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邪目光深情又严肃地注视着骊不音,非常郑重地摇头。
“我当时面对穆太一的时候,我不是装作不害怕,我是真的一点都不害怕。这有什么好怕的呢?从我穿越回到木心世界,差点被云华泰一枪弄死的时候,我就已经深深明白,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生存法则。你不过是杀该杀之人,你若是不这么做,不用穆太一的死来震慑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狠毒残忍的无耻之辈,那么毫无意外,那死的一定是我。”
“帝昊为了巫临仙,怂恿云华泰,趁我还在襁褓中就对我出手,我差点被那个糟老头子一枪钉死的时候,当时我是无奈、恐惧且心酸;如今五岁,你时刻护着,还契约到臻界,人生似乎总算是有那么一点起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他们却又暗地里继续想要我的性命。他们对我出手的时候,可没有在乎过我才多大?可曾想过,我也有父母亲人?我若是死了,他们该多伤心多绝望?可曾想过,爱我的人会有多痛苦?没有,他们依然要我死!”
说起这些,巫邪的眼眸中噙着坚定的决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一个不留!所以,我家永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我又什么可怕的。正相反,我很自豪,你如此恩怨分明、霸气侧漏,将我保护得滴水不漏,给我成长起来的机会,我高兴都来不及,睡觉都能乐出声来。”
世人不会看见她受到的威胁和伤害,只会看见他屠戮一个神界后,那漫天的哀嚎和怒骂,他的邪邪遭遇了太多太多了,那些人时时刻刻想要她死,她根本不曾害过他们,他为了护她,不惜手染鲜血,背负无尽骂名。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眼泪挂在笑容里,看得他一阵心酸。巫邪抱住骊不音,“你本来可以独自一人潇洒天地间,可是你并没有,你一直一直都在为我付出着,忍受那么多年的委屈,所以你不要再委屈你自己,做你想做的,我永远都会信你,不会怀疑你的,更不会恐惧你的,因为你所做一切都是为我。即便你血染天下,在我巫邪这里,你仍是天下最真最善的骊不音,是最宠最爱的一代永帝。”
他说,他遭遇天谴的时候,那些家伙全部都是蝼蚁,她知道他从来不是个口出狂言之人,因此他是真的从骨子里就瞧不起所谓的各个神界第一强者。
“我知道,你如今所走的每一步,都有你的考量,我所能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相信你。”
相信他会保护好她,相信他愿意为了她而与天下为敌,相信他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她。
她的心中无比沉重,前世的时候,从小到大被偏头疼折磨,煎熬到了二十五岁就没了,本以为穿越重生后一切可以有个美好的开始,却比前世更加凶险。
如果不是骊不音时刻在保护着她,她估计自己已经死了很多很多次了。
“你睡觉很少乐出声来,你一般都是乐出一滩的口水来,小短腿还到处乱蹬,为夫太了解你了。”
“哼,聊天不揭人短!”巫邪破涕而笑,这家伙真是一点都无法严肃交谈,她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竟然都被他给破坏干净了。
“邪邪,为夫错了。”
嗯,看在他认错态度面前算是不错的份儿上,她就不跟计较他刚才兜她老底的行为了。
“对了,永永,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都不知道,沧澜神君给我跪下的时候……”
“打住!叫什么沧澜神君!叫他小沧子都是抬举他了,还什么神君。你家夫君面前,来几个神君都得跪!”
“好好好,那个小沧子,当时突然给我跪下,倒真的吓到我了,他什么来路了?”
“吓到你了?为夫看你当时挺淡定啊。”骊不音冷哼一声,“怎么现在反而说怕了呢?”
“那我总不能两条腿打抖吧?那岂不是给我家永永丢人了吗?所以就算再紧张,我也要无比淡定从容,让他们知道我可是抱着一棵树王的呢!”
“树王?”骊不音停下脚步,“树王是谁?你何时抱过的?为夫砍了他!”
巫邪皱着一张笑脸,“人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家永永是树王,是我的靠山啊。”
“是吗?”某帝一本正经地极力隐藏心中的小欢喜,在邪邪的心中,他就是最厉害的,很好。
“你以前以冰雪聪慧而闻名遐迩,纵览天上地下无数典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堪称‘万界第一才女’!为夫武纵天下,一柄嗜血枪无人能挡,而你,文冠万界,腹有诗书气质超然!”
巫邪本能地揉了揉眼睛,发现骊不音不是在逗她,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她撑死就是个学渣啊!
“我前世偏头疼,每次考试都是涉嫌过关,你说我是才女,我咋觉得这么不可信呢!”
“为夫何时骗过你?说你是,你便是!沧澜神君为啥要追随你?还不是因为你懂得多,将来一旦觉醒记忆,你满肚子的文化,他修行中的困惑对你而言不是事儿,可不就是分分钟带他突破更高境界,飞升更高位面,他又不傻!”
啊?还有这说法?
“还有更高的位面?”
“位面按照实力等级排名,这个位面不过是第八十八号位面!”
巫邪收住脚步,呆呆地看着他,“八十八号?”
“前面还有八十七个位面,随便哪一个都可以吊打八十八号,但是他们的人想要穿越过来,几乎不可能!否则位面之间早就爆发无数战争了。”
“之前木一他们说,你在这个位面无敌,那如果其他位面的强者来了,怎么办?他们岂不是比你更强?他们会不会练手对付你?”
巫邪心中一片慌乱,虽然位面穿梭几乎不可能,可是不代表完全没可能啊?万一有那么一个可能呢?
“傻丫头,你都能想到的事情,为夫会想不到吗?他们来便来,为夫还会怂了他们?放心,没事的。”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如今到底是什么境界了?”她抱着骊不音,“我就是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你都不曾跟我说过修炼境界之类的事情。”
说起这事儿,她的心中就难免担心,一直以来骊不音似乎刻意在回避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