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况阎从让在接到主办方邀请时便想到了,他也知道主办方为了那一丝噱头就算让神下山也无所谓。
明白归明白,但他今天依旧来了。
宗师阶的腕力,足以让阎从让自傲,他也想不到有谁能在这里赢过他。
舞台上,阎从让看着少年道:“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又从哪里获取了力量,但你若是以为一个冠军便能撼动我的地位就有点太想当然了,被你淘汰的那些家伙,在我面前可都是杂鱼。”
闻言,许实却不解地一歪头,道:“阎老哥你说啥呢,我只是路过这里,想跟你来场友谊赛而已。”
说罢,少年露出了一抹纯真笑容。
不知为何,看着那笑容,阎从让却打从心底感到一股恶寒。
在旁的女主持人敏锐察觉到了两人气氛的异常,当即开口问道:“两位选手准备好了么?”
阎从让撇过头转身朝比赛台桌走去,“开始吧。”
“我也没问题。”许实轻笑道,随后跟在对方后面。
台面上,当两人手腕搭在一处时,阎从让冷冽如刀芒的目光直视少年说道:
“我会让你后悔来这里挑战我的。”
许实嘴角勾勒起一道弧度,神色从容回道:“阎老哥一会儿输了可别哭鼻子才是。”
阎从让嘴角抽搐了下,看向少年的眼神更冷几分。
见两人摆好姿势就绪后,一旁黑衣裁判随之挥旗而下!
旗子挥下的瞬间,双方同时发力,一股骇人的气势顷刻间自比赛舞台上涌现。
力道紧绷的两人手腕青筋暴起,双方却没作出丝毫退让,仍保持着初始的局面。
然而,此刻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力道,阎从让心中惊愕。
自己愣是无法撼动对方,眼前少年的腕力居然能够与他比肩?
双方僵持之际,许实朝着阎从让露出一抹讥笑。
“我说,阎老哥,这都快大半年过去了,你怎么还在宗师阶呢?这可不行,太逊了啊。”
缕缕青筋陡然自阎从让额头出浮现而出,他裂眦嚼齿怒视着少年。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阎从让心神狂颤,一股巨力倏忽自他手腕处传来。
阎从让双眸睁大,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力道根本无法撼动那股巨力!
他心中骇然,要知道他自己的腕力已经抵达了宗师阶,而眼前的少年几个月前还在他的绝对力量下向他求饶!
“不可能!”他低吼一声,整张脸随之涨红。
然而,纵使阎从让倾尽全力,却依旧未能撼动那只不断将他扳过的纤细手腕。
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被扳倒,阎从让惊愕发现手腕上传来的那股压迫巨力陡然停了下来。
可就在他倾尽全力想要扳回时,面色随之一怔,而后无边的愤怒填满了他的双眸。
阎从让尝试着扳回局面,却发现眼前那纤细手腕虽然扳过的趋势停下了,但自己仍然无法撼动其分毫,顿时扳不上去不是,下也不是。
他的手腕就这么被卡在了即将被扳倒的姿势,明明再往下一点就要触及台面,可那纤细手腕却不再动分毫,只是单纯停在了那里。
阎从让抬眸,迎上了少年笑盈盈的视线。
他堂堂卫冕冠军,居然被他视为杂鱼的家伙当面羞辱了!
镜头前,观众们望着台上陡然僵住的局势,脸色随之怪异起来。
“喂喂,什么情况,阎从让被人扳倒了?”
“没有呢,你仔细看,还差一点,但那少年好像没有要继续扳下去的意思,哈哈,卧槽,阎从让被人当狗耍。”
“好家伙,能扳倒不扳倒,非要留一点距离,这么羞辱是有多大的恶意啊。”
“好好好!卫冕冠军阎从让!”
“......”
听着观众的呼喊声入耳,台上阎从让整个人脸色都绿了,他目眦欲裂怒视少年,冷言道:
“你到底想怎样?!要赢就给个痛快!”
哪料,眼前的少年随之一笑道:“可以啊,想要个痛快也不是不行。”少年顿了下,“求我。”
“你,说,什,么...?”阎从让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想输可以,求我。”许实轻笑着重复了遍。
“你——!”
许实展眼舒眉,“怎么?不乐意啊?不乐意就耗着,等镜头给你录个一小时完整录播。”
愤怒间,阎从让再度倾尽全力尝试打开局面,却仍是徒劳。
清晰的现实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无法撼动眼前的少年。
默然片刻后,一道细若蚊声的声音自台桌上传出。
“...求你,扳倒我......”
“哈?”许实侧耳凑过去,骤然喊道:“你说啥?我听不清啊!能不能大声点!长这么大块头没吃饭吗?”
阎从让气得人都快成绿巨人了,感受着来自现场观众的视线,心里发狠,顿然吼道:
“求你!把我扳倒!”
一嗓子喊完,就在阎从让微微低下头颅以为一切都将结束时,少年轻飘飘的声音却忽地传来。
“哦,我不要。”
阎从让猛地抬眸,那已然充斥血丝的双眸死死瞪着少年。
迎上那令旁人无不骇然的眼神,许实浑然未觉,淡然轻笑道:“我改主意了,学三声狗叫,我就让你输个痛快。”
“你特么的别给脸不要脸!欺人太甚!”愤怒至极点的阎从让也不管什么比赛不比赛的了,直接当场拍桌而起。
宗师阶的气场顷刻间爆发而出,浓烈的杀意随之涌现。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原本落座于观众席上的几位不同于身旁肌肉老哥体型的观众霍然起身。
就在他们正要翻阅栏杆跳下之际,阎从让已经一拳携着恐怖拳风轰向了眼前的少年。
一个照面的距离,许实不闪不避,缕缕怒气瞬息间覆盖至拳头上,迎面一拳对轰而上!
轰——!
双方拳头相碰的瞬间,无形气浪自比赛舞台上方席卷而出。
咔哒。
这一刻,有骨头碎裂般的声响传出。
当观众席上的几名便衣公安恍过神来再看去时,只见台上的阎从让一脸痛苦瘫倒在地,抓着自己此刻已经完全变形的右手在地上哀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