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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路杰主视角——

“嗯哼?”

哈库鲁斯的脸越看越近,我紧张得要命,不知不觉地退后了几步。

而他的手也向着我的下巴那里伸过来——天呐,这可如何是好呢?万一让他识破了我的真实身份怎么办呢?

汗水从皮肤逐渐溢出,转瞬之间我的毛发便被润湿,鼻咽腔憋着的那口气就像是水平器里的气泡一样,时上时下,时左时右,但就是无法冲出水平器,与外界的空气相拥同化。

“咳咳,王子殿下,您可别忘了与珀瑟菲殿下的承诺。”

就在这时,站在哈库鲁斯身后,那个看起来一脸严肃,长相刻薄的熊兽人发话了,而一听到他的话,哈库鲁斯翻了个白眼,但是嘴里却违心地说着“我当然知道,只不过这种男厕所出现一个少女的情况,实在是蹊跷。”

见有台阶可下,我立刻夹着嗓子,回答道。

“对,对不起,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厕所,然后就进错地方了,抱歉……”

随后,我立马从厕所之中逃离——该死的,这里居然连厕所都不是很安全吗?那么我又要去哪里找个安全又僻静的地方再做打算呢?

虽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结果是如何,但我现在只知道这里绝对不安全——于是,我赶快从这里离开,寻找其他安全的地方,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一边思考着哪里比较安全,一边走着——尽管这里的氛围非常热闹,但是却处处透露着让兽不安的气息,也许是因为这里的血腥味道很重,更或许是因为这里时不时传来的叫骂声,嬉笑声和哭喊声,这三种混杂了不同情绪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于是便形成了一种本不该存在的嘈杂声响,宛若那恐怖片或者恐怖向游戏中的配乐一样。

不,也许是我这种兽根本就不该在这种地方存在吧……尽管我的个性非常别扭,但是我好歹也算是普通小老百姓的一员,普通的小老百姓,又怎么会轻易进入这种地方呢?绝对,不会的吧……

所以我在这里感到不安的话,也很合理——毕竟刚刚就已经发生了我差点被揩油的事情,而且还是两次……

所以,所以这套女装在“方便进场,隐藏身份”的同时,也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不便”。

也罢,就当是安全进场的代价好了——我心想,继续向前走着,并尽可能地忽略周边的声音和味道。

但是,这等自欺欺兽的手段显然没有用处,我可以忽略听觉听到的声音,可以忽略嗅觉闻到的味道,但还是忽略不了视觉所觉察到的一切画面。

难不成……非得要我闭上双眼才能行吗,可那样我又该如何走路呢?

我不仅露出苦笑。

思来想去,一种颇有些奇妙的想法像浮现在云层的热气球一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或许,那里会兽少一点,也比较安静一点——这么一想,我便快步向那边走去。

……

——以下为哈库鲁斯主视角——

尽管那个误入男厕的少女看起来非常的清纯可爱,但是各种地方上却又透着一丝古怪,这让我非常的在意。

首先那家伙的身高就有点……太高了,那家伙明显是犬科类型的兽人,可不管是成年还是未成年的雌性犬科兽人,都不应该有将近180厘米的个头才对——因为那个个头的雌性犬科兽人,我也只在电视和视频软件上的女子篮球队里见过,可是如果说那个少女真的是某一支女子篮球队的成员,那么也不应该是这种清瘦的身材,至少肢体上的肌肉是清晰可见的。

此外,那个少女的声音也很不对劲,如果说一般的雌兽,抛开那些老太太不谈,之前都是如银铃般动听的,可那个少女的声音与其说是银铃,不如说是小号或者喇叭……有种本来声音较粗,但是故意夹着嗓子的感觉,这一点也是古怪得很。

最后还有一点,也是我比较在意的……一般的雌兽,通常为了体面和干净会在身上喷香水,挂香包或者是攃香粉,而久而久之,这些香料的味道就会融入她们的『本味』之中,形成所谓的体香,但是那个少女却一点儿体香都没有,有的只有劣质香水那有些刺鼻的香味。

综上所述,我总有种那个少女并非是个雌兽,而是一个雄兽男扮女装的微妙感觉,这么一想的话,他出现在男厕这边也就能说的通了——毕竟尽管穿着女装,可他仍然是个男的嘛!

唔……虽然有时候我会开一些过分的玩笑,笑称自己男女不忌,但事实上,我对雄兽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尤其是这种穿着女装的反串者。

而抛开这个不谈,我刚刚的轻浮行为可是引起了这位波波夫的不悦——在他看来,我的行为完全是违背了我与我的皇姐珀瑟菲之间的承诺,也就是,在我登基之前不近女色。

老实说,我一开始还不觉得跟着这个波波夫有什么不便利的地方,但现在看来,这家伙真是啰嗦得要命——即便刚刚也没对那个可能不是少女的少女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单纯觉得他很奇怪,他就逮住不放,啰啰嗦嗦地在那里絮叨好长时间,而我又不能就这么让他闭上嘴,只好一边附和着称是,一边等待着他说完。

期间,这里还进来不少上厕所的兽,但是一旦这种情况,他就会“很贴心”地把我拽进隔间之中,等对方出去之后再把我拉出来继续苦口婆心地审讯,唔……天知道这种本不应该降临在我头上的审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我心想,嘴里继续嗯嗯啊啊地回应着波波夫的话,一抬眼,发现厕所门那里进来了一个眼熟的家伙。

雪白的毛发,头上那两撮还做了个黑白相间的挑染,火红的双眼,和普通熊兽人差不多的身形,但是肚子以上,脖子以下那两坨出奇的大。

这不是神父阁下家的汉克诺夫吗?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也在这里啊。

他也是来这里看斗兽表演赛的吗?

而与此同时,那小子也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并缓缓向我这里走来,但奇怪的是,他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啊,甚至还有点生气……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让自己委屈的事情,看到我想要让我帮忙申冤吗……唔,这样的话我就要考虑下要不要帮他了。

“你咋在这儿!?”

终于,他绕过了还在不断唠叨的波波夫,来到了我的面前,可他非但没有像平常那样对我行礼,居然还呲着牙,用质问的语气如此问我道。

这是什么情况?他吃错药了——我不禁心想,而这个时候,波波夫立马又横在了我们两个之间,伸出一只手,横眉冷对地对他说道。

“大胆刁民,见到王子殿下还不快快行礼!”

“哼,我凭啥对杀兽凶手行礼啊?啊?!还有,你■■又算那根儿葱,还■■敢挡本大爷的路?!”

“放肆!啊——哎呦喂……”

见汉克诺夫这样的放纵,波波夫一声“放肆”,立刻冲了过去,但结果不出意料啊,身为文职兽员的波波夫,也就只有嘴皮子厉害了,遇到汉克诺夫这种又横力气又大还会魔法的主儿,直接就毫不留情地被他推倒在了地上。

然后,汉克诺夫就冲到了我的面前,满脸的愤怒。

虽然我不知道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结合他刚才所说的话,我总觉得这背后似乎是有什么误会。

杀兽凶手?是指我吗?但我可不记得自己杀过谁啊……

“好了,你冷静一下,别对我无缘无故发那么大的火……”

“无缘无故,■■,这种话你还能说的出来是吗?!”

“都说了让你冷静,还有,你说的杀兽凶手又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和我说一下?”

面对他毫无来由的怒火,我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背后真实的原因,但无论如何,先让他冷静下来,我想才有与之交涉的余地,否则,真不敢想如此愤怒的他接下来会对我做什么事情……

毕竟这可是个使用『禁忌魔法』都毫无问题的奇葩,我虽然贵为王子,但还是非常忌惮他的实力的。

“你不知道吗?你啥也不知道吗?别■■蒙我了!你肯定知道!肯定知道!”

“啧……”

老实说,波波夫说了那么久,我也一直都没怎么生气,但汉克诺夫,他这么没头没脑地,什么也不说地一直用愤怒的语气来质问我,我反而真的有些恼火了。

“你给我住口!”

我吼道。

“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莫名其妙?没头没脑地骂我杀兽凶手,那么我请问,我杀了谁呢?!我告诉你,别试图给我说‘我肯定知道’这种更加莫名其妙的话!更别试图说我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我要是真的知道我到底杀了谁,我必然会承认,而不是会像现在这样和你有失风度地在厕所这里大吼大叫!懂吗?”

“你真不知道?”

然而这个家伙还是憨里憨气地歪着头,难以置信地问我道。

“哎呦……我不是说了吗?如果,我,要是真的知道,自己到底杀了谁,我怎么会是这个态度呢?不要逼我重复第三遍!”

我最后通牒道。

“那好吧……反正你给我记住,终有一天本大爷会要你们这群家伙好看,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给我记好了!■■,不想尿了,晦气!”

就这样,他仍是什么都不说地,指着我们离开了。

喂,你给我站住,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走——老实说,我真的很想在他离开之前这么叫住他,但是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汉克诺夫,这小子无论是平常,还是在帕尔森林的时候,都对我毕恭毕敬的,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今天突然怒气冲冲地骂我杀手凶手?还认为我知道些什么?

难不成是和他相关的兽被谁杀了吗?而且,还能让他这么生气……可见这个倒霉的受害者在他眼里的份量之重——我仔细思考,最后想出了两个非常合适的兽选。

第一个就是他的养父,那名叫做保尔?尤里,为我们皇家在旭日港看守皇家大教堂,尽职尽责又可靠无比的神父阁下。

而另外一个,则是他的女朋友,那个个性活泼善良,但是又有点小脾气的白熊少女瓦尔瓦拉——虽然这么说很是轻浮,但那女孩除了臀部是安产型之外毫无任何亮点,不是我所喜欢的类型。

我想必然是他们中的一个,乃至两个都出了事,才会让他这么生气,以至于让他见到我甚至都不再对我行礼了。

更糟糕的是……杀害他们的那个凶手,可能把自己的罪行甩到了我,不,应该是甩到了我们皇家成员的身上——毕竟我刚才听清楚了,他说的是“让你们这群家伙好看”,而不是单指我一个兽。

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的话,可能会影响到我们艾赛克莱特皇家在外界的声誉,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虽然我从来都不关心政事,没什么政治嗅觉,但是关于这件事能够造成的影响,我还是能窥见一二的。

所以,现在我还要想想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如果直接问汉克诺夫的话,必然是行不通的,所以我不能选择去问他。

那么眼下能走的路,好像……

“波波夫,麻烦你通知宫里,帮我去调查那位守卫旭日港皇家大教堂的神父阁下是否安好,此外……还有一位名叫瓦尔瓦拉的白熊兽人女孩,她的外公是曾经在『皇家炼金学会』里任职的亚历山大,记住咯,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下此诏令,可不是为了好玩。”

“好的,王子殿下,但是……”

波波夫话锋一转,这让我不是很舒服。

“但是什么?”

说罢,我抿着嘴,长出一口气。

“属下自知,倘若斗胆揣测您的心中所想,自是滔天大罪,但……您要是为了那个无耻刁民这么大费周章,传出去的话……”

“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而且,我说的那位神父阁下,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兽物,他年纪也大了,适时走访一下,关心一下他的身体健康,岂不是能彰显咱们皇家体恤民情,爱惜臣民吗?你说是吧?波波夫先生?”

“啊,是的……是的,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办事。”

旋即,波波夫应允了我的请求。

而我却又开始觉得,波波夫的反应也很不对劲……

就像是,他真的知道什么一样……

所以,这究竟是我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