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尘隐洞天的草地上将就睡了一晚的徐宁早早就醒来了。
昨晚看着凝光爬上大床占据了自己的位置,虽说这床睡他们三个完全没有问题,但徐宁终究没敢厚着脸皮挤上去。
看云梦榻上两个小萝莉相互抱着睡的正酣,徐宁也就没有叫醒她们。
在标注着“甘霖”的水潭边洗漱了一番,徐宁神清气爽的出了洞天。
自从青衣说尘隐洞天本身便有自动除污净垢的功能之后,徐宁等人就再没去过河边洗漱了。
徐宁先赶去了码头仓库,交了码牌寻到了自己租赁的仓库。
大黄昨日便联系了供货商,仓库里面已经放置了许多一人高的窄口大肚酒缸。
也没有费多大功夫,徐宁把所有的酒缸都给装满,正准备去寻找大黄。
手中尘隐葫芦上龙纹一闪,一条青蛇从龙纹中浮现出来,顺着自己左臂缠绕蜿蜒游了出来。
却是这十数天默默辛劳建设洞天的仙灵,小蛇蛇青衣。
“北斗、凝光她们起来了?”
徐宁对着小蛇蛇问道。
青衣回道:“都已经洗漱好了,你把尘隐葫芦放置稳当,她们就出来了。”
当尘隐葫芦在徐宁身上来回晃动的时候,虽然里面的空间丝毫不受影响,但是进出尘隐洞天的门户却是处于封印状态,不可能随时随意的进出。
一来这是封印激活的硬性条件,二来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想想徐宁在山里纵跃疾驰,突然北斗从葫芦里突然蹦了出来,然后咕噜咕噜就下去了……
也只有青衣这个葫中仙灵可以无视门户,以真身浮现的方式通知徐宁。
徐宁听到青衣的话,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将尘隐葫芦放置好。
在徐宁放置的时候,青衣犹犹豫豫地问道:“徐宁,你们今天都准备出去玩,我可不可以也跟着你们看看这外面的世界……”
见徐宁看过来,青衣连忙补充道:“我不会到处乱跑,就这样待在你身上看看就行。”
徐宁笑道:“怎么听你的口气,我就像个喜欢苛待员工的无良老板一样,你最近做了那么多工作,出来玩玩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青衣心底暗暗腹诽,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当初说过卖酒赚钱给蛇蛇带好吃的,别人不提,自己就当没说过的是谁?
不过徐宁能这么爽利的答应,青衣还是感觉很高兴,干脆盘在了徐宁的左臂上不回去了。
北斗和凝光出来后,三人一蛇先去吃虎岩附近的一家民居,在那里找到了寄宿的大黄。
这大黄说白驹逆旅实在太贵,舍不得花那个钱,于是通过熟人介绍租了一间民屋。
最近一段时间,大黄一直都住在那里。
当凝光告诉他,自己准备和徐宁及北斗去考察全璃月港的民生状况、风土人情及各项买卖营生,以确定未来的合作伙伴和投资方向,暂时委屈大黄一个人照顾摊位时,大黄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不过半个时辰之后,徐宁就开始有些羡慕看守酒摊的大黄了。
陪女孩儿逛街很累。
这种事情无论是古今中外,还是各个次元都是一样的。
而比这个更累的是陪了两个女孩儿加上一条蛇。
也就是在给徐宁买衣服时,凝光和北斗两人意见不统一,争辩起来的时候,徐宁才趁空喝了几口酒,休息了一会儿。
然后就是无尽的试衣地狱!
最后终于是决定了一件藏青色紧窄袖口的修身束腰长袍。
徐宁换上,两女都看着满意了,这才算是结束。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徐宁已经是左臂挂着衣服日用,右手拎着玩具零嘴儿,两臂上甚至都没了青衣的位置。
小蛇蛇干脆就盘在了徐宁的左肩上,用尾巴卷着一串糖葫芦嗦得咝咝直笑。
从玉京台一路逛到吃虎岩,三人几乎是每店必进,就连明星斋、希古居这种店铺也都伸头进去瞅了瞅。
在北斗欢呼着又跑进一家热闹的玩具店之后,徐宁对着凝光苦笑道:“塞了一肚子的小吃和零食,我看这午饭也不用吃了。来帮我拿一下这些吃食儿,我把暂时不用的东西先放到洞天里。”
将一切安放妥当,徐宁靠着一个花蕾状的石刻立柱坐了下来,感受着树下凉风习习,惬意地畅饮了一大口。
凝光笑着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将他刚才因为挂着东西弄皱的袖口扥直抚平。
“刚穿的新衣服,你毫不犹豫就靠坐在这石头上了,要不是因为现在手里有了不少摩拉,只怕我都要心疼这衣服了。”
徐宁笑道:“竟然没能让美丽的凝光小姐心疼那么一下,我身上这件衣服白替这传送锚点擦灰尘了。”
“传送锚点?”凝光疑惑地看着徐宁背后这座司空常见的花蕾建筑。
“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它能传送到哪里去?”
徐宁慨叹着摇摇头,拿手拍了拍身后的石头柱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建筑,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传送锚点。”
“我来这里看过好几次,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激活它的方法,或许是时机未到吧!”
凝光点点头,正想询问徐宁为什么知道那么多自己从来没听说过的轶闻趣事,突然被一阵争论给打断了。
“……你不要再这样到处寻了,逝者已矣,你这样只会徒增伤悲。听老哥一句劝,回家吧,丫头一个人很苦。”
徐宁两人向着吃虎岩西边的小桥上望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拉着一名形容邋遢的年轻人苦口婆心地劝导着。
“明俊老哥,我说过,这诸天神明总有一个肯看顾我,成全我的心愿的。这次真的能行,你不要拦阻我,就再相信我最后一次。”
这被劝说的年轻人面容俊秀,言语虽然尚有条理,但是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一丝癫狂。
“唉,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老哥,我现在就是准备回家了。我再试最后一次,如若再不成……”
两人渐行渐远,后面的话被风一吹,断断续续的也听不清了。
凝光看着两人的方向,喃喃道:“也不知遇上了什么难事,竟被逼得去求神明眷顾?”
徐宁仰头喝了一口,叹道:“必定是凡人力不能及的难事吧!你没听那个大叔说什么逝者已矣……”
徐宁骤然呆住了,连手中酒水淌在衣襟上也没感觉到。
逝者、神明、癫狂、明俊、丫头……
这是……这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