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根答应明天晚上不出门,避免和王家人无所谓的争斗,闫笑算是放下心来,
这时候,夜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两个人借着月光走回到蒋三家里,看见周欣雨和方静等人在客厅里闲聊,好像谈论几天后去田有根老家的事。
看见两人进门,方静追问道:“田有根,你老家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看周小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我都想过去瞧瞧,呵呵呵!”
“谁说我迫不及待?你哪一点儿看出我迫不及待的样子?”周欣雨有点儿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有点尴尬。
“没有吗?那就是我看错了。”
“你眼睛近视,看错也很正常,田有根,你回来正好,把你的手机借我用用,我要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呃,你父母催你回去了?”田有根把手机递过去,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非要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虽然说心里疑惑,却没有说出口。
“催了好多次,以前回的是信息,再不打电话过去,家里该急了。”
作为父母总是担心儿女的安全,周欣雨突然间跟陌生男人一起出远门旅游,家里人担心也很正常,几个人顿时息声不语,看她如何跟家里人交代。
周永康对女儿也没有办法,在电话里仔细交代了一遍,无非是出门小心谨慎之类的事,最后说道:“我要跟小田谈谈,你让他给我通电话。”
“爸,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你既然认定小田是男朋友,又把你拐到那么远的地方,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为了我女儿的安全必须对他有所交代。”
“好吧!他就在旁边。爸,有话好好说,你可不要责怪人家。”
“哼,女生外向,你还没嫁出去了!”周永康冷哼一声,心里对田有根的怨气又多几分。
人们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现在眼瞅着这件棉袄保不住了,要说不伤心,遗憾那是假的,周永康稳了稳情绪,对着话筒说道:“小田,小雨现在跟着你在外面,我希望你好加照顾,尤其注意身体健康,你是一个成年男人,我想这一点不需要我过分强调吧!”
“周叔叔,放心好了,过两天我们就回去,她在这里一切都好,身体也没出现任何问题,今天上午还特意给你买了一件当地的野山参,说是带回去让你泡酒喝,为了买到合意的东西,我们可是足足赚了一整天。”
“是吗?哈哈,看来我没有白心疼这个女儿,知道关心他爸爸的身体健康。这两天我关注了当地的天气预报,说那边还有大雪天气,你们要注意添加衣裳,小雨身体弱,普通的发烧感冒,对她而言就是一场灾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叔叔,她的情况我一清二楚,我向你保证,跟我在一起,她不会有事的,什么情况也不会发生!”
“嗯,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等一下,你阿姨也想跟你聊几句,等着。”
田有根一阵苦笑,这夫妻俩还真把自己当周欣雨的男朋友对待,挨个给自己交代问题,唯恐自己在外面不上心照顾周欣雨。
母亲的关怀果然与众不同,一开口就询问道:“小田,你们两个最近关系怎么样?没有闹矛盾,吵嘴生气吧?”
“我们俩关系很好,就像你在家里看到的一样,阿姨,你想问什么?”
“在生活上我不怎么担心,我就怕你们年轻人性子急,在外面有时候闹起矛盾来,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我希望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表现得大度一点,如果真要是有了一些争吵,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尽量让一让小雨,真要是遇见解决不了的矛盾,还请你退让一步,回来后再说,可以吗?”
此时,周欣雨趴在手机旁边偷听,听到这里,不由得做起鬼脸,得意的瞧了一眼田有根。
这是让自己做无条件的忍让,田有根很是无奈:“阿姨,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嘴,你看怎么样?”
此言一出,蒋三家里的人顿时偷笑不止。
梅氏此时比较满意:“嗯,你这么说还不错,男人嘛,对自己的女朋友就应该贴心一些,希望你说到做到,而不是口是心非。对了,你是不是想让小雨在你那里过正月十五?顺便见一见你的家人,对吧?”
这个主意可不是田有根的本意,是周欣雨自己硬贴上来的,可是此时此刻却无法解释,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下来:“是的,我们准备过了十五后返回省城,阿姨,你还有别的事需要交代吗?”
“哦哦,没有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另外代我向你父母亲问好,就这样吧。”
“好的,再见阿姨!”
田有根放下手机,瞪了一眼周欣雨:“这都是你惹的事,却让我给你善后,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父母把所有的责任推在我的头上,回家之前你要是有个风吹草动,以后肯定跟我没完没了,而我就是那个出气筒,简直是莫名其妙。”
方静捂嘴笑道:“谁让你一时心软,把人家的大姑娘拐骗出来,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就是因果关系,不找你还找谁?”
“关键是我有点冤啊!”
周欣雨哈哈哈大笑起来,最喜欢看田有根此时此刻的表情,既显得无奈,又很是可怜,这个男人看上去很有趣!
到晚上十点,闫笑去医院看护病人,其他人上床休息。
到了下半夜,天空中果然下起鹅毛大雪来,看来周欣雨的父母还真没有说错,果真是天气有变!
第二天,几个人忙碌了一天,上午去火车站买完车票,又在城市里逛了大半天,下午三四点钟回到小镇上,很快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一天的时间,似乎就这么过去。
到了晚上九点,田有根送闫笑去医院看望病人,在那里稍微耽误了个把小时,大概十点左右,便独自一人告辞走出医院大门,看了看方向,大街上白雪蔼蔼,只有偶尔几个行人经过,于是裹紧大衣,向左一拐,直奔乡镇中学而去。
此刻,在乡镇中学门口,七八条模模糊糊的身影在风雪中耸立。他们背对着风口,嘴里叼着香烟,在夜色中一闪一亮,显得格外耀眼。
“王业,那个外地人怎么还没过来?不会是吓着怂了吧!”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嘲笑中带着一丝冷漠。
“二表哥,九点的时候那家伙还来过电话,说是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把时间推迟到十点以后,我想人应该会来的……”
王业说到这里,从心里面还真有点佩服田有根,这个外地来的家伙,居然明目张胆的挑战兄弟二人,简直是自不量力,胆大妄为!
他相信田有根会按时赶来,这是一个很骄傲的家伙,更何况几个人初次交手的时候,又占了大便宜,完全没有理由害怕王家的人。
当然,如果不敢来,他更是欢迎,那就说明对方胆怯,害怕了,那么他们王家的人就会主动出击,直接找上门去,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吃过的亏肯定要找补回来,那时候这个外乡人就会后悔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那就好,咱们在这里快等了半个小时,等会儿,那家伙来了,我先上,谁也别给我争?我倒要看看,能把你哥哥打伤的人,到底有何本事?”
王业有点羞愧,赶忙更正道:“二表哥,我哥哥是受凉发烧,不是被对方打伤。”
“这有区别吗?还不是因为那家伙造成的。你放心,等一会儿,咱也如法炮制,把那家伙衣服脱光,放在风口上吹上一两个小时,估计这一辈子他都会记得今天晚上……哈哈哈,哈哈……哎哟?”
啪地一声,一个雪球打在二表哥的脸上,雪花四溅,又疼又冷,眼前一片白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谁……谁丅m的,在后面偷袭我?有本事给我站出来!”二表哥怒不可遏,伸手揉了揉脸颊,瞪大双眼朝前方望去。
十多米处,一条黑影慢慢走来,几道电光顿时照了过去,把黑影笼罩在光柱之下。
“今田的,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算你有种,敢一个人过来,倒也算得上光明磊落,好汉一条。”
王业一眼看出对方是谁?立刻扯着嗓子叫喊起来。
田有根双手插兜,淡然一笑:“就你们这几个人吗?我说姓王的,这不会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几个歪瓜裂枣吧?如果是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次丢人现眼,自讨没趣。哦,对了,你哥呢?我怎么没看见?”
“我哥说,有我们就足够,今田的……”王业还想多讲几句场面话,没想到他的二表哥早已忍耐不住,一伸手从大衣里抽出一截铁管,大衣也没来得及脱,哇的一声扑上前来,迎面就打。
他心里对田有根恨极,暗袭之仇,非报不可,二话不说,上前就打。
田有根扭身就走,双手从兜里抽出一根一米来长的软带,这本来是他系在腰间的牛皮裤带,关键时刻可以当软鞭来用。前天晚上,王晨之所以败在田有根手下,一开始就是遭了这根软鞭的道,很快败下阵来。
田有根这是诈败,边走边向后偷看,对方七八个人,如果一拥而上,他纵有七头八臂,也应付不过来,这个人居然孤身袭来,正好趁机除去,各个击破。
眼瞅着对方离自己不到两米,猛地一转身,一弹手中的软带,如同花枪一般,直奔对方的面门而去,只听到啪的一声,恰好打在鼻梁子上,二表哥顿时觉得头晕眼花,掩面蹲在那里,鼻涕眼泪哗哗流个不停。
这就是田有根的精明之处,双方都穿的比较厚实,手中的软鞭杀伤力不强,抽在身上如同挠痒一般,只有打在面门或手腕之上,才能产生一定的效果,这不同于对方的短棒,打在哪里都可能造成伤害。
王爷见状,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护卫,嘴里问道:“二表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小心一点,这家伙手里用的是软鞭,只要把头护住,就没事。”
七八个同伙一听,立刻明白过来,越过二表哥,呈半月芽形围了上来,嘴里纷纷嚷道:
“别让这家伙跑了,围住他,把他手里的鞭子夺过来,等一会儿,好好好治治他。”
这一回,王业请的都是打架的老手,相互之间配合的很是默契,即使嘴里说话也是压低了声音,显然,经验丰富,唯恐惊动了镇上的人。
田有根一步步退向打谷场,昨天晚上的一场暴雪,让这里的积雪更为厚实,几乎快淹没了人的胸口,他一步步向前面挪动,众人也跟在后面,大家的行动都变得艰难起来。
这种情况是田有根最喜欢的,只要自己不停下来,对方就不可能一拥而上,总要分个先后次序,哪怕只有两三秒钟的间隔,对他而言,也就足够了。
王业一开始跑在前面,陷入打谷场的积雪之后,渐渐的被二表哥等人超过。
不过,他心里并不急躁,因为他清楚,打谷场的尽头就是一道两米多深的沟渠,田有根走到那里,必将遭受灭顶之灾,到时候还不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这个情况,田有根并不了解,因为在厚厚的积雪上面,根本看不出来下面的地理情况,他只知道这是一片将近两亩的打谷场地,如果他想战胜对方的话,这片地方就是绝佳的决战场所,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继续往前拼命的动机,只是想把对方引到场地中间,然后施展自己的绝门独技一一飞针点穴!
这才是他敢孤身前来的底气所在。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绝技在身,他怎么敢面对这些社会上的地痞无赖?
又往前连走带爬勉强行了十多米,田有根觉得有点气喘,在雪地上爬行很费体力,他可不想弄得精疲力竭,到了最后,连发金针的力量都没有,于是便转过身来,停止前进。
“这家伙爬不动了,哥几个,上啊!”王业在后面一见,心中大喜,不由得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