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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散尽,月亮躲进云层,忽明忽暗。

正屋里大家睡的东倒西歪,地上残留着散落的瓜子花生,安静的屋里只有细微的声响:睡着的人几句呓语和炭火烧旺后的噼啪声。

洛星月悄声拿出袖中的信,打开看了起来。

“吾妻亲启,

阔别几月,东风未起,奈何思念成疾,日日念君不见君。

府外鞭炮三两声,行也思卿,坐也思卿。抬头望明月,明月寄我心,遂作此信,一诉衷肠。

昨日天飞雪,忆起当年,一朝同淋雪,此生共白头。汝在吾心,可昭日月,天地为证,吾一切安好,卿勿念。偶得一物,赠卿以证吾心,念妻女。

南风再起,是吾归期。”

洛星月吸了吸鼻子,将信封倾斜,一颗圆滚滚的红豆落在手心,色泽竟比她手腕上那根红绳还鲜艳。

她轻笑了一声,嘴角弯起,唇边梨涡若隐若现。

侧头望向窗边,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飘起雪花,纷纷扬扬,迅速给房屋披上一层白白的绒毯。

翌日,雪后初晴,带着冷气的阳光穿过树影,洒落在铺满银霜的地面上,雪水渐渐流淌开来,冰水混杂,一把扫帚轻轻拂过,露出了大地的本色。

“唉。”

包厢里传出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像是窗外吹着的寒风般清冷,拖长的音调带着一丝无奈。

循声望去,窗边桌上趴着一个女子,乌发如云铺散在身后,紫衣罩体,腰间一根淡紫色细绦,衬的其柳腰款款。

女子眉心微蹙,浓密的睫毛扑闪着,眼尾微扬,带着一点勾人的意味,琼鼻下红唇微张,嘴角向下。

“好一个姿容艳丽又满怀心事的美女子啊!”身后传来一道轻灵的声音,语调轻快,带着几分揶揄。

“洛洛!”听到声音,窗边女子猛地直起身,神情与方才在窗边独自忧伤完全相反,眼里闪着星光,嘴角微微扬起。

转头看向门口,朝门外人伸手,“一一宝宝,快来给姨姨抱抱。”

青阳沐萱从洛星月手里接过一一,猛吸了怀中小娃娃几口,淡淡的奶香气,闻起来甜甜的,让人想咬一口。

怀里的小娃娃看着十分淡定,不哭不闹,好似早就习惯了,小手里拿着还没吃完的手指蛋糕,任由怪阿姨在她脸上啵唧几口。

洛星月拿着瓶子来回摇晃,试了试水温,朝两人走过来。

将一一从青阳沐萱怀里解救出来,放在一旁儿童椅上,将瓶子塞进她手里,才在旁边坐下。

“你怎么了?”洛星月倾身拿了一块桌上的蛋糕,见她表情恹恹的,随口问道。

青阳沐萱顺势趴在桌上,嘴巴动了动,好半天憋出几个字,“...萧璟怀说回来娶我。”

洛星月闻言眉毛一挑,咬了一口软绵绵的蛋糕,“那不挺好的吗?这么多年可算要成亲了,省的你爹让你参加相亲宴,恭喜啊。”

“恭喜什么?”青阳沐萱坐起身,看向她,“洛洛,我、...”

青阳沐萱咬了咬唇,烦躁地去掉头上的流苏丢在一旁,乌发瞬间散开,遮去她的神色。

屋里安静片刻,才响起一丝低哑的声音。

“我不想嫁。”

青阳沐萱垂眸,苦笑了一声,“还记得当初你向我介绍裴云瑾时,我满脸的不屑,京城那么多好儿郎,他一介秀才,除了拥有一副好样貌外,好像半点儿都配不上你,所以对他百般嫌弃。”

说到这,她笑了一声,“后来我才知道,能始终对你真心不变,一心一意的男子,这天下又有多少呢?裴云瑾应当算一个吧。”

“没有哪个女子不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萧璟怀是太子,也是未来的天子,他身上有着许多承重的责任,他的后宫不可能只有我。

但我也没有想的那么大公无私,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我太自私了,压根不能接受和其他女子一起共享他,每每想到,我就嫉妒的发狂。

我不想让这段感情变的不纯粹,不想让我和他从浓情变得相看两厌,年少的时光足够我用来回味余生了。”

洛星月嘴唇微张,她有些惊讶,沐萱竟如此通透。

“你和太子哥哥说了吗?”

青阳沐萱摇摇头,轻笑了一声,“以他的性格,就算绑也会将我绑上花轿吧。”

“但我不想这样,洛洛。”

洛星月微怔。

青阳沐萱继续说道:“你能相信遇见你之前,我从没出过京城,云阳县是我去过最远的地方,还好我遇见了你,身子慢慢好转,我想去其他地方走走,去那些我从没去过的地方看看。”

洛星月幽幽道:“所以今日你是来向我辞行的?”

青阳沐萱扑哧笑出声,“算是吧,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去见见萧璟怀。”

洛星月蹙了蹙眉心,“你要去北边?”

“我知道他去的不是北边。”青阳沐萱压低声音,眼睛闪了闪,“我去南边等着他。”

“你疯了?南边动乱你不是不知道。”洛星月抓着她的手臂。

“所以我来找你,你去过南边,你帮帮我吧,嗯?”青阳沐萱反手握住她的手,晃了晃,那双明眸里透着祈求。

洛星月抿了抿唇,握着她的手,叹了口气,“你让我想想。”

——

大夕府。

裴云瑾正看着大夕府的地图,这是前些日刚画出来的。

大夕府的知府拿着一张纸条快步走了进来,“前方来报,近两日周边出现了探子,被抓到就服毒自尽,南境是不是有异动了?”

裴云瑾蹙了蹙眉,“我们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了?”

知府将手里纸条递给他,“南境如今已经全面封锁,城池周围的遮挡物被全部清除,我们的人也难以躲避。”

似乎想到什么,知府继续说道:“周围有一队人巡逻,听说那些人看着挺古怪的。”

裴云瑾手里的笔一顿,“有何古怪?”

“他们拿着兵器,明明穿着一身铠甲,但走路的声音极轻,超乎常人。”

“哦,对了,皮肤颜色有些灰白。”

裴云瑾拿着笔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我们府城加上周围九个县城一共有多少兵?”

“才一万两千七百余人。”

一滴墨落在纸上,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