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在场的两位没有一位想向他解释一下的,于是,这位年龄近万年西国之主,听到了如下的对话。
“所以说易遥,他怎么处理?”
“……容我想想。”
“哦,那给你几分钟,刚才你们整出这么大的动静,虽说这个地狱疑似被下界丢弃。”
“但往生泉被毁成这样,那位阎君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断不可能轻易放过咱们。”
“不行!未免被狮子大开口,易遥听我的,咱们还是赶紧溜吧,反正人都找到了。”
“的确,现在搜魂有些冒险。”
“搜魂?也对,就这样杀了有点可惜,毕竟他,也曾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来着。”
“那把他带上,话说易遥,你那个搜魂真挺方便的,改天教教我呗。”
“我已经封住了他全身的窍门,你来背。”
“你怎么不……易遥你看啊,我这边还有个小九凤呢,你不会忍心全让我一个人背吧。”
“你破不开那道结界。”
“嘶!一个人真带不了两个人。”
“你破不开那道结界。”
“……你大爷的!”
“秦淑敏,我没有大爷。”
“我……靠!我现在需要降压药!行行行!我背,我背还不行,哎!有了!这玩意方便!”
(你们两个,能不能先问问我的意见!)
被封住全身窍门的相柳,此时就像一个活死人,他只能拼命瞪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还有,易遥,东国的少年王!我这把老骨头,怎么也做了你百年的对手,不说惺惺相惜,你好歹尊重一点我。
就这么,把我脸朝下的丢进棺材不说,还把那柄没鞘的刀,直接放在我背上。
当这破棺材被竖起的时候,我和这玩意一起被迫下滑,那刀接触棺壁后,刀刃居然翻转向上!
不能动弹的相柳,只觉得胯下一凉,多亏穷奇的身材比较高大,脚触底后离刀刃还有段距离。
要不这好不容易夺来的身体,就差点被迫改了性别,相柳心中憋闷死了,却又毫无办法。
没想到同样是重生,他还是被那头野狼硬压一头,憋屈!太憋屈了!但相柳又不由得感叹。
这个易遥,不愧是难得一见的天才,百年战争里,单凭阅历,他占了不到三十年的便宜。
此后的交锋中,这头银狼的实力一次比一次强,排兵布阵也越发成熟,至于战争最后的结果。
成王败寇罢了,相柳对此怨恨是有的,但绝不是输不起的恼羞成怒,不过有两点他的确不知道。
第一点就是易遥这人,她本来就是被特意培养的气运之子,磋磨和奇遇时常相伴,让她的个人实力提升很快。
当然,这一点,除了那位天道知晓外,就只有身为穿越者的秦淑敏,能通过系统窥见一二。
相柳一个原生土着,不知道这点太正常了,毕竟,连易遥本人都不知道,她自己是什么劳什子的气运之子。
残缺而不自知的她,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竭尽全力从死亡线上爬回来而已,至于荣誉?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而那越发犀利的排兵布阵,实话实说,那可真不是易遥在做,毕竟她那会还不满一千岁。
在那遍地是长生种的大陆来说,她也只是个大一点的孩子,再是天才,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变成六边形战士。
所以军队的指挥,基本全靠她那,随手捡来的“外置大脑”,默默无闻的王族遗孤白荣。
为什么说她默默无闻,因为白荣为了让自家的王能威慑三国,将功劳全堆到了易遥头上。
武力和智商都在线的“核武器”,这个金光闪闪王,不管是用来和他国外交,还是安抚国内民众情绪,都非常好用。
简单来说,易遥被人为的造神了,别管最初的动机如何,她的确解决了最大的威胁相柳。
那个老家伙死后,再也没人能组织联军入侵东国,至于稳定后的那些权权谋谋,这里也就不多赘述了。
当很多人觉得,易遥会对白荣卸磨杀驴的时候,那头“驴”,居然喜提了摄政王的头衔。
被迫(划掉)任劳任怨的处理几百年的政务,听说续命的丹药,都是王亲手炼制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对白荣的羡慕嫉妒,逐渐变成了同情,甚至有人开设了赌局。
摄政王什么时候能退休?
或许是因为再见旧人的刺激,路上易遥居然讲起了往事,听的相柳的心情有些复杂,当然她可没讲什么气运之子。
“不是,易遥,你tm比资本家还恐怖啊!好歹换个人压迫一下啊!东国是没人了吗?”
听了这个小故事的秦淑敏,不由得发出感叹,但某人显然没有悔改之意,只是淡淡的回复道:
“这话墨言也说过,但白荣,是天生的王。”易遥也有些感叹,在那个无聊的王宫中。
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从那帮老古董的手中,顺手保下了先王的遗孤。
要不哪能如此顺理成章的,就压迫……哦不!是培养接班人,虽然这班她是一天没上过。
易遥觉得,还是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于是解释道:“秦淑敏,打天下的王和守天下的王,那区别可大的很。
“……”
秦淑敏虽然很想吐槽,但一想到易遥的性格,她还真能理解,而且她们已经到位置了。
看易遥抽刀,她背着棺材往后退了退,眼睛盯着某人的尾巴,方便一会去抓。
“咳!”
就在易遥准备催动妖力的时候,一声轻咳打断了施法,那层结界居然自行打开了裂口。
“我去!不会是那老头追来了吧。”秦淑敏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
嗖!破空声传来。
啪!
易遥一把接住飞来的东西,打开后一看居然是鬼令,随后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往生泉这笔账,本王暂且先记下,下次再来,你们大可以走门,下界可不比寒渊结实多少,经不住折腾了。”
一提到那垮塌的寒渊,易遥也不由得老脸一红,回复道:“抱歉,是在下莽撞了。”
“哎……走吧。”
那道声音叹息一声后,就再也没了动静,秦淑敏左看看右看看,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就放过咱们了?易遥你面子有点大啊!对了!你到底把寒渊怎么了?一直没说实话是吧?”
“咳!真没什么,快走吧,回去后还有好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