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巨硕被说迷糊了,先是因小古子的称呼挥了挥拳,又因为听入迷,竟是没再计较。
“圣朝?能有帝朝厉害?小爷听说八万里开外,有东盛、西梁两大帝朝,国主吞吐灵气,无所不能,又有气海修士,兵甲百万,兵锋所指,万国臣服!”
“再有气运之说,既是打了胜仗,怎还会冲淡气运,大将军和蒙帅坐镇帝都,三大军团重塑,并且是新皇亲自提拔,怎会驾驭不住!”
“易老怪,你又信口开河,再如此,我真不信你是世外高人,转身回小爷的古家庄了!”
“嘿!”易老怪不服气了。
说他别的,什么都可以忍,但风水气运之道,他深有研究,以往靠这哄骗……咳咳……化缘了不少豪族世家斋饭。
这吃饭的本领怎能丢!
当即口若悬河,阐释道:“这大秦衰败之局,非一日之寒,新帝登基后,几成定势,帝朝之主都很难破解,小古子若不信,爷就给你说道说道!”
“首先,新皇初登,主少国疑,兵将功高震主为其一;帝都募兵,金气大盛为其二;密水江大旱,土木崩坏,粮业衰败,民生维艰为其三;修行资源短缺,群山阻隔,货物不畅为其四;真要一一点明,爷可以说上上百条不停歇,这还只是政论。”
“大秦历经数百年,又有先帝滥杀无辜,忠良丧尽,阴气汇聚,削弱其运,水火相衡,五行相生之局悄然瓦解,再观天上紫薇星动颤,荧荧火光离离乱惑,恐有妖邪衍生于东土,叹上族不恤之庶民。”
“又有将星大盛,文人摄国,近乎灭顶之灾。”
“如此局势,能是一般人能破的吗?”
古巨硕听得一知半解,晃晃头,才说道:“甭管你怎么说,小爷只要知道,当今新帝为圣天子,海纳百川,镇国开疆就行。那些云里雾里的,小爷只当听听,反正就算按你所说,真有危机,也已经解了,日后可以和什么圣朝争锋,对我大秦百姓来说,是顶好的事!”
“只是在帝都逗留这事,小爷我反正没银子了,听临安城的大爷大妈说,帝都不允许乞讨,得自食其力,你要不和小爷搬砖去!”
“搬砖?”易老怪嗤了一声,仰头又啄了一口酒葫芦,洒脱道:“我这等人物,搬砖算什么事!不去!”
“一个工十文大钱!”古巨硕幽幽的说道。
老头眼神一亮,谄媚的笑了起来,“我天苍门素来尊师重道,乖徒儿得我真传,是个顶好的人物,而且一个工十文大钱,也够爷吃了。这样,巨硕哥,搬砖这事与爷高人形象不符,你好生努力,争取和工头处好关系,多赚一些,爷找处阴凉地歇歇!”
你个臭不要脸的!
年轻人看着这衣衫褴褛,席地而坐,甚至还不时抠着脚丫的糟老头子,险些骂出声来。
这要是高人,他把地上的泥挖出来吃咯!
说罢也不管易老怪大声哀求,拉起来就往帝都走去。
他不能再顺着这混不吝的。
年轻人得支楞起来!
……
“太虚为鼎,青莲火起!”
皇宫后院,极致的火焰燃起,铸就一尊大鼎,只是和之前不同,凝实了何止百倍,关键就在于其上铭刻的兽纹。
这是石像鬼部落的图腾,具体太过抽象,嬴霄看不太懂,只知道将此物描摹在劲气所化之青铜大鼎上,可以让其能力大增。
至于陡然放火,化作虚鼎,自然是要炼丹的。
在此之前,他已修行了数个时辰的阵法,一整天都忙得没有停歇,直到此刻才有空闲。
药材都是洗髓丹主药的弱化版,原本的千年何首乌、血晶草和炼髓花,因为用血源珠升级了药田,勉强具备了一百年药性。
近来又有钟乳石和灵苍元阵的灵石相助,增加至两百年药性,加上《天师丹经》和本命功法的玄妙,就算是丐版的洗髓丹,效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粗略估算,丹药效果大致是灵参丹的数十倍,只是和完整版的洗髓丹,还不能相提并论。
而丹经中一粒超凡,两颗入圣的圣髓丹,则是现阶段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书中都没有明确记载,日后还得靠金手指,抽奖抽出来。
不过,这新取名为易血丹的存在,药性具体如何,还得炼过才知道。
火焰升温,按照《天师丹经》所述,两目内含光,鼻中运息微,又有青莲烈焰,从内仰上出,于鼎下散开,令其内外洞彻,有如燃炭之状,胎光、爽灵、幽精三神急住。
额间观想神皇虚影,定住丹药药性,锁死灵性,最终用时一刻钟,终是成了九枚丹药。
只是这还不够,嬴霄估摸着自身劲气消耗,接下来,又是大量的药材投入。
锻体修士专用修行的炼骨丹,以及治疗伤势、化解毒素的复伤丹、护脉丹和镇毒丹,都炼制了一批,品质皆属上乘。
要不是筑基丹药材不够,或许现在就能炼制一批,以供日后突破所用。
“小桂子,进来!”
药材用完,嬴霄轻轻喊了一句,声音自然而然的传到了殿外。
几乎只隔了一息,一道轻巧的声音跨过门槛,不声不响的钻到了跟前,顶着一张笑成菊花的脸,奉承道:“陛下~~~”
这拖得长长的尾音,差点没把嬴霄的鸡皮疙瘩弄出来,踢了一脚,笑骂道:“好好说话!”
韦桂“喏”了一声,双眼明亮的盯着鞋袜,等待下一步吩咐。
“你如今已是先天高手,《葵花宝典》和生死符都已初入门径,近日改修的《枯骨道典》也有所成,速度却还是慢了!”
“这几枚易血丹,药性大致为灵参丹的十二倍,龙虎丹的四百倍,你且拿去,每七日一服。”
“剩下的这些都是疗伤化毒圣品,拿去交给两厂和锦衣卫,江南的事,这几日多上点心,马上就要解决了,不要让手底下人折了!”
韦桂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多谢陛下体谅,奴替手底下这些残缺之人,感谢主子隆恩!”
“行了,都这么大岁数,哭哭啼啼的让人笑话,好好办事就行。”嬴霄安慰了两句。
韦桂听着,心里舒坦,见没有其它吩咐,缓缓退了出去。
而嬴霄也闭上双目,缓缓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