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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连最后一点绿豆大小灯苗都灭了!

甬道陷入黑暗中,举灯俑在黑暗中霎那成为两排站立披铠甲武士,

甬道内气氛猛的一滞,喽喽扑过去,抱着家驹大腿,鼻涕眼泪蹭了一裤子,哀求中携带一丝哭腔,“举灯俑中有黑影在动,快点火把!”

他心里猛地一震,冷风不知从何说起何处吹来,身体哆嗦一下!

目光不断打量着,甬道内每尊举灯俑,把发丘印攥在手上,眼角流露出凶光,“要真是祂出来,火把是点不着的!”

喽喽怕与亡灵四目相对,目光落在糊满涕泪裤子上,瞅着涕泪慢吞吞向下滑,双手摇动家驹大腿,

“你刚才不是说,无论冤死横死都要给你让道,现在又说不能点火把,到底哪句是真的!”

一抹幽绿色在甬道中间,举灯俑右侧显露出来。

家驹目光向这具举灯俑聚拢过去,一瞬也不敢离开身侧这抹幽绿磷光,手骨节突出,掌心里牢牢攥紧发丘印,嘴唇不断开合“奇奇夸夸切切(你想怎么样)!”

一抹绿色幽光依旧停在那里,没有向他们靠过来,也没有答话,

他扭头对抱着自己大腿喽喽,瞥见自己裤子上全是他眼泪口水,满脸嫌恶,“你跟在我后面,不要出声!”

喽喽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双眼直勾勾盯着举灯俑,躲在家驹背后,跟着他慢慢向前挪,

猛地觉得有人在,对自己脖颈后吹气,脖颈上面一阵阵麻木,拔凉,连同后背都冷的直打哆嗦,他心里又惊又烦,“你不要那么贱,非要对着人脖颈吹气!”

仍旧有人对着自己脖颈吹气,他恼怒伸手过去抓住吹气这’人’,扭头瞥见,七窍流血,青面獠牙刘如意,脸上带着恶毒微笑,伸出血淋淋双手,掐在他脖颈上,不断重复着,“我要你陪我玩!”

他腿脚迈不开,不停浑身哆嗦,大小便顺着裤腿漏出来,脸色苍白无力扯着嗓子吼叫,“救…救命!”

家驹听到身后传来,喉咙被掐住呼噜,扭头同时把右拳挥出去!

右拳直接打在怨灵脸上,怨灵发出咕咕咕,(我还以为天官有多厉害,想不到竟敢凭借肉拳打我……

下一秒,怨灵径直打飞出去,瞬间懵逼,目光惊恐中带有不可思议打量着把祂一拳轰飞的加快,“你怎么能把怨灵一拳轰飞!?我可是鬼王!”

家驹把藏在拳头中,发丘印露出来,“就算你是鬼王用如何?!”左手把仅剩半口气喽喽,拎到自己背后!

整个甬道内不停回响起,怨灵哭嚎般狂笑,狂笑中举灯俑面部越发狰狞,“纵是你有发丘印在手,也休想通过我的地盘!甬道内是就是我的地盘,举灯俑都是我的卫兵!”

他目光盯着眼前刘如意,眼角余光打量着两旁树立举灯俑,肃杀气氛在甬道内弥漫,她铁打站在这里,

一旁举灯俑伸过来一支长矛,身后喽喽目光散乱狂吼,手伸向衣服内胸部。

正当他想从胸脯里,把心脏掏出来时,家驹一脚把他踹倒,厉声,“你眼里所见一切都是虚妄!”

喽喽忽然惊醒,眼光木然着打量周围一切,“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你又是谁?!”

家驹不敢有丝毫分心,奈何身后喽喽跌跌撞撞的向甬道深处茫然走去,他只好回头把这人拎回来!

一抹幽光在他后背显露出形体——正是冤死刘如意本人。

披头散发,眼睛、耳朵、鼻孔及嘴里汩泊流出鲜血,右手攥紧发簪向他后背刺去,邪恶笑着,“没有人能逃的出我掌心!”

家驹手里攥紧发丘印,指骨骨节紧张的发白,脚踝旋即转过来,手里发丘印向刘如意砸去!

身后喽喽吃惊望着前方刘如意攥着簪子,刺向家驹心脏,双眼瞪出眼眶外,愣愣看着簪子捅入他心脏,嘴里一直不停,“不要……!声音陡然尖厉,“天官……!”

正在这时,头目领着一群手下,面容惨白憔悴,如撞鬼状,脚步踉跄欲扑倒,从殉葬坑跌跌撞撞跑出,径直向甬道这边冲过来,

“谁能告诉我怎么出去,怎么走到哪里都是人俑啊!”

手无意搭到举灯俑肩上,举灯俑发出喀喇…头部转过来,目光恶狠狠注视着头目,流露出极重戾气,一面嘴角向下耷拉,露出邪恶微笑,

头目听到耳畔有喀喇…“我动了机关!?”扭头瞥见举灯俑邪恶眼神,倏忽间把肺里气全都迸发出来,“啊……!”

身后喽喽还没有看见,这诡异一幕,先让他凄厉吼声,吓得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手捂着眼睛,“将军不是说好,安陵是自己家陵墓,先祖会保护下来拿宝藏的人。怎么全不灵了!?”

下一秒,家驹向后退一步,踩在躲在身后喽喽身上向后翻到过去!

刘如意以为家驹怕了,双手攥紧簪子,笔直朝他刺过来,

他站起来,侧身闪过直刺过来发簪,把发丘印朝头发蓬乱刘如意后脑勺上一拍,

刘如意霎那间定住,千年怨气在裙裤下弥散,

灰雾一样怨气倏忽间弥散在整个甬道内,“刘如意怎么了?被天官定住了吗?!”

挥雾有了灵性向他飘来,家驹只好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捂着他口鼻,

喽喽误会身旁这人要捂死他,双手十指不停。挠着家驹右手手背,手背上到处都是血口子!

灰雾在喽喽头顶上盘旋一阵,找不到宿主,慢慢向远方散开,稀薄的肉眼都分辨不出,家驹松口气“好了!”

同时把到处都是血道子右手移开,喽喽不知刚才发生什么,怒气浮上面郏,急切挣脱开,“天官,你干嘛要捂着我!?”

“刘如意身上怨气,已经成了气候。脱离本体后还会扑捉人味,扑捉新的宿主!”

喽喽顿时脸上煞白,眼神狂乱,双手用力扯着他裤腿,望着四周,举灯俑在目光里打着旋,纷纷注视着他,耳畔响起哈哈哈哈,化作无数回声,不停在他耳畔放肆大笑着……

他两眼倏忽间一片黑,瘫软在甬道地上,昏死过去!

家驹望着茫然寻找着出口喽喽们,头也不回走向甬道深处,后面回响起,“我真不知道刘盈竟已死,吕后又在何处!?”

“吕后与汉家江山都已,尘归尘土归土了!你还留恋在这千年帝陵甬道内徘徊什么?!”

耳畔传来深深叹息,“唉……天官把眼睛有缺损举灯俑拎出去砸碎,我从里面出去,不会再回来了,在这座陵墓里,已经徘徊太久,徘徊到所有亲人、仇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已经不再世上了!”

家驹迟疑一下,脚步没有停,继续向甬道尽头走过去,墙壁间喀喇,地上一个阴影疾速向他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