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微突然想到另一点,“姐,那个曾佩的父亲,不是你们法院的院长吗?这样一来,他会不会给你穿小鞋啊?”
方微有所耳闻,林子贤就是因为曾佩的原因,才辞去了法院的工作。
由此可见,曾佩父亲的胸怀并不宽广,既然容不下林子贤,又怎么可能容得下陈露?
“哈哈,被你说中了!”陈露呵呵一笑,丝毫不在意道,“所以,我辞职了!”
方微猜的没错,陈露在工作上被曾院长穿了小鞋。
曾佩父亲心疼曾佩这个女儿可谓是心疼到了骨子里。
他不仅拿蒋铭的事业开刀做威胁,甚至还把手伸到了陈露这边。
被曾佩父亲这样胁迫,蒋铭家庭事业处处受限,仿如丧家之犬,再没了往日的骄傲和尊严。
可他早已习惯了生活在鲜花和掌声之下,又怎么忍受得了这般颓丧与打击。
无奈之下,他彻底妥协了。
以娶曾佩为代价,换取事业的重新回春。
为此,蒋铭还找过一次陈露,在她面前哭得声嘶力竭,说自己根本不想离婚,娶曾佩实在是无奈之举,他这样做,是为了保住陈露的事业。
陈露冷眼看着蒋铭,语气极其冷淡,“你这么说倒像是你为我做出牺牲一样,可别,我可受不起!”
她挺直脊背,目光直视蒋铭,“蒋铭,你抬起头来。”
蒋铭一直羞愧地低下头,听到陈露的话,缓缓抬起头来。
可对上陈露逼人的视线,他又快速低下了头。
这是在心虚什么?
陈露冷冷开了口,“蒋铭,我原以为我嫁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而且错得那么离谱!”
“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你要跟我离婚娶曾佩,我完全同意,根本不会有任何意见。可如果你是光明正大跟我讲你想跟我离婚,你想保住自己的事业,甚至是你真的爱曾佩,所以你想和曾佩结婚,我半点意见都没有,半句话都不会多说。”
“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窝囊地拿我做幌子!”
“蒋铭,你扪心自问,真是为了保住我的事业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吗?你真心是为了我?”
“我……”
面对陈露的质问,蒋铭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整话。
“我已经辞职了,你还不知道吧?”
陈露似笑非笑地看着蒋铭,仿佛看好戏般,想看他如何圆谎。
果不其然,蒋铭倏然抬起头,瞪着大眼不可思议看着陈露,陈露竟然已经辞职了,可他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这样一来,他刚刚说为了保住陈露的事业才不得不离婚,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行为!
陈露都已经辞职了,哪里还需要保住事业?
可曾佩父亲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
蒋铭心内愤然,转念一想,也对,曾佩父亲以他和陈露的事业为筹码,借此逼着他离婚,眼见着筹码少了一个,胜算少了一分,又怎么会傻到自暴其短。
事实上,即便陈露没辞职,现在仍在曾佩父亲手下受尽委屈,这些也并不在蒋铭的考虑范围之内。
蒋铭从始至终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前途,至于其他的,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关键时刻见人心,蒋铭其实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蒋铭愣怔了好久,半晌,他突然以手掩面,哭了起来,“露露……露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保住自己的事业,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是真的不想和你离婚的,这一点真的不能再真了,可我……真的没有办法……”
眼见苦肉计不成,只能痛哭着道歉,企图借此得到陈露的一点原谅。
陈露是个人好心软的性子,蒋铭觉得自己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陈露自然会心软原谅他。
殊不知,陈露的心软只是对待心爱的男人,对于现在的蒋铭,她完全可以冷硬到底。
“够了!”陈露厉声打断,“不管你因为什么要离婚,我都同意,你大可以直白说,不要拿我当幌子。”
陈露胸口剧烈起伏,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你跟我说一声就成,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拿起包径直走出咖啡馆,外面艳阳高照,一扫她心底的阴霾,照得她心里暖融融的。
离婚就离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自己有手有脚有头脑,难道还愁养不活自己和朵朵吗?
没有男人的干扰,生活只会更加美好!
陈露在心里不断劝慰着自己。
听完陈露的叙述,方微就差对陈露顶礼膜拜了,“姐,你也太潇洒太厉害了吧!”
没有被蒋铭的苦情戏感动,而是保持清醒的理智,做出决定也不拖泥带水,不得不说,陈露真的是很有头脑和智慧的女性了。
“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陈露干笑两声。
在方微眼里,她是潇洒厉害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样经历一个个失眠痛哭的夜晚,怎样忍受心中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痛楚,熬过了那些艰难的时光,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洒脱。
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足为外人道。
“等我这里收拾好,过几天我就回老家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聚一聚啊!”陈露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求之不得。”方微应得爽快。
“那行,那等我回来了再联系你。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陈露说。
“好,姐你也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方微反复咂摸着陈露的话,尤其那句“男人要想不偷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难道男人真就没几个能控制得住自己吗?
陈露还提醒自己看好王恒,方微自嘲地想了想,哪有这个必要。
王恒一没钱二没势,又没突然发达,就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有女人扑上去?
她觉得,陈露完全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