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庙了？”老杨看着李多鱼，笑着问道。
“你这是打算赖账了？我可是无职业游民。好不容易赚点辛苦钱，你不是打算不给吧？”李多鱼说道。
“忘了。还真是忘了。都是被那刘海中闹腾的。你说这家伙吃饱了撑的，非要乱来。没啥本事就不说了，还没啥自知之明。让我把这事给忘了。”
老杨一拍脑袋，还真是给忘了。主要是，这种干一次拿一次钱的职工，厂里就这么一个。
“来，看这。”李多鱼指了指边上的刘光天。
“他叫刘光天。就是你说的那个吃饱了撑的，还没啥本事，还喜欢搞事的刘海中的儿子，亲儿子。”
老杨看着刘光天，一脸恼怒的表情，僵在那里。
虽然他说是事实，但是人家刚砸残废，你就当着人家儿子面这么说，多少有点不好。
“尴尬完了么？其实没事，他们父子两个关系不好。”李多鱼又补了句。
“要不，我让财务现在就给你结了？”老杨哭笑不得的问道。
“不急。我家里吃喝用度，全都是娄半城出钱，缺钱找他要就行了。倒是他……”
“虽然他们关系不好。但是你那话，作为厂长多少有点不合适了。要不这样，你看看给他安排一下，让他接刘海中的班吧。”
李多鱼说道。
“哦？合着你今儿来，是来求我办事的？”老杨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家里应该还有其他儿子吧？他不是老大吧？”老杨感觉主场又回来了。
“你就说，能不能办吧？你要帮不了，我就回去睡觉了。”
李多鱼问道。
“有点困难。”老杨摇了摇头。
“你还想要好处了？老杨，你堕落了。”李多鱼撇了撇嘴。
“我是那种人嘛。是真的有点困难。这个点，自来李副厂长。他提议让刘光齐接班，应该是他哥吧？”
“对对，那是我哥。不过他……”
“好了，光天。言多必失。以后在领导面前，不要多谈论。他们不爱听，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疾苦。他们需要的是能做事的人。”
李多鱼直接把他打断了。
刘光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去和他说。”
李多鱼和老杨说了声。
“中午一起吃个饭呗？”
“又找我做事？我没空。有事找我秘书预约吧。你知道的，我不缺钱。没钱找娄半城就好了。”
李多鱼说着就出门了。
刘光天对着杨厂长哈腰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
“一下就猜到了。这小子黏上毛就是个猴子。小杨，你去找李多鱼的秘书，预约一下……你知道他秘书是谁么？”
老杨自语了一句，又吩咐秘书。
“不知道。他好像应该，大概是没有秘书。”
“那还预约个屁呀。我给娄董事打个电话，让他出面管管这小子。”老杨拿起座机，开始打给娄半城了。
娄半城还在睡觉呢。
他折腾了一晚上，又惊险又刺激，回来许久才有困意睡着。
不过，他还是起来接了电话。
轧钢厂虽然捐出去了，好歹也是他的心血。就算是现在，他也有股份，算是他安身立命的身份。
很快，老杨面色古怪的放下了听筒。
“厂长，情况如何？”
“真tm全是怪事。娄半城说，他只负责掏钱。如果李多鱼喜欢轧钢厂，他那份股份都送他。这是资本家该说的话么？”
“什么时候资本家成善财童子了？这李多鱼绝对是娄半城的私生子，绝对的。那就有意思了。娄半城这是打算让他接班呀。”
老杨开始发挥想象。
被老杨猜测的主角正闯进老李的办公室呢。
老李正要呵斥，却愣了下。
李多鱼来厂里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来找他的时候，更是少有。
他倒是想招呼一下李多鱼，不是因为李多鱼脑袋有病，而是打完江家的人，还能活蹦乱跳的。
“呦，有客人呀。”李多鱼也没想到。
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他想到了老李屋里可能会有女人，却没想到是她。
“咳咳，这个可不兴乱说的。”老李赶紧提醒了一句。他怕李多鱼这个憨货找死。
李多鱼找死，他可以幸灾乐祸，但是不能把他连累了。
“没事，李厂长，我们认识。”江柔笑着说道。
“李多鱼，我们又见面了。”
江柔的意思是，晚上才见过。
“还真是不巧。”李多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看来你是真的对我有意见了？”江柔真是好奇，李多鱼的态度。
按理来说，是李多鱼打了她儿子，理亏的是李多鱼。但是李多鱼却似乎不是很待见她。
搞的好像她理亏一样。
“我对你个人倒是没什么意见。相反，我挺看好你本人的。”李多鱼摇了摇头。
江柔皱了皱眉头，没有再问。
这话信息量已经很大了，而且场合也不合适。
老李有些傻眼了。这凶手和受害者家属，好像看起来没那么大的仇怨呢？
“老李，我来问你个事。我想推荐个人接替刘海中的班。听说，你又收钱办事了？能让不？”李多鱼直接对着老李问道。
“哎哎…李多鱼，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有收什么好处。只是刘海中的大儿子，求到我这里了。我也是按规定办事而已。不过，你推荐，那你就推荐好了。”
“我只是想帮助一下职工家属而已。这是我一个副厂长职责。”
老李赶紧撇清干系。这锅，他可不背，他可是还想进步呢。就算收了，那也是私下的事情。
“行了。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就没必要亮牌坊了。这事，那就这么定了。”李多鱼说着就出去了。
“那要不再坐会儿？”老李还客气句。
“我怕我坐久了，你睡不着觉。”李多鱼直接把门关上了。
“光天，你和老杨说一声。这事就定下来了。我还得回去睡觉，这一天天累的。”李多鱼打了个哈欠，就走了。
刘光天千恩万谢把他送到楼下。看着李多鱼的背影，他是真服气。
他也不是没来过，那真是好话说尽，连厂长都没见着。
他也就找到了车间主任，结果，还被人轰出来了。
只有一句，回家等着，按流程走。
有些人一句话，有些人跑断腿，结果还都不一样。这个就叫关系。其实对厂里来说，哪个人进来，没什么区别，都是从学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