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有点脸红。
尽管他风流倜傥,但被人家表姐当面抓包还是头一次,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陶园园却是满脸无所谓,大声道:“苏田田,你什么意思?大不了我赔你一辆车呗,我男人现在有的是钱,你就说你要什么车吧!”
“他要是能给我换一台大G,你想怎么搞都行!”短发女道。
陶园园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李睿吓了一跳,连忙道:“别闹!别闹!”
陶园园噗嗤笑道:“怎么,怕了?”
李睿在她腰上捏了一把道:“这不是怕,是……是……没玩过这么刺激的!”
确实刺激,外面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青天白日,这要是被人发现他和陶园园在车里乱来,明天肯定登上所有报纸网站的头版头条,那可热闹大了!
陶园园道:“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李睿哭笑不得,低声道:“晚上随便你想怎么搞都行,现在别闹!”
陶园园就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把账户余额亮出来,我要一边看着那些数字一边来……”
果然权力和金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催化剂,看着陶园园面若桃花的样子,李睿不禁咽了下口水,有点期待今晚的狂野之夜了。
车子很快到了一个看起来挺普通的家属院,不过考虑到这个院子位于燕州二环,又不太普通了。
最关键的是,门口有人站岗,看到车子进院的时候,卫兵还抬手敬了个礼。
“这是哪儿啊?”李睿问。
陶园园道:“我大伯就住这里。爷爷奶奶都不在了,这些年的年夜饭都在大伯家里吃。”
李睿有点紧张的道:“你全家都来?”
陶园园摇头道:“也不是,我爸妈在鹿城疗养,今年过节不回燕州了。姑父是外交官,在国外没回来。今晚只有大伯一家、二伯一家、姑姑表姐,再加上我。”
李睿知道陶园园的父辈是三男一女,尽管没到齐,也算是基本到场了,看来这场家宴非常正式啊。
“明天才是除夕,怎么今晚就搞年夜饭啊?”李睿还是不解。
陶园园道:“大伯二伯都在宣传口,除夕当晚都有任务的。过去几十年,我家的年夜饭没有一天是在除夕当天吃的,都要提前一天。”
李睿点头表示明白了。
院子不大,车位却挺多,而且牌照含A量非常足,光是这一点就秒杀燕州百分之九十五的高中档小区了。
在燕州这种楼上掉下一块砖头能砸死八个带“长”的地方,看一个人的身份地位不是看他的小区房价有多高,也不是看他小区的物业费有多高,更不是看他的小区位于哪个地段和小区里有多少豪车,而是要看小区停的车有多高的含A量。
含A量越高,说明这小区越牛叉,这人自然也就牛。
如果带A的还都是些红旗奥迪帕萨特,那更是牛中牛!
车停好,短发女苏田田头也不回的道:“你上去吗?”
陶园园道:“我先回家一趟……你别跟大伯说我已经到了,就说我去接李睿,得晚点过去。”
苏田田冷哼一声,开门下车,走了。
李睿有点慌。
刚才在大街上,车子行驶中如果发生点什么,路人应该看不太出来。
现在车都停好了,要是再发生点什么,走过路过的人都又不是瞎子,难道还看不出上下起伏的车子里在做什么?
在这种小区光天化日下乱来被抓到的话,身败名裂就不说了,会不会直接枪毙啊?
谁知陶园园也打开车门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去哪?”李睿问。
“跟我回家。”陶园园道。
“谁家?”
“我家啊……我大伯家在一单元四楼,二伯家在一单元二楼,我家在二单元三楼。姑姑不在这个小区住,不过我爷爷的老干部楼一直没收回去,她有时候会在那边住。”陶园园指点着小区的几栋楼道。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守文哥住四单元,另外几个哥哥不爱在这边住,有的住海淀,有的住朝阳。还有个经常在外地,很少回燕州,不知他今晚能不能赶回来。”
李睿表示理解,看看人家,也和光荣的“电力人”“烟草人”“交通人”“石油人”……一样三代耕耘同一领域,这到底应该叫做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还是应该叫做老子英雄儿好汉呢?
陶园园领着李睿走进二单元,这是一栋六层的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不过楼道里保持的非常干净清爽,一看物业就非常负责任。
当然,能够在这里担任物业的,就没有不负责任的。
两人刚走上二楼,左边那家的门就开了,正好有个中年妇女走出来,抬眼看到陶园园,有些惊奇的道:“园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陶园园立刻甜甜的道:“申阿姨,你好啊。我中午刚下飞机,好久没见您了,怎么越来越年轻了?啊呀,您的皮肤怎么保养的这么好,什么时候教教我啊!”
申阿姨被她哄的眉开眼笑:“你这孩子,从小就嘴甜。呦,这是谁啊,男朋友吗?”
陶园园微笑:“我同学,上楼帮我搬点东西。阿姨,家里年货置办的怎么样了,待会儿我给您送两盒点心过来,不算什么新鲜玩意儿,就当个心意。”
申阿姨笑眯眯的道:“你有心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申阿姨下楼去了,陶园园领着李睿往三楼走,低声道:“她是旅游协会的司务,她丈夫是文化协会的三把手。”
李睿点点头。
住在这个院子里,抬头见的司务,低头见的会长,都是别人守在门口几个星期而求之不得的大佬啊!
所以在这里出生长大的陶园园,如果想在文化、宣传和旅游领域做点什么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些人就出生在罗马。
铧国有很多罗马,这里就是其中一个罗马。
是许多人穷尽一生之力,无论如何奋斗和努力,都永远抵达不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