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普冷冷的盯着李睿，像是一头冷血的野狼。
李睿同样冷冷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头可爱的宠物狗。
两人足足对视了一分钟，谁也没有眨眼，终于还是以斯坦普侧过头去结束。
知道作为宠物之后，首先应该适应的是什么吗？是心态。
既然选择做了宠物，无论是欣赏用的宠物，还是看门的宠物，又或者是放出去咬人的宠物，首先就要放平心态，抛弃自身的好恶，把主人的好恶当作自己的好恶。
斯坦普就是弗兰克豢养的咬人的狗，无论他内心里有什么样的好恶，当他成为宠物的那一天，都应该忘记掉。
斯坦普又沉默了搅了几下杯中的酒，才淡淡的道：“你说个时间，我安排你见他。”
这里的他指的不是罗素，而是刚刚两个人谈过的巨魔。
关于罗素的话题，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
“谢谢。”李睿道，“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替我转达给弗兰克……”
李睿将英伟达收购ARm需要得到镁国商务协会许可的事情说了。
斯坦普皱起眉头道：“你应该知道，弗兰克无法影响到商务协会的判断，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插手！”
李睿道：“不需要弗兰克真正的去影响商务协会，不需要……我只需要他们向外界传递出一种，有可能通过的讯息。”
斯坦普有些疑惑，显然不明白李睿为什么要放出这种烟雾弹。
李睿道：“只要你转告弗兰克，他自然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斯坦普道：“我会的转告的……”
李睿点点头，丢下一张钞票替斯坦普买了单，冲他微微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出门的时候，李睿总觉得背后像是有两道阴森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但他无所谓。
宠物狗的脖子上，拴着主人的链子呢，它们没资格拥有自己的主见，只能听从主人的命令，主人让它们咬谁它们才会咬谁！
只是回到车中，想到斯坦普刚刚提到罗素时，眼中流露的那种神情，李睿还是感慨不已。
这大概就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吧？
弗兰克那种人，为了上位可以肆无忌惮的牺牲任何人的利益和生命，这次是罗素，或许下一次就是斯坦普也说不定？
李睿打开电报软件，在一个秘密群组里发了条消息，然后关掉手机，把那些政治上的龌龊扫出脑海，对着司机道：“回家！”
回到豪宅，詹妮弗已经换了一身非常撩人心魄的睡衣，李睿吞了下口水道：“等一下，我先查个东西。”
打开谷歌，李睿输入了彼得·罗素的名字，脑海里也闪过和这人的一面之缘。
映入眼中的页面，排名第一的消息就是【宾州州长候选人彼得·罗素自杀身亡】的新闻，就发生于一周之前，经过警方的调查，已经确认罗素是因为家庭原因和工作压力导致的抑郁症缠身，最终选择在车里吸入过量的二氧化碳自杀身亡。
推特和脸书上也有关于此事的报导，新闻下方还有不少人评论。
有人说罗素是个好人，也有人他是个信口雌黄的骗子，有人觉得这一定是个阴谋，还有人怀疑是象党的人为了赢得宾州选择而搞的暗杀。
李睿一页页的翻阅着，很快看到了一条隐藏在罗素死讯中的消息。
消息称，由于罗素的突然去世，驴党在宾州选举前期进行的准备全部付诸东流，短时间内无法推出另外一个合适的候选人，而宾州是镁国大选最重要的摇摆州之一，在镁国政界甚至有一个说法叫做“得宾州者得天下”。
对于这样一个重要的摇摆州，驴党和象党都志在必得，无论是谁拿下宾州州长选举，都很有机会在两年后的大选中抢得先机！
新闻中表示，如果驴党不能尽快推选出罗素的替代者，那么前任宾州州长，目前的镁国副总统很有可能为了党派利益而重返宾州。
如果副总统卸任，接替者在驴党之内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争议，现国务卿弗兰克·安德伍德是最佳人选！
这类信息往往伴随着各种选举新闻满天飞，今天说驴党大获全胜，后天说象党势如破竹，几乎没有人当真，所以淹没在海量新闻当中，浏览量和评论数都寥寥无几。
只有李睿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罗素的死，宾州的危机，副总统的可能卸任，这一连串的变化，正是他给出的建议。
弗兰克很快就会更进一步吧？
不过他暂时也就只能走到副总统的位置了……
和李睿腻歪了两天之后，詹妮弗不情不愿的去片场了，她按照李睿的推荐，放弃巨额片酬，转而接了两部小成本影片的邀约，在金钱和荣誉之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
当然这有个前提：她有个世界上最有钱的男朋友，所以才能毫无顾忌的追逐梦想追逐荣誉！
詹妮弗离开之后，李睿短暂休整了一天。然后在9月24日星期三这一天，作为霉霉谈判团队的一员，会见了大机器唱片的律师团队。
一见到李睿，斯科特·波切特的眼睛里像是冒着火：“李，你想抢走我的宝贝！她是我从小咖啡馆里发掘出来的珍宝，你想用钱把她买走，我是绝对不能同意的。”
李睿笑眯眯的看着他道：“斯科特，不要误会，并不是我要买下霉霉，她是一个绝对自由的人，她有着自己的选择权。她只想要自由，要回版权而已，我作为她的朋友，来给她提供一些中肯的意见。”
“如果不是你在她的耳边蛊惑，她是不会离开我的。”波切特恼羞成怒，“我宁可封杀她，让她再也唱不了歌，也不会把她卖给你！”
李睿笑了笑道：“你真调皮，你觉得你能封杀一个自由的艺人吗？别忘了，大机器手里只掌握着她的录音版权，所有的词曲创作版权还在霉霉自己手里。如果你们真的闹翻，霉霉完全可以重新录制她的所有唱片，和曾经的自己脱离关系，到时候你连一分钱都拿不到，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