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妤埋首在苏明胸膛间,哭泣着道:“可是……可是那些人真的很凶残啊……”
“不怕,他们打不过我。你乖乖待在我身边,等我收拾完那几个混蛋,就带你回家好不好?”苏明柔声诱哄着刘晓妤,轻轻拍打她纤细的脊背,以此来安抚她脆弱而恐慌的情绪。
听闻此言,刘晓妤原本揪紧的心顿时松弛了下来,靠在苏明宽厚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见刘晓妤睡着了,苏明轻轻推开她的脑袋,然后坐在病床上,凝视她安详恬淡的容颜。
刘晓妤的容貌并不算倾国倾城,只能算是清秀,五官平凡而普通,但是组合在一起,倒也显得耐看。尤其是她的皮肤非常白,比一般人更加白,像剥了壳的鸡蛋。
这样的女生,若是放到古代社会,妥妥的大家闺秀。
而且,苏明还记得刘晓妤曾经给他科普过,在现实世界中,这样的女生一旦结婚,绝对会遭到婆家的嫌弃。
但刘晓妤不同,刘晓妤的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她从小在父母宠溺的氛围下长大,所以养成单纯善良的性格。她的父母虽然不是什么超级富豪,但也是家境殷实。
因此,刘晓妤并不愁嫁。
苏明看着怀里的佳人,脑海中又想起昨晚的事,心中暗暗叹息:晓妤,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苏明伸出右手,食指与拇指相抵,运转《九霄神雷诀》,掌心立刻泛起蓝色电芒,随着他手指的移动,蓝光不断变幻形状。最后定型为蓝白色火焰。
蓝色火焰散发着骇人的高温,炽烈的高温,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燃烧殆尽。
苏明的脸庞也因为高温而涨得通红,汗珠从额头滚滚留下,浸湿了鬓角。
不久后,苏明的手中凭空出现一团篮球大的火焰,火焰表面蓝汪汪一片,冒着森寒刺骨的高温,令人毛骨悚然。
“嗤嗤嗤!”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宛如鞭炮般密集。
蓝色火焰漂浮于苏明的手掌之上,忽明忽灭。
突然,蓝色火焰化作数条长蛇,在苏明的控制之下游动盘踞,宛如活物。
苏明看着手中游弋的火蛇,眼神变得犀利冰冷。
蓝白色火蛇盘踞在苏明的手中,扭曲蠕动着,发出嘶嘶怪叫,诡秘莫测,仿若择人而噬的魔鬼。
“去吧。”苏明抬手往病房内的某处一挥。
“吼——”数条蓝白色火蛇齐齐仰天咆哮,随即化作数道蓝白色流光飞出病房,冲向隔壁的卧室。
下一秒,蓝白色火蛇纷纷涌入卧室中的人影身体中。
“啊——”卧室内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救命啊!”
卧室内,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少妇惊恐地瞪圆了双眼,拼命捂着肚子。她的腹部,一阵剧烈绞痛传来,仿佛刀割斧劈。
“啊——”她痛得蜷缩着身体,额头上布满豆粒大的汗滴,嘴里发出凄惨的哀嚎。
“夫人,您怎么了?”门外传来佣人急切而焦虑的询问声。
屋内的少妇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她只能痛苦地哀嚎着,直至晕死过去。
苏明站在客厅,面无表情。
刚才他用《九霄神雷诀》召唤的数条蓝白色火蛇已经进入了那位少妇的身体内,正在疯狂肆虐摧毁那位少妇的器官和经脉。
那个人贩子组织,既然敢绑架苏明,苏明当然不会轻饶了那群人渣。
苏明知道,他现在的能力,还无法跟那群穷凶极恶的罪犯抗衡。因此,他只能暂避锋芒,躲藏在幕后,伺机报仇。
……
两年前,苏明和朋友去参加一个饭局。
席间,他们遇到了一伙歹徒,那些歹徒试图劫持苏明,企图逼迫苏明签下卖身契约,成为他们的奴隶。
苏明奋力反击,杀死三四个歹徒。
但他寡不敌众,最后被打伤了腿,躺在酒店床上,昏迷了近一周才醒来。
这件事情过后,苏明的父母便开始调查这群罪犯。
苏爸找到了一群人贩子,花钱买下了其中一个罪犯。
苏爸派人严刑拷打那个罪犯,最后从罪犯嘴里审讯出了一个信息——
那个罪犯告诉苏爸,他们这次绑架苏明,是受到另外一个神秘组织的委托,这个组织叫血狼帮。
这个血狼帮行踪诡秘,每次绑架目标,都会伪造一张新的卡号,将赎金汇入那张卡,并且会在卡上设置密码。
苏爸派人查到,那个血狼帮每年都要向这张银行卡转账十亿元。
十亿,这是何等巨量的财产,足够任何人垂涎三尺,难免会招惹来杀身之祸。
但是,由于血狼帮行踪诡秘,警察一直拿他们毫无办法。
这些年来,警方也尝试着联系血狼帮,但每次都无疾而终。血狼帮好似消失了一样。
苏明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他自幼习武,学识渊博。
他隐隐猜测血狼帮可能跟修炼者有关。
他曾经听老爷子提及过一句话——修士的势力错综复杂,牵扯甚广。
据老爷子所说,修士中最强大的势力有四股,分别是青冥宗、天剑宗、紫云宗、灵虚殿。
其中青冥宗专门负责缉捕邪魔外道、妖魔鬼魅,而天剑宗专攻各类修仙功法,包罗万象;紫云宗则是专注于修真之道,精研丹药,擅长治疗伤患;而灵虚殿就不得而知,只是偶尔能从典籍中读到只言片语。
至今苏明也未曾亲眼见过灵虚殿弟子,或许他们早已脱离尘俗,遁入空门。
苏明在思索中度过了漫长而煎熬的夜晚,翌日天微亮,天边刚泛白,苏明就睁开了双眼。
“呼哧~呼哧……”一丝丝细碎的白雾飘荡在空中,带走晨露,为灰蒙蒙的天际披上一件薄纱。
这几天天气很阴沉,乌云密布,闷热潮湿,令人心烦意乱。
苏明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色,眼底闪过一抹锐利。
他的左腿受伤,无法再继续练功。
而他想要保护好刘晓雯,就必须要有更加强大的实力。
“晓雯……”苏明喃喃自语。
这一瞬间,他坚定了心中的决定。他要变得更强,强到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作斗争,也要守护住身旁的爱人。
苏明闭上眼睛,深吸口气。
随后,他缓缓吐纳起来,吸收空气中的灵气,慢慢恢复体内的伤势。
“吱呀~”房门打开了。
苏明停止修炼,缓缓睁开双眼,看向门口。
只见一名美丽优雅,却又充满威仪的贵夫人走了进来。
“妈……”苏明微笑地喊道,心底有些紧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苏明的妈妈徐兰英微笑着说:“我早上五点钟起来,准备给你做饭。结果我刚走到厨房,你房间门就开了,原来是你在里面。”
“昨天晚上我梦见一个小女娃娃,抱着我喊‘爸’。”徐兰英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继续说:“今天早上我就把你的事告诉了你奶奶和叔公。”
“我就知道你会醒来。”
苏明抿唇一笑,说:“嗯,我醒来了。我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他看向窗外的景色,天空蔚蓝澄澈,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山峰层峦叠嶂,绿意葱茏。
“妈……我的脚受伤了,无法行动自如,需要请假半个月。”苏明说道。
“没问题,我给你请个长假,你就好好休养,别操太多心。”
“好的,谢谢妈。”苏明朝徐兰英甜甜地笑了笑。
“你这个臭小子,还知道跟妈说谢谢啊!”徐兰英宠溺地摸了摸苏明的脑袋,笑骂一声。
苏明嘿嘿一笑。
他虽然是孤儿,但是他有一对善良宽容的父母。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苏明应道。
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端着水杯走进来。
他身形笔挺,脸庞硬朗帅气,鼻梁高挺,剑眉星目,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苏明看到他,眸光闪烁了下。
这个男子正是他父亲苏浩东的大儿子,苏锦堂。
他的母亲徐兰英,嫁给了苏锦堂的亲生父亲苏国庆。
苏国庆和苏家兄弟姐妹不同,苏国庆是个单身汉,从小跟父母生活,性格爽朗豪迈,喜欢喝酒,平日里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是个典型的二代富二代。
苏家兄妹几人对他厌恶至极,恨不得立刻跟他划清界限,唯独徐兰英疼他入骨,视他若珍宝,甚至还将家族企业交付在他手里,供他挥霍享乐。
“哥。”
徐兰英见苏锦堂来了,赶忙迎了上去,“快坐下吧,我给你倒杯水。”
“哎哟喂,嫂子,你怎么这么客气?我来找小明聊几句。”苏锦堂拉着徐兰英坐下,顺便给苏明递了一记冷眼。
苏明皱起了眉毛,心底有些反感苏锦堂这种傲慢的态度。他们是龙凤胎,苏锦堂是老大,苏明是老幺,按理说他应该比
较尊敬苏锦堂这个大哥,但是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有这样认为。
他和苏锦堂两人的关系并不融洽。
因此,苏明不愿意搭理他。
苏明低头喝茶,默默不吭声。
“锦堂啊……”徐兰英欲言又止。她心里有些发苦,不知该怎么劝解苏锦堂,她知道她的丈夫有多偏执,这件事情恐怕无法改变。
“我来是跟你说,这周六是晓雯的生日,我已经订好票了,到时候你也跟我一块儿回帝都吧。”
“好。”苏锦堂答应下来,“我正想回家看看爸呢。”
徐兰英叹息一声,说:“爸的病情一直不见好,前阵子还突然晕倒,送到医院抢救了一番,幸亏抢救及时。”
“现在还在icu病房里,情况很危险。”苏锦堂眉宇间透着疲惫和担忧,“希望他能平安渡过难关。”
徐兰英点点头,轻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咱爸一定会没事的。”
苏明低头喝水,他抬眸看了眼苏锦堂,眼眸中透出一抹寒芒,这个男人,居然敢诅咒他的父亲,简直找死!
“你怎么了?”苏锦堂看向苏明,“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苏明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事。”
“既然如此,那我先出去了。”苏锦堂站起来,往外走。
他临出门的时候,转身叮嘱道:“爸妈还在等我,我就不多留了。”
话音落下,苏锦堂便走出了屋子,并且迅速将门关上,仿佛这扇门阻挡了他进入房间的步伐似的。
“砰”的一声,像是撞在苏明的心坎上。
苏明握紧拳头,眼神冰冷。
他想要报仇!
但是……
苏明垂首看着被包裹成粽子般的右脚,眉头紧锁。
他的右腿骨折,暂时还无法用武力,只能靠智取。
苏明在床铺上躺下,努力消化记忆中的信息,他试图寻求帮助。
他叫苏明,年纪十三岁,今年初二,他父母都是农村人。他父亲叫苏建华,今年五十九岁,母亲叫林秀莲,今年五十八岁。
苏明的爷爷和奶奶,以前住的是大队部,后来搬去城镇居住了。
苏明的父亲叫苏国庆,母亲徐兰英今年五十二岁,是南岭县城有名的媒婆,当年还追求过她的男人能绕南岭一圈。
苏明是徐兰英捡来的孩子,从小就寄养在他奶奶家。苏明的奶奶叫王翠花,今年八十四岁,身体健康。
王翠花非常热爱劳作,每年夏天总会扛着锄头出去挖野菜,或者干脆去河边洗衣裳。
她有一个孙女叫苏红,今年十三岁,跟苏明差不多大。
苏明的爷爷和奶奶是农民,所谓的农民就是指土地的主人,一旦脱离地区,农民就不再属于地方管辖。苏家村是南岭县下属的农村之一,但是距离市里非常远。
苏明的奶奶家是南岭最穷困潦倒的村庄,他爹苏建华和娘林秀莲就住在村尾的泥巴瓦房里,破旧不堪。
而苏明则是苏建华和林秀莲捡来的孩子。
在苏建华夫妇的眼里,苏明就是个累赘。他们把苏明带回家里抚养,完全是迫不得已,毕竟乡下地方不可能给他们养孩子。
苏明出世后,父母就分房睡。父亲苏建华和奶奶王翠花挤在一间破烂不堪的卧室,他们两人合租一间小房间,共用卫生间、厨房,其余杂物堆在另一间房子里。
苏建华和王翠花都是地里刨食吃的农民,他们两人除了偶尔去城镇上卖些蔬菜之外,基本不做其它生意,因而挣不到钱。
苏明长这么大,连件新衣服都没穿过。
苏明的母亲徐兰英也算是勤俭持家,但是苏明出生的时候,她刚怀孕三个月,身材肥胖,肚皮圆滚滚的,哪里来得及准备婴儿穿的衣服?
徐兰英只得给苏明缝制一件粗糙的褂子,再用针线给苏明扎了两个小辫子。
苏明从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怨恨徐兰英。因为徐兰英对他很好,从来舍不得打骂他,反倒是对他的两个弟弟,苛责不少。
在苏明的印象中,徐兰英总是背着他偷偷掉泪,她说:“你是妈妈怀胎十月才生出来的肉疙瘩,妈妈真舍不得你。但是……唉……”
苏明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一个错误,所以他从未抱怨什么。因为他知道,即使他抱怨,也没人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