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薛承郁闷的眼神,渔夫唇角微弯。
“是不是还觉得陆无双是天神殿的殿堂大人不可思议?”
“还是没想到龙王竟然是臭名昭着天神殿的主子?”
薛承脸上卷起了怒色。
“天神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一国之主怎会有如此险恶歹毒的心肠?”
“那是曾经的天神殿。”
“现在的天神殿是龙王手中的一颗棋子,一块韬光养晦的挡箭牌。”
薛承微微一愣:“天神殿以前不是……”
“可听说过风高月黑夜,杀人放火天?”
“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龙王一人一骑杀入天神殿老巢。”
“【斩神刀】下血流成河,他宛如杀佛降世,浩瀚无边。”
“神墟 【斩神刀】?究竟是啥利刃?”
“说它是刀,其实不是把刀。”
“【斩神刀】能沟通天地日月之力,弥漫神圣之气息。”
薛承不觉诧异:“难道是一股融入血脉的意念,手起如刀落?”
“不错!银芒飞舞,雪白剔透的刀芒,如若一抹虚幻的光影,于虚空中乍现。”
“他杀了曾经的殿堂大人,众信徒岂能臣服?”
“在【斩神刀】刀芒下,在金灿灿的宝藏面前,他们岂能有忠诚可言?”
“在龙王打开天神殿的藏宝之地,信徒纷纷跪地臣服,还抹着泪捡起刀,一把割裂了自己的衣衫。”
“他们还振振有词!”
“没有跟殿主并肩作战,没有替殿主挡刀,愧对殿主器重和厚爱,我们不配做你兄弟啊!”
“与殿堂大人割袍断义?”薛承微微一愣:“这么无耻,这么没有底线?”
“他为何不放过殿堂大人?这把刀毕竟也算锋利。”
“龙王不是想借这把刀,而是要借他人头一用。”
“一念让人生,一念让人死。他们的桀骜在龙王的威严下分崩离析。”
“殿堂大人真的如此不堪一击?”
“他当然有着一股子憋屈,也想着亮剑,可惜他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
“在【斩神刀】刀芒之下,只有无尽的清冷和凄迷。”
薛承感慨一声。
“要掌控那些幸存的墙头草的确不易。”
“也不难,龙王赐酒了!”
薛承倏地眸子一闪:“菩提灵花酒?”
“这酒、这【阿拉丁】原来都是他……”
“天苍苍,野茫茫。”
“焚我之躯,化身成神。”
薛承豁然想起那群行尸走肉来。
“与其让他们赤胆忠诚还不如赐杯酒。”
“如此改旗易帜就水到渠成,后来陆无双就成了天神殿的殿堂大人。”
“之所以要手段狠辣,残酷无情,还遵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是要制造出恐慌。”
“如此才能有共同的敌人,诸国才能搁置争议,妥协让步。”
“五国联盟也就此诞生。”
“原来那些惨案都是他纵容的。”
“诸国恐慌的是天神殿要一统神州吧?而真正有此野心的是他自己。”
“有此雄心壮志的的确是龙王,天神殿是他韬光养晦的挡箭牌,如此他才能淬炼出百万精兵。”
“拓跋洪烈也算得上枭雄,但他总是欠缺一点破釜沉舟的魄力。”
“无非担心千古骂名,千夫所指。”
“而你父皇却……”
薛承满目的不屑:“他为了扩张疆土,不惜生灵涂炭,将战火蔓延到诸国的土地上。”
“试问历代帝皇谁不想着自己统治之地能不断的蔓延?”
“他这野心一旦滋生,就很难遏制。”
“看来在北柔改朝换代就是他挖的坑,无非是想将花蕾国的余孽一网打尽!”
“他想用一个谎言掩饰更大谎言。”
“什么家国之下,就是花蕾公主,尽是扯蛋!”
渔夫笑了笑:“龙王统御天下之术,我们岂能看得透彻?”
薛承神情有一丝黯然:“但愿他能轻徭薄赋,与民生息。”
“大国之间的博弈你我都无法看透,现在还是想想如何破解北柔的乱局。”
薛承生出一丝不解:“既然花蕾国复国无望,北柔乱像与我们何干?”
“我们放任不管,越国必趁虚而入。”
薛承点点头:“如今北柔就剩他们兄妹间你死我活了。”
“揽月手握南蛮精兵,太子凶多吉少。”
“只有在太子四面楚歌之时,我们雪中送炭才能让他记忆犹新,才能让他感到一丝暖意。”
渔夫反问一声:“小王爷想力挺太子?为何不是揽月公主?”
“她看似像头绵阳,实则是头喂不饱的狼,柔弱的外表下是铁血杀伐的本性。”
“要让太子相信我们难!别忘了被你……”
“那个北柔守护神是他母后?”
“不错!她就是曾经淑妃。”
薛承陡然记起那掌【大手印】。
“揽月将南蛮王之死嫁祸给太子,他如今已走投无路。”
“我们还有庞贵妃相助,必定能扭转局面,太子想要坐上龙椅,必须在我们夜猫子的庇护之下。”
“揽月公主不可小觑,她不但聪慧绝顶,还阴险毒辣。”
薛承不为所动:“这一局就看谁更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