙!青衣!青衣?人呢我擦……”
此刻,外面歌剧院的贵宾席处。
隔了三个座位的温迪探过手来,轻轻戳了戳正在吃零食的青衣。
“喂,叫你呢?”
青衣不为所动地看着下方空空的舞台上,那圈隐隐辉光里的情况,冷笑道:“叫我又怎样?真以为尘隐葫芦无所不能,什么都敢装了,今天装大刀,明天就敢装天钉了,后天连天理都给你装进来了,你看他牛的,我提前出来坐这儿看戏,不就是不想管他那破事吗?”
温迪听到这句话,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干脆挪过来在青衣身边坐下,从她手里分了把零食自己也嗑起来。
“你说的对,还好我机灵也跟着你出来看戏了,不然我觉得那个酒鬼说不定会拿我的脸当刹车器,把我的头按在刀面上摩擦摩擦……我去,那个酒鬼真的在葫芦里摸人了,他怎么不把他藏的两个白发大美人取出来挡刀啊?”
温迪大力嘲讽了徐宁几句,转头就拈住自己的小辫,“哎,你说我现在把头发拉直染白,会不会……”
这句话简直让青衣难以吐槽,翻了个白眼给他,然后突然觉得不对。
“欸?你怎么敢靠过来的?阿吉呢?”
温迪漫不经心地指了指下面,“阿吉?他拍完照就自己回洞天了,现在应该还在里面。”
青衣再次探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舞台,“呵,那可真是便宜那个酒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