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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道一宗的护宗神兽,白瑞显化在此的虽然只是一道虚影,但力量之强大却足以正面硬撼武道大宗师,再加上道门大真人也运转灵力一起出手,即便是强如江家老祖也只能落入下风,显露出了颓势。

“吃你白爷爷一脚!”

“嚯,你这脸皮挺厚啊,一脚都踹不烂。”

“没事儿,看你爷爷我再来一脚!”

“我再踢——”

白瑞虽然是名副其实的瑞兽,但是他在不断攻击江家老祖的时候,一张嘴也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里面还有诈。

像是刚才说再踢,想当然地以为瑞兽是要撩起蹄子了,结果却是低头一撞。

用头上的角撞向了江家老祖。

江家老祖硬生生被顶飞了三十三丈之远,只不过虽然狼狈,却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小子,你是我那小侄女结识的人类朋友吧?呵,我闻的出来,你身上有我那小侄女的气息,趁着你白大爷……咳,趁着你白大伯我还能缠住这粗鄙武夫,你赶紧跑!往我来的方向跑,那里有出口!”

瑞兽的声音没有经过空气,直接在徐年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小侄女?

徐年反应很快,瑞兽所说的小侄女应当是指的酥酥。

能够正面硬撼武道大宗师的兽影,是酥酥不知以什么手段招来的帮手!

听人劝,吃饱饭。

徐年果断放弃了落井下石围攻江家老祖,转头就跑。

被瑞兽一角顶飞的江家老祖刚刚落地,朝着趁机跑路的道门大真人斜睨了一眼,却没有立刻去追,反而是冲向了已经变成一滩烂肉的“江柏温”,已经毫无生机的烂肉之中倏然涌现出了一阵力量波动。

这一次不是血气,而是巫力!

刹那之间,徐年还没走得了多远,察觉到了这股巫力波动相当熟悉,他之前杀在竹林里杀江淮古,江淮古临死之际也有这样的巫力气息。

只不过从江柏温尸身之上冒出来的巫力要强大的多,已经达到了五品境!

再者江淮古体内巫力是想要借着江淮古的身体与魂魄苏醒过来,但是江柏温体内的这赫然达到了五品境的巫力,却更像是已经苏醒完毕,正在回归原主!

巫力的原主是谁?

江家老祖,江天午!

世人皆知道江天午曾经天赋卓绝兼修了武道和巫道,但却为了突破五品境自斩一道。

斩去了巫道。

但现在看来,江家老祖恐怕根本就没有放弃巫道,只是用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修行方式,把他自己的巫道放在了血脉后人的体内孕育。

如今正是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刻,取回了已经更上一层楼的巫道之力!

此刻的江天午,已经不仅仅是武道大宗师了。

更是一尊大巫!

虽是祥瑞,但大嘴却不怎么干净的白瑞见此状况,直接爆粗骂道:“巫种吞魂之术?虎毒尚不食子,你个老杂毛可真是烂到脚底流脓头顶生疮了,经脉里面怕是没有一滴血全都是脓水吧!你白爷爷我真是想踢爆了你这个丧天良的混蛋意儿,连自己的血脉后人都能当大药吃了,你简直不是个人,不——你连禽兽都比不上!”

连番谩骂不可谓不难听。

只是再度兼顾了武道和巫道,身怀两种五品境力量的江家老祖显然不缺城府,任这兽影喷出的唾沫星子都飞到脸上了,他也没皱一下眉头,只是伸手朝着离去的道门大真人点了一下。

巫力化作了一道漆黑的绳索。

目标不是御空而飞的道门大真人,而是道门大真人映在大地上的影子。

“我呸!坏到流脓不如禽兽的玩意,你的对手是你白爷爷我——”

白瑞横移过去,想要踩碎巫力化作的漆黑绳索,但是江家老祖已经主动迎上,一拳轰出,阻止了想要协助徐年跑掉的瑞兽。

徐年只能自己动手。

这是巫道的缚影咒。

徐年曾经见过九珍楼的掌柜,为九公主效力的六品境巫师郁芸纺也用过这种咒法,不以歹毒或是威力着称,修炼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难度,但却很实用。

只要抓住敌人的影子,就能抓住敌人。

不过解决起来也不困难,徐年挥手轰出一道灵力,灵力便把抓向他影子的缚影咒给击碎了,如果是普通的缚影咒这便是已经破掉了,但江天午的缚影咒到这一步却还没有结束。

漆黑绳索破碎之后竟然没有消散,每一块巫力碎片都在变化,变化成更小的一道漆黑绳索。

一个缚影咒,变成了许许多多个缚影咒。

徐年微微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许多个分裂出来的缚影咒他依然能够解决,灵力扫荡而过,没有缚影咒能挨到他的影子继而束缚到他。

只是江家老祖的目的也很明显,只是不想让徐年就这么一走了之而已。

要把道门大真人拖在这片与天地隔绝之地。

白瑞只是一道虚影,拦得住武道大宗师,但可没办法在拦住武道大宗师的同时再拦下大巫的咒法。

“巫种吞魂……江天午他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徐年不知道巫种吞魂是什么,但朴刀中的镇国公显然知道。

“这是一种极其歹毒的巫法,能把巫力化为一颗种子,用他人的魂魄喂养壮大,等到巫种得到了足够的养分便能开花结果,那时候施法者再收回巫种,巫力便能得到壮大。”

“巫种吃的魂魄没什么限制,杀人即可,但却只能种在血脉后人的魂魄之内,甚至于血脉后人也不是人人都可,需要足够亲近才能达成契合。”

“巫种开花时又必然会吃掉被种下巫种之人的魂魄。”

“我认识的江天午,应当是不屑于用这种残害后代提升修为的歹毒咒法,可他怎么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儿?唉,当真是人心易变……”

镇国公的声音当中有许多的感慨。

徐年却没什么心思感慨人心之变了。

那道通体雪白的兽影,虽然嘴里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来没停下来,甚至比之前骂得更凶了,但是身形却变得更淡了,力量明显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