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恢弘,剑意如波。
无穷无尽的剑气,好似海啸山崩,发出震天的轰响。
这是天子剑的第一次战斗,效果让嬴霄无比满意。
长安的羽族灵翼直接被斩出伤痕,中断了咄咄逼人的进攻态势,直接顿在了当空。
如果等到天子剑彻底祭炼成功,那威力又会是多大?
嬴霄胸膛之中,战意炙热。
手中天子剑遥遥一指,轻笑道:“好歹也是九州江湖一代枭雄,朕尚未加冠,也听过长安掌教的名声,怎么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为了这幽冥诡植,就要杀人灭口,朕好歹也是你的君父吧!不念念大秦朝政这些年来的恩情?”
“放肆!”
长安听到这番话语,眸光中不加掩饰地出现了羞恼与愤怒。
“我乃大羽遗脉,大羽国师后嗣,你区区人族,有何资格做九州之主。”
长安面上的煞气犹如实质,双拳紧紧握住,指节泛白,手臂青筋毕露。
大羽之殇虽是咎由自取,可在羽族之人这里却不承认。
无论是九州之地,还有大荒偌大领土,在他们眼里,理应都该由羽族继承。
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算何方神圣!
原本冷静的眸子充斥这杀意,似乎凝成寒冰,森寒的杀意翻涌,他背后双翼接引道道雷霆,狰狞翻滚,犹如远古的凶兽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看着对面那个轻蔑骄横的人族,长安不是傻子,知道对方是在刻意激怒挑衅自己,但一种难以遏制的杀意,还是在他的心里爆发出来。
今天如果不能斩杀这个人族帝王,他有何面目祭奠祖先英灵!
尤其是彼岸花和天山雪莲在身,突破归一,要是输给纳灵境界的武修,几乎是对他练武生涯的彻底否定。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但是,却不能鲁莽地冲上去。
刚刚势在必得的一击,被嬴霄破去,再贸然发动,把握更低。
何况食金异兽还在一旁掠阵,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好歹是一代英主,危急关头,长安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
最终,他没有动用神通,而是翻遍记忆,找到了大羽国师蒲一甲的一门尘封已久的术法,来诛杀眼前的毛头小子。
......
“坐道望气,唯我大羽!天穹苍苍,风灵结霜!”
“大羽国运,给我镇杀!”
就在术法成功施的那一瞬间,整个夜幕中的光线一阵扭曲,一道道流星划破虚空,从梦幻的夜空疯狂坠落。
看似凌乱无序,在空中错杂分布,却又暗合了某种深不可测的天道规律。
雷霆被分至两侧,气息完全被隔绝,一阵残暴凶猛的气息将冰原锁定。
巨大的威压从高空中传来,一股瀚海无垠的杀气随着陨落星辰的降临而爆发。
轰轰地炸裂响声下,穿越灵气屏障,卷起大片的云雾在空中肆虐,在地面上投下大片的阴影。
“望气术法还能这么用?”
“有点意思!”
嬴霄看着数百年前曾经烜赫一时的大羽术法,有种观摩真实天象的感觉。
每个运朝,必有国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即便良渚藩鲤这样的势力,也只是缺乏天机阁和望气士坐镇,不代表国运虚无缥缈,并不存在。
只是国运的存在,大多还是百姓的信仰,护佑国道,没有人用来对战。
并且,大羽朝都灭了数百年了,国运不应该早就被大荒诸国吞噬了吗?
眼前的陨落星辰又是怎么回事?
示意食金异兽前辈暂不必出手,嬴霄手中,天子剑微微起伏,众生灵力暗合天地法则,从高空和地脉接引来星辰和草木之力,闪烁着光华,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
陨石的速度很快,但也不是眨眼即至,只是封闭了四周空间,让人无法逃遁。
这一过程就是食金异兽的残阳环和食金神通都无法打断。
估计是长安的真正底牌。
暗潮涌动,星云沉浮。
陨石在天际划开云雾,陡然凝实,之前的冰雪平原,阔地远山,还有高空的雷霆震怒,突然全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气象奇丽的爆裂星辰,简直不可思议。
轰!
在星辰降临之际,天子剑终于调动完毕。
皇道显化的众生之力在虚空结成了神皇虚影,无限气血喷薄而出,显现出一条金色游龙,同样接引来万千雷霆之力,天然克制羽族神通。
一剑斩出,是千道夹杂吞月灵蟒之力的璀璨剑气,朝着暗夜朦胧划弧而过。
起初,剑气力大,但并不显眼,在僵固似乎不再流动的狭小空间内,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连一丝波澜都没掀起。
而犹如一颗颗火球轰炸而下的陨石雨,却被急速划过的灵气点燃,包裹着红光,彻底爆炸。
此时的嬴霄,仿佛只是浩瀚无边的星空之下,一只极其弱小的蚂蚁。
一剑,两剑。
丹田中的灵气不要命的挥霍,作用在天子剑上,挥剑直劈。
一道道剑气终究是彼此勾连,层层叠叠,再度形成了一道伟岸的城墙。
神皇虚影蓦然合手,神光普耀,功德圆环直接调动了大半灵气,与陨石强硬碰撞。
砰!
山川轰动,地表炸裂。
各色光华形成的风暴朝着两边飞舞的人群冲击而去。
巨响轰隆作响,发出宛如实质的震荡,似乎连雪龙山都支撑不住,接连的炸响。
嬴霄不停舞剑,虎口龟裂,犹不自知。
原本锁定的空间激烈颤动,灵气翻涌,波涛四起,将虚空不断笼罩吞噬。
数息之后,天地顿开。
天子剑夺目的光芒闪烁天地,露出了一片浓得看不见身影的迷雾。
数十万顷的冰原大雪就地蒸发,露出褐色的地表。
真正犹如经受无尽炮弹轰击的战场,处处残破,如同废墟。
长安舞动灵翼,极速后退。
而嬴霄也因频繁动用剑气,手臂暴血,处处都是裂口,清朗的脸上,也流出了一大口鲜血,完全遏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