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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洛星月谢过女使,提裙朝里走去,一路上都没有女使,到了殿门口,门是开着的,洛星月探了个脑袋进去,没有一个人。

之前来这儿,总觉得看着像一个深幽的黑洞,今日倒没有这种感觉,她咬了咬唇,好奇心驱使着她有点想进去看看。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施主,既然来了,何不进去瞧瞧?”

洛星月回头,“慧、慧圆大师。”

慧圆点点头,伸出手,“施主,请。”

洛星月抿唇,抬脚跨进了门里,这次没有像上次那般昏倒,她眼睛亮了亮,跟着慧圆往里走。

里面空间很大,也很空旷,没有什么陈设,殿里散发着浓浓的檀香气,熏的洛星月有些头昏眼花,揉了揉鼻子,跟紧慧圆。

绕过一处屏风,眼前是一个很大的乌木做的书架,摆满了书卷,洛星月看着慧圆手放在一处,轻轻转动,书架缓缓打开。

洛星月双眸瞪圆了,不禁惊叹:这机关之术运用的真是妙啊!

经过一条昏暗的走廊,到达了内室,这里空间没有外面大,中间摆放着一张很大的床,黄色的帐帘垂下,遮住了里面的样子。

洛星月蹙了蹙眉,“慧圆大师,为何带我来这儿?”

慧圆转身,淡笑道:“之前,陛下让你诊治的人就在帐帘后面,施主可以去看看。”

洛星月看着整张床是紫檀木做的,床边还雕刻着金龙,上方挂着的是金黄色镶有金龙的帐帘,就算她再没有见识,也知道里面的人身份不容小觑。

“可以问问,里面的人是谁吗?”

“阿弥陀佛,应当是郡主的祖父祖母吧。”

祖父祖母?

洛星月双眼瞪大,那、那不就是太上皇和太后么?

她一直以为这两人离世了,如今看来,这两人还都健在。

是生病了吗?

但为何没有听见呼吸声?

洛星月看了一眼慧圆,见他微笑着让她上去,走上前,行了一礼,缓缓抬起手,掀开帘子。

——

苏嫣然回到宫里,将所有的器皿摔的破碎,到底怎么回事!回回做事都收到阻碍,难道被发现了?

一想到这,苏嫣然一脸惊恐站起身,又安慰自己,应当不会,若被发现,以嘉佑帝的性子,她已经不知道死几回了。

外面动静十分大,那些女使得知自己不在柔薏宫当差,别提有多高兴了,叽叽喳喳地跑去收拾东西,顺便同情一波新进来的女使。

苏嫣然坐在床上,心里直怄气,凭什么?她做了十几年的宫妃,还不如沈忆柔的土包子女儿!

“你别怪我,是你们逼我的。”苏嫣然眼里淬满狠意,咬牙切齿地说道。

刚说完,一口血从她的嘴里喷出,她知道自己的毒发作了,一瞬间,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袭满全身,她趴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揉碎后再一点一点揪下来,她紧咬着被子,不敢出声,额头上布满大颗的汗珠,帐帘被她扯断,终于忍受不了疼痛,晕了过去。

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屋里,看着床上晕去的人,叹了口气,把她扶起,将手里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男子的手指抚上她的脸,看她的眼里满是眷恋,声音阴柔让人毛骨悚然,“阿柔,你为何总是不见我呢?”

苏嫣然醒来,发现四肢被绑在床上,任凭她怎么挣扎,挣脱不掉。

“醒了?”屋里响起熟悉的声音。

苏嫣然身子僵硬,侧头看了过去,男子站在冰棺前,手里拿着尖刀正挑动着里面的尸体。

苏嫣然瞳孔惊惧,“你在干什么?”

男子抬头,一刀扎了下去,“看不见?这不是你最爱的人吗?”

苏嫣然摇头,大颗眼泪往下掉,“不、不要,他都死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折磨他?”

男子朝她缓步走来,捏起她的下颌,“苏嫣然,我是不是让阿影告诉你,不要动洛星月,你拿着药是想干什么?”

苏嫣然吃痛的仰着头,疯了一样呵呵直笑,“怎么?你也看见了,洛星月和沈忆柔多像啊,得不到她,是想得到她女儿吗?哈哈哈哈。”

男子手下移,用力地掐住了她的喉咙,“你给我闭嘴!”

看着她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才甩开手,苏嫣然猛烈的咳嗽,眼里惊恐,她刚刚差一点就死了,他想杀她。

男子冷声道:“你苏家种植罂粟,谋害百姓,萧璟怀已经查到了,不中用的东西,害了我的大计。”

苏嫣然眼眸闪了闪,抓着他的手,“那现在怎么办?你救救我家,我们都是为你做事啊。”

男子甩开她的手,烦躁地怒吼道:“我现在都自身难保,还救你家,要不是你们自作聪明敢同半闲居打擂台,会引起洛星月注意吗?愚蠢!”

萧璟怀不知道从哪得知他的人逃跑,派了一队金梧卫去捉拿,人已经被抓到了,关键是不知道关哪去了。

苏嫣然淡漠地看着恼羞成怒的男子,相处这么些年,她如何不知他的性格,一旦对他没用的人,他都会斩草除根。

苏嫣然眼里闪过一丝算计,脸上挂着泪,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学着沈忆柔的语气,“世子哥哥,带我走。”

男子身形一顿,看着床上那张神似阿柔的脸,那一刻他的思绪回到了从前,那个娇弱带着病气的少女,每回见着他,都会眉眼弯弯,甜甜喊他世子哥哥。

他以为她对他是不同的,直到看到她对萧浔然撒娇,亲密地叫他阿浔,看到他们肆无忌惮地在桃花树下亲吻,那一刻他嫉妒的发狂,凭什么一个花花公子就能够轻易得到她的心。

萧浔然他有什么资格敢和他争,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得宠的地位,直到他听到自己的父亲和同僚们说道,这个江山本应该是他们的,一个想法悄悄从心口冒了出来。

他谋划了十几年,现在功亏一篑,都是这些蠢货,他怎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