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这老头好是奇怪。咱们还是走吧,这都等了快三炷香的时间了,他咋那么磨叽。”
强子等不住了,从凳子站起来就想拽着王掌柜回去。
眼瞅着马上就是午时了,华清楼的高峰时刻即将来临,店里要是没了王掌柜指不定乱成一锅粥呢。
王掌柜知道强子在担心什么,他也有点坐不住了。
“酒来了。”
就在王掌柜起身要走之际,老赵全身泥巴啷当的抱着个酒坛子走了出来。
为了争一口气,老赵还是把他的宝贝从地里挖了出来。
看到酒坛子身上的泥还有封口处的痕迹,王掌柜停下了脚步,眼睛死死盯着不放。
尝了不少酒的他,依然掌握了基本的眼力。
酒好不好,他一眼能看出个五六分,剩下的四分就是用鼻子闻再用味觉去尝。
“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老赵只掀开一小个口子,味儿就掩藏不住从里头迅速飞蹿出来,在大厅里使劲地跑。
钻进在场所有人的鼻子里。
王掌柜是最为震惊的一个,跟来的小厮们见识浅薄脑袋里想了半天只能蹦出个“香”字。
开了小口,也只倒了小口。
八个人压根分不到一人一口。
王掌柜最为独霸,他将酒杯抬起一饮而尽,两指宽拇指大小酒杯的小半杯,刚滑入喉咙就断了。
“啊?这就没啦?”
小厮们争先恐后还想着能分上一点,强子扣过来是一滴也没流下,全都入了王掌柜的肚子。
“没了,此酿不可多得。就这点给你们开开眼足够了。”老赵人仗酒势,鼻子都要翘上天了。
刚才还对他不屑一顾的几人,此刻那求人的小眼神别提多好笑了。
“是晚辈有眼无珠,轻看了前辈。还请前辈原谅,肯告知这酒是从何得来。”王掌柜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毕恭毕敬,像模像样地鞠躬求教。
“别叫我前辈,我可担不起。刚才你们不是挺横的嘛,说我的酒能砸了你家招牌。”
华清楼的名声,老赵也是听过的。
只是不在意,他的关注点就是能多巴适一点是一点,能懒一天是一天。让他起早贪黑做生意,那是不可能的。
“其实,我们也是经人介绍前来讨酒喝的。她还指名要带些前辈内院树底下的酒回去。”
老赵:……
指名要……
老赵慌了。
莫不是他藏酒的秘密被人给知道了?
不应该呀!
老赵摩挲后脑勺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是从哪走漏风声的。
“是谁来跟你要酒的?”
“我家新晋的老板,姓楚。”
老赵一个没站稳,差点把怀里的酒坛子给漏了,吓得王掌柜都伸手替他扶着,生怕便宜了地板。
姓楚……不就跟他老板一个姓。
老赵一拍大腿,对呀!只有老板她知道自己私藏了这么些好东西。
“嗯……她可说要多少?”
王掌柜瞧老赵信了,眼珠子转了转,伸手就是一巴掌:“五坛!”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老赵欢欢喜喜地打开门做生意,而在午时则是丧着脸灰溜溜地歇业了。
并在门挂了个永不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