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你是在猫哭耗子吗？”
却在此时，一旁的杨清忽然冷笑一声，拔剑指向秦羽。
顿时，密室氛围变得凝重起来。
“神鹰王，你这是做什么？”
苏星云惊呼道，作为旁观者，他也明白了大概。
狂人白破虏的名头他也曾听说过，当年，因为镇妖天王的存在，五大镇妖将也因此名闻天下。
并且，云天宗也曾派遣弟子效力北伐军，与大秦朝廷关系不浅，因此苏星云对秦羽麾下这些名将也有了解。
想不到，北伐军除了秦羽之外，白破虏也活了下来。
只是看眼前这状况，白破虏更像是个活死人。
而面对杨清的质问，秦羽也徐徐回身，抹去眼泪，看向她不解道：“杨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白破虏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杨清闻言，神色冰冷，寒声道：“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
“数十万北伐大军全都葬身北境，上至三十三路天王，下至每一个战士，没有一个幸存！”
“哪怕是破虏，也一样生不如死，被我想尽办法才勉强吊住一口气！”
“可是你呢？”
“时至今日，为何偏偏唯有你这个北伐统帅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秦羽，你凭什么活着？”
“凭什么！”
杨清怒声质问，愤恨之下，竟是一剑向秦羽胸口刺去！
然而，秦羽却没有闪避，任由此剑落在自己胸口。
砰！
他强大的肉身竟是瞬间绷断杨清手中的灵剑，但与此同时，其胸口处的衣衫也被划破，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
杨清诧异于秦羽的肉身之强悍，更惊疑于秦羽胸口的伤痕。
她眼眸微缩，而后手腕扭动，断剑随即迸发出一道剑气，将秦羽的上身衣衫彻底粉碎。
秦羽也依旧没有闪避。
顿时，他那满身密密麻麻的疤痕彻底遮掩不住，映入杨清眼帘。
每一道疤痕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绝对的致命伤，比之白破虏所受的重伤更惨烈百倍！
杨清无法想象，身受如此重伤，秦羽是如何活下来的！
啪！
她手中一软，断剑落地，杨清无力的跪倒在地，眼神带着痛惜之色。
“殿下，您……为何不避？”
杨清颤声道，原本的冷漠与无情也彻底不见，只有满面愧色与痛苦。
秦羽的这身疤痕已经将她心中所有的困惑与误会打消。
原来，当年镇妖天王被五马分尸……是真的。
“你将破虏从死人堆中挖出，把他救了回来，仅凭这一点，我挨上你十剑都不为过。”
秦羽微微俯身，将杨清搀扶起来，面露温和笑容道。
这一笑，顿时让杨清更为愧疚与心疼，“殿下，是杨清误会您了！”
“没想到……”
她说着，却忽然感觉到从秦羽手上传来一种异常冰冷的触觉。
甚至，她似乎都无法察觉到秦羽身上的生气！
这让她内心惊悚。
这么多年来，为了医治白破虏，她一直在钻研古医术，自身医术也是突飞猛涨。
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秦羽身上传来的唯有尸体般的冰冷感却还是让她给捕捉到了。
“殿下，你……”
杨清眸子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的凝视着眼前这笑容爽朗的男子，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酸楚。
秦羽不着痕迹的抽手，淡淡一笑：“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能再见破虏，我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何必追究，何必计较？”
杨清听出了秦羽的话外之意，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杨清，你与破虏……我的意思是说，我从未听破虏提起过你。”
秦羽自苏星云手中接过另一套衣物套上，一边好奇问道。
杨清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一身疤痕，而后耐心解释道:“殿下，破虏不说，也是因为怕您不同意我们之间的事情。”
“只因，我自小在妖族长大，义父更是妖族妖圣，孔雀王！”
秦羽一惊，孔雀王，这可是一尊不得了的妖圣，虽然曾经被父亲爆锤过。
杨清继续道：“在遇到破虏之前，我也一直在为妖族效力，斩杀了不少大秦之人！”
“之后，便遭遇了破虏，与他七次激战，活捉了他七次！”
“我当时觉得这个跟野人一样的男人很有趣，脾气还倔的很，每次都没有杀他，试图将他收为我的部下，可他心里只有殿下您这位天王…………”
杨清将她与白破虏的相遇相识娓娓道来，神色间也禁不住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第一次俘获他时，他趁我不注意，挣脱枷锁，逃到我的帐中，挟持了我，要我放他离开。”
“我当然不肯，说要打要杀随你，放你走，没门。”
“可没想到，这个坏痞子，竟然强吻了我……”
说到这里，杨清顿时有些脸红，觉得在秦羽面前提这些有些尴尬。
秦羽却只是看了一眼玉床上的白破虏，微微一笑道：“还真是这小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杨清美眸生出异彩，又道：“后来，我便对他动了恻隐之心，放了他，警告他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可谁知道，次日，他又来我军中叫阵，然后再次被我俘获。”
“屡次三番，我放了他，他再次叫阵，整整七次……这家伙，是真的不要脸，被一个女人擒获了七次，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然后，第七次时，我就被他拐跑了，背叛了妖族，重新回归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