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看不出来，当时光顾着保命了。”
金策环顾四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有空位的店铺，坐下说道：“早知道城外生意这么好，回淮城之前就应该找几个店小二，把店铺先开起来。”
“金大哥说笑了。”店里来了个中年妇人，衣着朴素整洁，看起来极为干练，应该是认出了金策。
她靠近后不急着搭话，把桌子收拾干净，才说道：“两位大哥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商人，哪里稀罕这点小生意。”
“此言差矣！”
张广白反驳道：“一大早的，城门还没开，你这里的客人就满了，可不能算小生意。”
他使了个眼色，试探道：“这几日赚了不少银子吧！”
中年妇人神色含蓄，深得个体户精髓，“都是小本生意，和两位大哥没法比。”
张广白不信这话，挤眉弄眼道：“见外了不是，咱也是共患难过的，说说多少银子一天，也好让我合计合计，看能不能参与。”
妇人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就听见金策解围道：“行了，这么多客人在，人还得招待呢！”
“小红，给我们上点招牌菜，要是好吃，哥几个常来！”
妇人如释重负，道：“金大哥，张大哥，这顿饭我请，一定让你们满意。”
张广白也知道时机不对，不方便问话，将此事搁置一边，开玩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老张今日就放开肚皮吃，痛宰你一顿。”
“行勒，只要张大哥高兴，尽管放开肚皮吃，我绝不食言！”
中年妇人笑了两声，便去了后厨，吩咐人准备吃食。
贾诩得空，问道：“这店主口中的东方大人是？”
“你说他啊！”金策左右打量了一番，见官差走远，才开了口，“他全名叫东方离，是赤胆旅副旅长，手底下有不少号人！”
“前段时日，我和广白想回淮城卖香水，却被横行无忌的旋风贼绑了，据说是陛下亲自前来搭救，一人破敌，不知是真是假。但后来送我们回来的就是这位东方大人，是个好官！”
张广白接着唠道：”这处市集就是在他照顾下开的。”
“这店主大姐也是熟人，真名甘红，和周边的商家一样，都是在山贼手下幸存下来的，都不容易。”
两人一前一后，将原委说了个大概。
“原来如此！”贾诩若有所思。
吃饱喝足后，金策坚持要付账，可将五铢钱掏出后，妇人婉拒道：“金大哥，说好了请客，你这是埋汰我不是。”
“还有，我得提醒你们一句，现今这五铢钱在帝都可不好使，回了城，最好去街亭找人兑成乾坤币，还有些赚头。”
做生意的往往消息灵通，官兵还没有发粮饷时，全城商人就知道了新货币的事，已经有不少人进行过兑换。
何况这件事还有利可得。
这几天去，用90个铜板，就能换上一张银钞，去青竹商业街足额使用，利润骇人，她见两人都是从外地回来，可能还不知情，这才告知。
“要是晚了，这好事可能就没了，你们得抓点紧。”
金策纳闷道：“五铢钱都不收？乾坤币又是什么玩意？”
中年妇人做了几天生意，见惯了这种反应，也不空口解释，从怀里掏出了三张精致的钞票，包括金银铜三种面额，几乎是这段时间赚取的所有利润。
“乾坤币，是陛下用天赐法宝——乾坤灵币铸造仪制作出来的货币，分金银铜三种面值，只要有皇庄和商队的地方就能通用，未来还会通行大秦全域，替代五铢钱和黄金白银。”
“这可是香饽饽，帝都百姓都在用它。”
“看见这亮闪闪的地方没，就是将金银铜融化制成金丝，一针一线缝上去的，货真价实，可不是废纸。”
张广白伸手摸了摸纸钞的质感，一边感叹它的精美和亮眼，一边担心的问道：“真能买到东西？”
“骗你干甚！”
“啪”，中年妇人嫌弃的拍开他的脏手，将乾坤币在身上细细擦了一遍，直接收了起来，“你去城里任意一家店铺，甚至去外地，找当铺或是票号，就能自由兑换。”
“要是他们不收，你就直接去内城街亭通报，第二天就有官差过去，治他们的罪，还会额外给你赏钱。”
“退一步说，官差你们不信，皇帝大老爷总可以相信吧！前些天，皇榜就张贴到了全城，接下来半年，用新货币在皇家店铺买东西，通通有优惠！”
“这事，小生也有所耳闻！”贾诩从胸口掏出两张银钞，道：“前天在隔壁的临安城，就见店铺在用新式货币，兑换了两张，做工确实细致，不可能被伪造，日后通行全国也只是时间问题。”
“再加上有陛下和皇室信誉担保，用起来倒也顺手，现在有利可图，倒是可以再去换上一些。”
都是聪明人，兑换货币的收益，再加上购买商品打折，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皇室让利于民，时间一长，货币的通行，也就成了必然趋势。
眼下刚开始，还有赚头，过些时日，可就成了平价兑换。
还不如早些行动。
几人又议论了一阵，等到一道震耳的响声响起，才起身离去。
城门开了！
……
“陛下，宫外有一个儒生，名叫贾诩，交给了守将一枚合符，说是陛下传召！”
周忠急步走入了崇德殿，见皇帝已经梳洗完毕，把一枚玉质的符牌递了过来。
“这么早！动作够快的！”
嬴霄随意看了一眼，就将其丢到了一边，伸了一个懒腰，道：“带他去文渊阁，另外，吩咐裁造司的人为其量身制作紫袍和金鱼袋，尽快！”
紫袍，金鱼袋？
周忠心头颤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什么。
一个普普通通，名不见经传的儒生，连陛下的面都没有见到，居然就一步登天，得三品以上官衔！
莫不是东厂密探在各地吸纳的人才？
他俯首后，匆匆离去。
嬴霄在宫女的服侍下穿好了龙袍，至于冠冕，他嫌弃太重，没戴，也没人敢说什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大殿。
“贾诩的三个天赋，都不俗。”
“完杀应该是被动的攻击技能，让他在遇到危险时，能够保命，银狐同样如此，隐藏属性，然后苟到最后，应有尽有。”
“也难怪他能在汉末群雄眼皮底下活到近八十岁。”
“最后的洞悉技能更强，百分百看出计策漏洞，每月一次，放哪都是杀器，在沙场上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