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不好意思啊！”
话是这样说，可拿钱的时候，兰惜弱比谁都快。
家里最近资金紧张，据说是皇庄那边有了新动作，在南区灵田旁圈了一大块土地，说是要养殖一些高端种猪，日夜沐浴灵气，肉质鲜嫩。
价格由此翻升百倍，专供那些有钱的大老爷。
以老爹的生意头脑，肯定不会错过这等好事，将家里的流动资金抽去大半，准备参加皇庄举办的拍卖会，少说要拿下几亩地来。
兰惜弱自然是举双手赞成，所以这几天，吃住都去了桃花观，一趟家都没回，免得老爹又是大把大把的零花钱洒下来，自己的日子却过得紧紧巴巴。
要不是符咒店分红一事，年前都没打算回来。
可来都来了，又是在皇宫附近，不逛一逛实在太可惜了。
反正眼前是个大财主，得了斩凶塔的酬劳，又搞出了隐气符这样的好东西，不坑他坑谁。
程术白了白眼，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发小”什么性格了。
看着没心没肺，实际上脸皮厚，心黑，还贪财。
怪不得兰世伯一天到晚愁着怎么把自己女儿嫁出去，在得知自己升任锦衣卫总旗后，还那么热情。
敢情是逮到一个算一个，急着招上门女婿！
兰惜弱得了好处，却也没走，贴着笑脸道：“老娘就纳闷了，先天这么难的境界，老娘也是得了观主大力栽培，甚至把前些年老死的一只千年龟吃了，才突破先天。”
“你一个锦衣卫，以前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怎么就突然先天三重了？”
古往今来，先天大关，不知困死了多少英雄豪杰。
在新帝登基前，可不像现在一样，满大街都是。
以桃花观为例，小门小派，但香火从未断绝，这么多年下来，多少有些高手，可观主也才先天三重。
新一代弟子中，以她天赋最高，也是靠着食龟养体，才突破先天，就这样，已经被夸作千年一遇的天才。
怎么到了帝都，感觉千年一遇就成了中性词，不褒不贬的。
千年龟，老死？
程术盯着这傻妮子好一会儿，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以前他就听说过，桃花观里有条铁背龟，从大羽朝开始就养在池子里，寿命可达三千年，等到观内出现不世出的天才，就是杀龟证道之时。
活到今年也不过一千岁，正值壮年，怎么可能老死？
既然木清越没说，程术也不会做这个恶人，和同僚说了一声，让他们先走，自己留在了兰惜弱身边，边走边说，“这你有所不知！虽然斩凶塔名额有限，可其它修行资源，官家能给的可都给了！”
“助人突破到后天九重的龙虎丹，和提升二十年内力的灵参丹，两相配合，足以让人突破先天。”
“当初太谷王子，现在的顺平男爵阮德，就是陛下赐丹，才突破为先天高手，那时候丹药还比较稀缺，等到我加入锦衣卫的时候，虽说不是烂大街，但也不像先前那样可望不可及。”
拐过一个弯，程术看见了正对皇家门庭的一处擂台，用手指了指，继续说道：“也就是两个月前，我突破后天七重，专门去西区的武举擂台盯了几天。”
“那地方最穷，豪侠和武学世家子弟都不乐意去，导致陛下在五区设擂台时，那边高手极少，让我捡了个便宜。”
“花了三天时间，成功守擂百场，灵参丹到手，又靠着云鹰历练得来的功绩点和锦衣卫内部折扣，以五折价格购买了一枚龙虎丹，一路突破到先天一重。”
“之后一个多月，喝过一次灵泉之水，分到了多次丹药，又有了其它奇遇，才到了现在这个境界。”
其中最关键的是那桩奇遇，涉及到怪老头，程术没说。
兰惜弱听得眼睛发光，对皇宫前摆放的武举平台都感兴趣起来，“就是这个擂台？成功守住百场，就可以获得你说的那些丹药？”
程术点了点头，不过看到跃跃欲试的傻姑娘，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别想了！这擂台分为后天场和先天场，眼前守擂者不过才后天八重，最多一百场时，才准许一个后天九重高手上去挑战，你一个先天修士，是不准上台欺负人家的！”
“看见那个牌子没！”
他努了努嘴，在以花岗岩打造，安置了加固阵法的擂台旁，是个红底白字的旗帜，上面是一行数字。
“这个数字的意思，代表19，也就是这家伙刚刚守了十九次擂台，看他气血充沛、无明显下滑的状态，就知道远远没到极限，等到守擂结束，至少要到后天早上！”
“你想要挑战，要么去看其它四区，有没有擂台空着，要么就耐心等待，反正据我所知，东区这块，预约守擂之人都要排到明年了！”
“啊！”兰惜弱惨叫一声，脚步顿在了十步开外。
要不是姓程的提醒，她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台前。
“皇帝陛下怎么不多设几个擂台啊！就五个，排队得排到什么时候？”
兰惜弱忽而觉得到手的十张银钞不香了。
这点钱，在灵药房，或者帝都伯爵商铺，基本买不到东西。
但守擂台，却是切切实实能拿到丹药的。
程术走到她跟前，还是觉得那把杀猪刀太违和了。
以前煅器生意被玉家把持，军器监都没出几件好宝贝，现在有了石像鬼部落和玉家传承，锻造技艺火箭般提升。
兰世伯又发达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把女儿这把惊世骇俗的兵器丢到山沟沟里，换一把秀气点的兵器。
可能是盯久了，又惹得兰惜弱不自在，掂了掂杀猪刀，已经在寻找角度。
程术一惊，退了几步，赶紧接过之前的话头，“五个擂台已经不少了，每天附近都要聚拢数万乃至数十万人，得派锦衣卫和东西厂供奉盯着，以防出现命案！”
“再多几个，我们这些当差的，四条腿都不够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