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方微和杨佳有说有笑,另一边,陈露和镇政府的人谈好事情后,便直接回到家。
刚踏进家门,就见父母垮着一张脸坐在堂屋一侧,看上去心情非常不好的样子。
她再朝堂屋另一侧看去,就看见一道令她绝对想不到的人影。
那人在见到陈露后,立马起身,笑脸迎上,“露露姐,好久不见!”
说着就要上前挽住陈露的胳膊,陈露产生生理性的厌恶,侧身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你来干什么?”陈露冷着脸,问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
她是蒋铭的前妻,曾佩是蒋铭的现任妻子。
曾经因为共同的男人,两人闹得那般不愉快。
真是没想到,曾佩竟然还好意思上门来。
“露露姐,我来看看你啊!你忘了,以前我在法院实习的时候,你对我最好了,就跟我亲姐姐一样。”曾佩无视陈露避开的视线,舔着笑脸望着她。
“可别!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现在我们俩什么情况你心里最清楚,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我家不欢迎你!”陈露严肃地说道。
陈爸陈妈也站了起来,陈妈上前一步,就要轰人,“你赶紧走吧,我们要吃饭了,不留你了。”
陈爸严肃着嘴脸站在陈妈和陈露身边,做母女俩坚强的后盾。
老俩口在见到曾佩登门的时候,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狐狸精,害得他们女儿婚姻破裂,他们简直想拽住曾佩暴打一顿,奈何素质使然,令他们干不出这种流氓事。
但是,他们也根本不给曾佩好脸,却不想这个曾佩的脸皮这么厚,竟然非要等到陈露回来不可。
曾佩的视线在陈家人身上挨个扫视一圈,随即敛起笑容,变脸似地换上了一副哀戚戚的表情。
她眉头一皱,眼眶一红,泫然欲泣地望着陈露,“露露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来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吧!”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陈露心里冷笑,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情绪。
她就说曾佩今天怎么会突然上门,果然是有预谋的。
不过,不管她求什么,陈露都打定了主意,肯定不会帮她。
她侧头看向曾佩,冷笑一声,“你可是法院院长的女儿,有钱有势的,我一个小老百姓,能帮得上你什么忙?”
当初曾佩父亲耍了点手段,就害的她丢了工作。
这么厉害,还用得着她帮忙?
真是笑话!
面对陈露的冷嘲热讽,曾佩虽然心里恨,但眼下是求人的时候,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她收住内心的怒火,继续苦苦哀求,“露露姐,我是实在没办法,才求到你这里的,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我爸被人举报贪污受贿,现在已经被警察抓走了,后来不知怎么的,警察查到我爸贪污受贿跟蒋铭的律所也脱不了干系,好像是蒋铭的律所也参与了洗钱,现在连蒋铭也被带走了。家里就剩下我和我妈、我婆婆三个人,可是我们三个女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了啊!”
“我咨询过律师,律师说按照现在的情况,证据很充分,估计我爸和蒋铭都少不了要坐牢,现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赃款退回去,多退一点,就能多争取宽大处理,这样坐牢的时间也能减少一点。可我查了我爸的存款,还有蒋铭律所的账目,钱都没了,全都被他们挥霍光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错失减刑的机会啊!”
自从蒋铭娶了曾佩之后,曾佩父亲就通过自己的手段,将原本他和别人合伙开的律所,全都让蒋铭一人据为己有。
那时候起,蒋铭彻底变了个人,变得傲慢自大、目中无人、挥金如土。
曾佩根本没当回事,只觉得男人嘛,事业如此成功,自然会有几分傲气。
至于花钱大手大脚,男人在外需要应酬,花钱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根本没往坏处想。
眼见着东窗事发了,曾佩回想起来,这才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蒋铭和她的父亲,就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地敛财挥霍了。
听完曾佩的叙述,陈露面上平静无比。
蒋铭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她丝毫不意外。
从离婚那件事,陈露就已经看出了蒋铭自私自利的本性,这样的男人,为了利益,什么事都敢做,什么险都敢涉,最后肯定会栽跟头。
只不过,她没想到蒋铭翻车翻得这般快。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陈露没有半点同情。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曾佩,淡淡道,“所以你找我干什么?这事和我有关系吗?”
“是啊,你找我们露露干什么?蒋铭早就和我们露露离婚了,两人没关系了,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别来找我女儿!”陈妈挡在陈露身前,厉声道。
以前她还对陈露离婚的事心里不痛快,觉得就此失去了蒋铭这样一个好女婿,实在是太可惜了。
现在看来,女儿离婚简直不要太明智,不然现在被拖下水的,搞不好就是她们一家了!
曾佩上前两步,依旧不死心地恳求道,“露露姐,我是真的没办法,才求到你这里的。以前我有很多朋友,我原本以为那些都是真心朋友,可直到我爸和蒋铭出事之后,我才真正认清了他们的真面目。那些所谓的朋友,只不过是贪图之前我家的权势,故意和我交好罢了。现在眼见着我爸和蒋铭出事,我挨个找他们借钱,可他们不是手机关机,就是说自己没钱,总之,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我现在才知道,那些人,都不过是些虚情假意的小人,他们根本就算不上是朋友!”
曾佩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然而,这并不能让陈露心软。
“你的所谓的朋友不帮你,所以你就来找我?可是我和你连朋友都不是,我又凭什么帮你?”陈露冷着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