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啊啊嗷!”
“说不说?”
“噢噢噢啊呜呜!”
“说不说?”
“诶诶嗷嗷嗯嗯!”
“说不说?”
蒂法看不下去了,上前拽了拽拉斯特的袖子
“那个...”
“别担心,蒂法,这家伙是个蛮强的武人,四肢粉碎性骨折一时半会他也死不了...”
“啊,不是...”
“没关系的,蒂法,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出现在这里,马上就会结束。”
“哎呀!”少女跺了跺脚,指着武士刀的脸,和上面少年的手:
“拉斯特你抓着他的下巴呢,这让他怎么说话呀!”
拉斯特看了看还抓住男人下颌的手掌,然后看了看蒂法,再看了看她身后仿佛什么都没看见正在抬头望天的四人。
默默地松开了手。
得以解放的男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脸上挂满了劫后余生的泪水,他差点以为自己要一言不发地痛死了。
“你...”转过身的拉斯特对着他伸出手指
“别!”如果此时手肘不是被捏断了的话,武士刀一定已经高举双手大声表示自己投降,饶是如此,那惊恐的小眼神也代表了他刚刚备受煎熬的精神状态。
“...”
两人面面相觑数秒
拉斯特突然开始捋袖子
“看来你还是不打算说...”
男人当即崩溃地大喊:
“那你倒是问啊!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我怎么知道你要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你要知道什么我怎么知道我该不该告诉你你要知道的什么是不是我知道的什么!”
好好一个大男人此时简直是泪眼婆娑,声音包含的是委屈,极致的委屈,
“...”拉斯特捋袖子的手一僵,
仿佛感觉到了背后投射而来的视线,下意识地再次转头
五人静极而动,纷纷在少年转过身之前就移动了目光,好像对拉斯特处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蒂法,今天的云彩好漂亮呢,你看那只~”
“是啊是啊,它羽毛上的纹路真好看!”
“阿尼安,上次跟你说的水池..”
“我已经考虑过了,十分具有建设性,回去之后马上就落实。”
“我打算也在我的赌场安一个...”
满意地轻咳两声,拉斯特再看向了四肢尽断的武士刀。
“......”
片刻后,拉斯特得到了古留根尾的所在地,出乎他意料的是,武士刀对古留根尾的位置和计划知道的相当详尽,对此武士刀只能委屈的说一句:“如果不知道完整的计划,我们是不会帮他出手的。”
ho、拉斯特不由得感叹一声,塔克斯逼格确实高啊。
古留根尾只是下层一个稍微有点入流的混混,在塔克斯的眼里也就那样,这次要不是有个双枪的人情在中间牵线搭桥,他一个在武人中都可以排得上号的高级战斗干员怎么会亲自出马为古留根尾出手
所以,古留根尾的事情严格来说也和塔克斯无关,属于他“不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甚至不需要去守护”的情报。
再者,要不是接了这个任务...
武士刀欲哭无泪地瞄了瞄自己的四肢。
在场现在最想要古留根尾死的可能就是他了,所以在复述的时候,武士刀几乎咬牙切齿。
“......”如此这般地讲述了大约五分钟。
听完,拉斯特皱着眉头站起身,内心则不得不叹息一声
“老奸巨猾。”
虽然眼前的塔克斯只是说出了他所知道的那一部分,拉斯特还是很快便把前因后果全部都串联了起来。
首先、利用地下城的两个障碍测试出了拉斯特能够接连击破阿勃祖(成年)和“魔鬼屋”的力量等级,和雷兹利的反心。
想起和雷兹利在控制室的对话,拉斯特摇了摇头,那个灰发少年自以为自己只是在刀尖上跳舞,实际上一举一动早已被完整的预料到,或者说他的身边可能就没有一个不是古留根尾的人,如此监视之下,不暴露才有鬼了。
用广撒网散播模棱两可的“两个逃犯”的信息打草惊蛇,刺激内心已经动摇的代理人站队,当他们提出继续“新娘臻选”的时候,就代表了外因(拉斯特)确实的介入以及他们背叛之心的萌生,但是他也知道目前手上的力量不足,无法和能够轻松击破之前最大的两张战斗力牌的拉斯特对抗,或者说即使拿下了也会损失惨重,于是先选择避开锋芒,卡好时间打通了刚刚回到米德加尔不久的,前保镖“神枪”的联络方式,再根据这张牌的空余定好“新娘臻选”的时间,第二次设下宴席等他们上门。
要是拉斯特他们选择不上钩,那么对他也没有损失,反而还能说明他的陷阱足够得到拉斯特的顾忌,也就是确实造成了伤害,那么拉斯特也就不足为虑。
如果上门那便更好,塔克斯中顶尖战斗员的实力,可以避免一切意外。
同时散播“角斗场开幕式”消息,淡化自己的存在,只用“亲眼见证”等措辞,模糊自己的目的,降低了三位代理人的戒心,同步利用从雷兹利处得到的,能够沟通到雪崩的渠道,告知他们“自己会出现在角斗场开幕式现场”的消息,引诱他们上钩,再配合自己的武装力量一举将他们拿下。
简直是雪崩、拉斯特和三代理三开花,不仅同时可以解决三个心腹大患,雪崩的人可以当做礼物送给神罗方面,即使能够获得的情报不多也有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的可能,而等到神罗将雪崩尽除之时,他的功绩也不会被无视。
从始至终,每一步似乎都在他的操控之中,但是拉斯特知道,这一切都源于他对六番街极致的掌控力...或者说,对人心的掌控。
其中许多的细节他完全不必要每一步都算的精准,比如他就不需要知道三个代理人和逃离的拉斯特打算如何利用“新娘臻选”给他致命一击,只需要知道,他们一定会在这个机会发难即可,他也不需要知道自己的人最终会不会招供,因为他知道七番街的义警队有能让他们招供的能力、如此,即使有所偏离也不会离开他选择的大方向。
每一步的制定都基于之前的成果,环环相扣,没有给拉斯特和雪崩留一点余地。
就像雪崩的众人明明可以选择等自己回归之后再商讨救援计划,但是他又抓住了自己和雪崩之间微妙的利益差别,拉斯特要的是他的死,越早死越好,而雪崩要的首先是他们被抓走的同伴,他“现身”的消息留给了他们足够的准备时间,救援的计划又需要快准狠,所以会优先选择自己行动...
每个人都基于现状做出了当前对他自己或者立场来说最好的选择,却最终走向他所制定的最坏的结果——如果这还配不上一个“老奸巨猾”之名,那也实在是愧对了这么多人多日的奔波了。
“下棋,下到我的头上来了。”拉斯特呵呵一笑,这多少让他产生了一些久违的、奇妙的感觉。
他倒是没什么反感的,人在事关自己性命时尽力地算计不是什么值得指择的事情,
他始终没有忘记蒂法的遭遇,但自从拉科斯被山姆带走的那时,他就已经知道了真正的祸首,拉科斯的下场多少也让他消了不少的气,六番街的事情归六番街,将情色作为商品直至成为一个产业这是贫民窟这么许多年以来已经固化的风气,也不是他有意或者有能力去改变的,所以,在此之前,古留根尾该死,却不是因为拉斯特想让他死,他不是这个思想的发起者,而是潜在的执行者;
所以拉斯特想杀他起初也只是极小的一部分个人原因,因为无论古留根尾怎么“动作”,都不敢真的把手伸到七番街的内部,也不可能真的动了自己和蒂法,若不是他强行触动了神罗和雪崩和他之间的微妙平衡,让与他和蒂法相关的人们的生活受到了影响,他也不会决定立刻动手,
这意味着在此之后,古留根尾该死,真正的变成了少年需要去做的一件事情。
古留根尾的棋艺显然精湛,将自己的一手牌打到了极致,虽然在拉斯特提起“为什么古留根尾还有着明显是神罗开发的兵器的控制权?”的时候,武士刀表现出了抗拒,但是拉斯特多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以他展现出来的以上棋艺,大概就是在寻求地位上的突破,所以通过某种途径搭上了神罗的战车,至于筹码...
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所破坏的那个“法外之地”。
合纵获取资源、将符合自己价值观的手下全部牢牢掌控在手心的掌控力、合理调配资源的调度力、通过蛛丝马迹就能察觉异心的精准洞察力、对自己存在定位的极度明晰的自知之明...
以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毫无底线”。
抛弃底线的人,是无所谓手段的,他们要的只有“结果”,那么通往目的地的道路就尤其多一些。
当然,在此事之上,他的手段并不“偏”,而是“刚刚好”,这才让每一件事情的转折都不太突兀和明显。
综合以上,如果给这个家伙一个“萨菲罗斯”那样的强者效忠,这个世界如今还会是这个样子的吗?
那真是未可知了。
不过,拉斯特自嘲地摇了摇头,为自己刚刚突然出现的想法感到可笑。
萨菲罗斯...是如此纯粹的男人,纯粹到为了某种“理想”放弃生命,臣服,从来不会是他的选项之一,即使和他只有数面之缘,最后甚至打生打死,拉斯特自诩还是对他有着这样基本的了解,而且足够笃定。
这无所谓敌人与否,因为交流的方式,有时候和语言完全无关。
只是古留根尾没想到的是,拉斯特真实的能力,是“超规格”。
这样的人有一个显着的特点——掌握了随时都可以掀桌子的权力,
所以无论他的棋艺多么精湛,都挨不下这一记老拳。
——
“老实点!”手腕上闪烁着魔石光芒的小混混狞笑着,把还想反抗的比利·博推了一个大跟头。
角斗场地下深处,战斗已经结束,使用魔石背后偷袭的“神愚众”上来便是全力催动魔石的力量,没有给雪崩众人太多反抗的机会,所以战斗也结束的很快,此时包括毕格斯、威吉在内的雪崩众人都被镣铐扣住了手脚,不过其实不拷住、他们也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魔石的威力惊人,而且对这些使用者来说也是不可控的,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即使是全副武装出场的他们受伤也不轻,别说和一堆彪形大汉打擂台了,就是站起来怕是都要先抖几下。
拉斯特给杰西的护盾没有被击破,但是在同伴都被击倒的情况下,受到同伴性命的威胁,杰西最后还是妥协地将那个纸包当着众人的面扔到了地上,双手倒背着被绑缚了起来
一切尘埃落定,雪崩方面完败。
“我这个人呢~比较喜欢追根究底~”古留根尾矮小的身影背负着双手在被强迫跪伏成一排的雪崩众人面前来回踱步
“你们这些人啊,粗鲁的很..上来就想要我的小命,本来我在这里当场就可以把你们一个一个都用浸了盐水的铁蒺藜绑起来,然后用这个——”古留根尾嬉笑着搓着手,猛地从侍立一旁的手下腰间拔出一把手枪。
用手指随意地转了两圈,他对着低着头的杰西抖了抖眉毛
“用这个~怎么样呢?”
猛地对准眼前靓丽的额头扣动扳机——“咔”!
杰西的身躯猛地一颤、雪崩众人顿时惊恐地望了过来,
子弹并没有击发,古留根尾特意用拇指扣住了保险
他张开嘴,瞪着圆溜溜的绿豆般的眼睛,无声地在有动静的毕格斯、威吉还有比利·博等人的面前晃荡过去,左右耸动肩膀的动作就像一个小丑,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却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我现在可是随时可以主宰你们的命运呐~这就是他大概的意思。
“但是~我又是十分仁慈的~”他突然话锋一转。
意识到继续被这么耍弄的话只能让他变本加厉,毕格斯等人都低下了头。
见继续晃荡好像没人看,顿觉无趣的古留根尾又是“咔”的一下,竟是当着众人的面把手枪的保险打开了——
“别这样嘛,给我找了那么多麻烦,至少要给我一个放走你们的理由~对不对~”
“...”雪崩众人对其怒目而视,古留根尾咂咂嘴
“我呢想到一个好办法——不如这样!”
他噔噔噔地跑到比利·博的眼前和他近距离的对视,一时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的比利·博突然被近在咫尺的强烈香水味道给熏得在胶布后面一阵咳嗽,呛地眼泪都出来了
古留根尾大声道,是在对所有人说,直面的却还是比利·博:
“数到三,你们用眼神告诉我,这次行动的主导者是你们中的哪一个,我把他的脑袋挂在这里,其他人..我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如何?”
拿着枪,也不等几人回应,古留根尾转过身煞有其事地开始计数起来
——就像一场单方面的默剧,他是那个掌控着舞台的顶级演员、是主宰一切的暴君,是唯一拥有着被聚光灯聚焦资格的人,而舞台上的其他人都变成了属于他肆意操纵的配角,为他生、为他死,只为他而存在。
“1~2~3!”就像躲猫猫、鬼在计数那样转过身来,脸上还挂着期待的笑容
但是此时的七个配角显然没有配合他演戏的意思,在他看过来的瞬间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古留根尾故作一个悲伤的神色
“啊——”他拉长了语调“那真是...太遗憾了。”
他走到比利·博的面前,把冰冷的枪口顶住比利·博的额头,语调里面却没有几分扫兴,仿佛这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陪我作这个游戏,那就只好由我自己来发挥聪明才智咯——”
古留根尾的手指搭上了扳机,指肚碰触金属块产生的机拓合拢的轻微声响在寂静到连呼吸声都消失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你们的头领是——”
比利·博闭上了眼睛
若是自己的一死,能够获得同伴的一线生机...
“他!”
呯!巨大的枪声响起,激起的硝烟冲刷在比利·博的额头上,青年怒睁双眼,却突然发现,倒下的不是自己
“嗯..嗯——嗯!?”
靠边的名为切瑞的青年身体缓缓的倒下,失去光泽的眼瞳中,还散发着紧张的余晖——他到死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一枪,击中的竟然是自己。
黄白色的脑浆混合着猩红的血液,在地下冷光的照耀下在那雪崩无名者身后的墙上炸开,看着这一幕的剩余六人都惊怒的开始扭动身躯,比利·博更是浑身颤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聚集到了脑门,那双眼睛血丝暴起,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吹着枪口硝烟的古留根尾满意地噘嘴,那嘲弄的表情就像是反复提及:“你的愤怒,就是我的欢愉。”
“看起来你还不是很服气——哎呀呀,我不是杀错人了吧!”他作出忏悔的表情,双手合十地在那倒地的死者面前虚晃,接着一个转身,枪口便抵住了另一边的另一个人
他叫凯特,比利·博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他的名字。
被抵住脑袋的男人露出惊恐的表情,浑身筛糠似的颤抖
“嗯!嗯!!!!”
是我!来杀我!
眼见这一幕的比利·博无声的怒吼着,但他的口腔中满是填充物,用尽了力气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那毫无疑问是无用功,古留根尾打定了主意就是要用如此的方式、尽情的玩耍,以击溃自诩坚毅的人的心理防线为乐,又怎会就这么停手?
“哟,嗯嗯嗯的~看来这次是找对人咯~”
呯!
一声没有犹豫的枪响,又是一人倒下。
死去的凯特那瞪大的双目仿佛在对余下的五人诉说着不甘、和对生的眷恋。
比利·博,如同脱力一般,瘫软了下来。
这就投了?真没意思~
古留根尾咂咂嘴,只一眼他就知道比利·博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击溃,
本来还以为至少可以坚持到第三个的呢、
算了,这样也有其他的乐趣可以寻找——
“这样吧——”古留根尾又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
又是什么变态游戏?!毕格斯、杰西和威吉三人怒视着他。
古留根尾抬起枪口,指向了杰西,勾着嘴角
“我喜欢红色,那种鲜艳的红,你们几个,要是在五分钟里面能让我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东西,那她就不用死...怎么样,是很棒的交易对吗~”
四周响起了“神愚众”们的哄笑声。
“笑什么,把他们的口套都摘了!”
红?还是鲜艳的红?几人都瞪圆了眼睛,这种明显的比喻他们要是还不明白、那这些年的战斗也就白参与了——他要见血!
而且那个鲜艳,则代表着还必须是——动脉血!
人体的动脉负责运输的是富有氧气和养分的血液,而且是经过心脏加压后运输往各个重要器官的大血管——那血压代表着一旦破裂、产生了缺口,仅需数分钟、好好地一个人就会因为飙血而死!
他是要用在场至少一人的命,来换杰西的命!
而且还不止如此,此时几人的手脚都被镣铐绑缚,根本没有能够“开血管”的利器,而刚刚古留根尾下达的命令则更是明显,那是要他们互相用牙齿、撕开其中一个人的脖颈!
“游戏就先放一放吧,老板。”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突然在过道里面出现。
神愚众们当即如临大敌地转身,怎么能有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周!
但是见到了来者之后,古留根尾却伸手制止了已经开始预备着释放魔法的小弟们,对着来者笑道
“嘿!现在我应该叫你一声尊敬的塔克斯大人了吧。”
“客气了,老板。”还是这个称呼,来者的身影逐渐步入照明之中,
那是一个十分帅气的男子,微卷的斜刘海随意的披散,修身的西装套在身上衬托出矫健的身形,一双狭长的眼睛,看似细长迷蒙,实则锐利如鹰隼,此时正双手插兜缓步走来,面对着在场至少十几个能够使用魔法的“强者”也面不改色。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古留根尾微微一笑,他一直对自己识人的能力相当自豪,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是当初自己送上门来的,每次看到他都一直有一种“白捡了一个高手”的快感。
可惜了,自从加入了塔克斯以后,这么好的武器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嗯...”双枪歪了歪头,沉吟了数秒,在古留根尾开始皱眉的时候才继续开口,给出了一个让古留根尾十分迷惑的回答:
“基本上吧...”
“基本上?”古留根尾随手把手上的手枪插回到身旁“盾一”的腿上,一边皱着眉走上前,揣度着这三个字的含义:
“你没有遇到他们?”
“杀了几个——又漏了几个?”
“他谁都没有杀掉。”是另一道声音,淡淡的。低沉的少年嗓音突兀的在场景的另一端出现
伴随着三个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听到这个声音、本身都已经认命,甚至都有自我牺牲想法的几个俘虏突然欣喜地抬起了头。
看清来者的瞬间,古留根尾无法自持地——就如同见到了天敌的蛇虫鼠蚁一般,惊慌的后退。
“拉斯特?你们....?”他满脸疑问地看向了“双枪”。
但是男人却没有理会他的“疑问”,
少年和“双枪”在过道的两侧遥遥对视,无论是他还是他,都视那十几个手腕上绽放起各色魔法辉光的所谓“神愚”众若无物一般。
“武士刀——他怎么样?”
双枪突然开口,说着让古留根尾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留了他一命,但是也让他失忆了——不过,现在看来这大概是多此一举了吧。”
拉斯特微微勾起嘴角,看到双枪站在这里的那一刻,他突然有所明悟。
“哈,那倒是不错。”双枪一直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一个微笑。
只要活着就好。
“你?”心中不妙的感觉愈发强盛,古留根尾猛地仰头
对上了,一个如同深渊般、黑洞洞的枪口,和男人冷漠的双眼
一句话,就让刚刚在戏剧中差点高潮的古留根尾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抱歉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