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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一脸激动的走了进来,“你的鸡可以了,快来看。”

但看见后厨里除了锅勺相撞的声音外,鸦雀无声。

林平像看到了希望,一脸委屈的说道,“叔~。”

“这是…怎么了?”视线移至桌上,一桌子的肉。

“哟,看着挺合胃口的!”林城走过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看看这色泽,果然是洛娘子教出来的,嗯~好吃!”

“不过,这怎么这么多?”

洛星月抱着手,“你尝尝其他的。”

林城看了一眼林平,夹了一块“呕咳咳咳,这放了多少糖啊,糖不要钱啊。”

“太酸了,这是要酸死谁?”

“这肉怎么软了,软哒哒的谁吃啊!”

………

林平以为自己等来了救赎,没想到林城的话比洛星月还毒舌。

洛星月笑着看向林平,语重心长的说道:“还得多练习啊,年轻人!”

这道菜,硬生生的把这几月林平的傲气压了下去。

洛星月和林城往后院走。

林城突然开口道:“你怎么会突然对林平这般严格?”

洛星月淡淡的说道:“上次,来后厨,看见林平教训学徒,语气里满是瞧不起。

今日趁这机会,便给他醒醒神,别做了几道菜就骄傲自满起来了。

做菜最忌傲气,小龙虾成为碧苑轩的招牌,因为只有他会做,林平年纪轻,难免会浮躁,觉得没有自己不行。

但一时骄傲可以,一直这般骄傲,可就不好了。”

林城点点头,“确实如此,本来找机会想说他的,这下好了,洛娘子倒是给我解忧了。”

洛星月摆摆手,拿起夹子,将烤好的叫花鸡拿了出来,把泥土敲开,荷叶一拨,清香气瞬间散开。

林城看着里面金黄的鸡肉,扑鼻的香味,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尝尝吧。”

鸡肉的滑嫩,夹杂着荷叶的气息,口感丰富,鸡肚子里还有炒过的滑嫩的菌菇,好吃的说不上话,林城只能默默的竖起大拇指。

“不过,这叫花鸡味道虽好,但是做的过程比较麻烦,烤制的时间太长了,恐怕有些食客是等不住的。

而且今日时间不够,正常的整鸡最好放在低温的环境里腌制一个时辰左右,才能更好的入味。”

林城已经沉浸在叫花鸡里,洛星月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洛星月叹了口气,自觉的去了厢房里,将叫花鸡和锅包肉的菜谱都写了下来。

就这一会儿功夫,回到后院时,桌上只剩下鸡骨架,而林城则躺在躺椅上,摸着吃饱的肚子。

………

洛星月将食谱递给他,“都给你写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走了。”

林城连忙起身,被洛星月制止了,“不用送了。”说完便出了后院,上了马车。

林城拍拍自己的肚子,砸吧砸吧嘴,好似在回味,“太好吃了!”

翌日,洛星月安排好村里所有事情,便回了县城。

这次因为裴云峰和裴青松都晕船,便租的马车回县城,兜兜转转,第五日傍晚才到县城门口。

鸿运客栈。

沈忆柔离开云阳县没多久,便遭遇了一波刺客,好在有暗卫,并没有受伤。

十一突然出现,“王妃,受伤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没有死亡。”

“刺客都死了?”

“全都灭了口。”

“好,派出去找王爷的人可有消息?”

十一摇了摇头,“没有。”

沈忆柔握紧了拳头,声音带着颤抖,“王爷是在哪里失踪的?”

“云衔山,说是去找一种蓝尾的鸟,掉入山谷,但暗卫们并未找到王爷。”

“他当时身边可有跟着什么人?”

“只有于欢大人一直跟着王爷。”

沈忆柔抬眼问道:“那他人呢?”

“于欢大人重伤,昏迷不醒。”

沈忆柔太阳穴疯狂跳动,只好作罢。

她将洛星月给的金疮药拿了出来,“这是月儿给的金疮药,你拿去给受伤的暗卫们试试看。”

“是,多谢王妃。”

十一走后,徐嬷嬷端着药走了进来,“小姐,把药喝了吧。”

沈忆柔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接过药,一饮而下。

徐嬷嬷自觉站在沈忆柔身后,帮她揉着太阳穴,“娘娘要多注意身体,您的毒才治好。”

沈忆柔叹了口气,“这才多久便遇见刺客,他们是巴不得我死在这路上。”

徐嬷嬷心疼沈忆柔,不禁埋怨道:“这慧圆大师说的都是妖言!非说…您是凤命,能佑我大周。

要不是看在他救了小小姐的命,老爷早就把他当谣言惑众给抓起来了。”

沈忆柔眼睛有些失神,喃喃道:“不管怎样,是他救了月儿的命。”

“可这样您就陷入危险了,这些年来王府的人还少吗?您还被下了毒。”说着徐嬷嬷擦了擦眼泪,“现下王爷也失踪了,您一个人怎么撑得起偌大的王府。”

沈忆柔目光瞬间变冷,“撑不住也得撑下去,我是不会让他们伤害我的孩子!”

“嬷嬷,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

“还要半月左右。”

沈忆柔揭开面纱,手抚上脸,脸上密密麻麻全是水泡,水泡呈现黑紫色,除了那双眼睛,已经看不清样貌了,看着十分瘆人。

徐嬷嬷连忙安慰道:“王妃放心,神医说了等毒素排完,脸就会好的。”

沈忆柔看向徐嬷嬷,“嬷嬷,这样能看清我的模样么?”

徐嬷嬷摇摇头。

沈忆柔说道:“我们分开走吧,夜晚你带着家仆还有暗卫离开,我走水路,到云衔山我们再会合,一会儿给我找件粗布衣。”

徐嬷嬷一惊,立马跪在地上,“王妃三思啊,您一个弱女子,怎可没有暗卫保护独自一人回京城。”

沈忆柔笑出声,这一笑,脸上的脓泡鼓起,脸更显狰狞,“怕什么,我这样还有谁能认出我不成。”

徐嬷嬷慌忙摇头,“不可,王妃不能出一点差池。”

“那你便当这是命令好了,照我说的做,出去吧。”

见没有回旋的余地,徐嬷嬷哭的泣不成声,良久,她朝着沈忆柔重重磕下一个头,“王妃,保重!”

房间里只有沈忆柔一人,她叹了口气,悠悠说道:“十一,你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