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钟灵芸将苏月婵送回到房间里,便独自一人来到了祠堂面前,想着给自己的爹和爷爷,以及各位先祖上一炷香,让他们保佑一下,让自己早点从翰林院脱身。
谁知在半路上,便遇到了自家的娘亲,钟灵芸和孙若华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几秒后,随后走到了角落里。
看着一身黑衣的孙若华,钟灵芸先是把她挡住,避免别人看到,然后才开口问道:“娘亲,大晚上你来这里干什么,而且你还穿着一身夜行衣,该不会是想要偷偷的潜进祠堂吧!”
钟夫人也自己脸上的面罩给取了下来,随后直接把钟灵芸的外衣给扒了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才光明正大的说了起来,“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进去给你家列祖列宗上柱香,好让他们保佑你在翰林院的情况,然后在和你那死去多年的爹说些话。”
钟灵芸觉得自己还好,穿的是黑色的里衣,要是被别人看到,这算什么话,把自己当做小贼抓起来该怎么办,对于娘亲把自己的衣服抢走,并把夜行衣塞到自己手上,也没有丝毫的不满,就比较好奇娘亲想和爹说些什么话。
用着一脸好学的精神,看着自家的娘亲,“你上炷香就得了呗,和爹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就不怕姨娘吃醋啊!”
钟夫人直接给了自家的女儿一脚,觉得这个傻女儿,越来越没有脑子了,是昨天洞房的时候太过劳累了,把脑子都给用掉了,“滚滚滚,说什么呢,我就想告诉你爹,你姨娘我会替他好好的照顾的,让他放心就好了。”
钟灵芸一听直接大脑懵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家的娘亲这是要干什么,难到要做传说中杀人诛心的事情,对着自己爹的灵位,笑着说道:“青山,你在天上好好的看着就行了,你的女儿我已经把她抚养长大了,还娶给她娶了个媳妇儿,你的这个儿媳妇是你好兄弟的女儿,大魏国的九公主,对于你留下的沈姨娘,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把她照顾成了自己人,现在我们两个人可恩爱了,就好像一对夫妻一样,而且比你在一起还要恩爱,以后我们俩就幸福的过上一辈子,你就好好的在天上祝福我们两个吧!”
钟灵芸在脑子里一通乱想,并模仿着自己娘亲的语气,在心里说了一会,最后便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人,居然可以想出来这么奇怪的对话,作为女儿可真是对不起自己的爹啊,要是娘亲待会真这样说,恐怕钟家的列祖列宗也不会再保佑自己了。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就是钟家唯一的传人,虽然表面上自己是世子,但其实是一个女孩子,钟家的血脉传承到自己这儿也就断了,因为自己不可能为了传承,就随便找个男子,给他生一个孩子来延续钟家的香火。
奶奶和娘亲都是嫁过来的,只有自己是钟府里根正苗红的人了,看来要想钟府继续的传承下去,自己必须要收养一个女儿了,虽然没有血脉关系,但有着自己的认证,应该就没有问题。
而且自己与苏月婵的孩子是个女孩的话,也会更让皇帝放心,这样他就可以将自己家的权力,逐渐的收回去,集中到皇帝的手中。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钟灵芸发现自己又想多了,明明只是想过来上炷香,怎么想到了皇室里面去了,而且还编排起了自己的娘亲,于是赶紧将自己的思想给扭了回来,小声的说着,“娘,要是我爹活着,听到你这种话,非得气死不可,你都已经把姨娘照顾成了自己人,现在还过来,和爹的灵位说这种事情,这也太过分了吧!”
钟夫人直接给了钟灵芸一个爆栗子,觉得自己的女儿,思想可真是丰富啊,净瞎想一些有的没的,自己是来和钟青山说这种话的吗?
要是按女儿钟灵芸的想法,钟青山估计会更生气吧,钟家传承到女儿这一代就直接没有了,可是这也怪不了别人,只能说命不好,谁让他们钟家九代都是单传,这一两百年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
但这件事对自己和女儿钟灵芸来说,还算比较好的,没有兄弟姐妹就意味着,其他人没有办法霸占钟灵芸的财产,而且自己和沈梦槐在一起了,以及钟灵芸和苏月婵在一起,只要不暴露就没有人可以反对。
赏给了女儿一个爆栗子后,钟夫人又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说道:“你懂个屁,要是我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那才是过分呢,再说了,我只是和梦槐在一起,又没有和外面的野男人在一起,也没有让别人来分你的家产,虽然确实有些对不起他,但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吗?等两年过后,你继承了你爹的爵位,我就直接把梦槐带走了,再也不会以钟夫人的身份,来你们侯府了。”
听到自己的娘亲要离开,钟灵芸也顾不上脑袋上的疼痛,轻轻的抓住她的手,“娘,你离开侯府能和姨娘去哪儿,留在这里不行吗?到时候我就是侯爷了,就算你和姨光明正大的在院子里牵着手,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奶奶那边我也会解决,绝对不会让人反对你和姨娘在一起的事情。”
孙若华觉得自己根本就看不得这种煽情的事情,自己带着梦槐离开女儿钟灵芸,确实还有些不舍,但又不是不回来,只是不以钟夫人的身份,再回侯府罢了。
随后便催着钟灵芸,赶紧进祠堂,在外面都说这么久了,结果正事还没干呢,待会自己还要回去陪梦槐呢。“不是还有两年吗?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还是先去祠堂,上炷香吧!”
钟灵芸觉得自家娘亲说的有道理,还是赶快上炷香,说上一些吉祥话,求自家的列祖列宗,保护一下自己这根钟府的独苗,然后还要回去陪月婵呢,都已经在这里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等到自己回去的时候,又会让月婵担心。
于是钟灵芸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没有人,便率先出来,走到祠堂,拿到钥匙后,随便寻了一个理由,便将门口的小厮支开,带着自家的娘亲一起潜了进去。
进入祠堂后,钟凌云和孙若华两人也没有磨叽,先是祷告了几句,然后直接点上手里的香,依次的插在牌位前的香炉上。
这些人的牌位里,钟夫人也就见过钟青山和老侯爷他们两人,其他的也不用也不认识,便依次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对着钟青山的牌位说了一会儿。
钟灵芸则就是更简单了,因为这些牌位名字,她一个都没有见过,就连自己的父亲钟青山也没有见过一面,于是上好香后,便坐在祠堂中间,闭上眼睛,向钟家的先祖们祷告了起来。
孙若华和钟灵芸两人坐在祠堂里的草垫上,各说各的,也没有互相打扰对方。
过了一小会儿,孙若华便打算回去了,因为女子不能进入祠堂的缘故,钟灵芸便在一旁为自己的娘亲把风,然后将门口的小厮再次支开,确保娘亲可以顺利的出去。
看着娘亲走远的背影,钟灵芸在祠堂门口站了一会儿,等着小厮将香烛取来,然后便回到了祠堂里,继续的给钟家的先祖们上了一些香, 又祷告了一会儿,才回去了。
在回去的途中,钟灵芸先是去自家娘亲的院子里,看了一眼,见娘亲正带着沈梦槐,红梅,还有另一个丫鬟打麻将呢,于是也放下了心来,给娘亲打一个招呼,便快速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寻找苏月婵去了。
钟灵芸去祠堂的事情,并没有瞒着苏月婵,而且以钟灵芸的身份,除了特殊的节日,便可以直接进入祠堂,在整个侯府中,没有人比钟灵芸更有资格进入祠堂了,最重要的是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管的到钟灵芸这个侯府唯一的传人。
回到房间里,喝了一些茶水, 钟灵芸便和苏月婵聊起了天,并没有将娘亲去祠堂的事情,以及她要离开侯府这件事情告诉苏月婵。
就算钟灵芸将这些事情就告诉苏月婵,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不如少一事呢,可以让苏月婵更安心。
两人又聊了没有多久,便准备歇息了,其中大多数都是苏月婵叮嘱钟灵芸,在翰林院中一定要注意与人交流,也不可以贸然相信别人的话,混过朝堂的人都特别聪明 ,让钟灵芸这个小白一定要提高注意力 ,千万不可以将什么话都说出来。
面对苏月婵的的叮嘱,钟灵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并认为苏月婵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作为从未染指过朝堂的自己,在这翰林院中一定要小心。
虽然自己不用去朝堂之上拜见皇帝, 但也会在翰林院中遇到各种各样的大臣,说不定就因为一句话,而使自己陷入了危险,于是钟灵芸打算等自己去翰林院后,只做一个抄书的人,就行了,其它的事情自己不打听,也不需要关心,这样可以大大的降低风险。
等到钟灵芸和苏月婵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互相的笑了笑,再一个晚安吻之后,便顺利的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