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面不改色,盯着她道:“你可是要抗拒警察执法?”
慕容秋词看了李修文一眼。
李修文轻咳一声道:“我等是燕国使者,是否也要搜查?”
吴起转头看向他道:“可有公函文书?”
李修文点头,随即从怀里拿出几人的告身,(类似于后世的介绍信或者是身份证)交给了吴起。
吴起接在手中看过之后点头,再次问道:“可有国书?”
告身只能说明其是燕国人身份,但是并不能说明他们的使者身份。
慕容秋词一行此去唐国永安,其目的之一是借着和亲的幌子打探一下唐国虚实,其二就是面见柳相商议与大理国瓜分武宁的事情。
国书倒是有,不过那是给柳相看的,岂会拿给吴起?
李修文面带怒容呵斥道:“我大燕国国书是给唐国皇帝陛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衙差能看的?”
吴起面无表情,拱手道:“早上有几名歹徒胆大妄为当街殴打柳相之子和上国大理商人,我等不得不查,几位若是拿出国书,自然是燕国使者,不在检查之列,但若是拿不出来,还请几位配合我县公安局执行任务,前往县衙协助调查。”
李修文怒道:“混账!我等身份告身你当是假的不成?明知我等身份尊崇却一再刁难,可是将我大燕国不放在眼里?”
吴起面无表情地看了公孙客一眼:“其他人可以,这个人不行。”
慕容秋词看了公孙客一眼。
公孙客也不隐瞒,上前附在耳边低语一阵。
慕容秋词双眼一眯:“他过去是什么人我不管,现在是我门下幕僚,你们滚吧。”
他甚至连解释的话都不愿多说。
吴起无奈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慕容秋词淡淡道:“就这样走了?”
吴起不解:“又当如何?”
慕容秋词冷哼一声坐直了身子,淡淡道:“你们打扰了本宫雅兴自扇几个嘴巴,然后磕头认错再滚出去。”
吴起面色一沉,身后警察也都一脸怒容。
这是在后唐的地方,若是在执法的时候自扇嘴巴向一个外国人磕头认错,那传出去影响可就大了。
吴起斟酌一阵拱手道:“我等捉拿贼人心切,若有得罪还请二皇子见谅。”
说着弯腰鞠躬深施一礼。
慕容秋词却是连看都没看他。
这是彻底不让武宁的警察下台了。
足足一刻钟后,吴起这才起身,知道退让已是无用,脸色已然变冷。
不过再次拱手说道:“这是我大唐国土,在下正值执行公务,若有得罪,请二皇子前往衙门投诉,告辞!”
他这是在提醒对方,不要反客为主。
然而,刚刚转身,那名女刺客飘然挡在门口。
“苍啷”一声长剑已经出鞘直指吴起等人。
慕容秋词像是对眼前的蝼蚁之辈来了兴趣。
起身背负双手,用俯视的目光,戏谑的语气说道:“大唐国土?执行公务?哈哈哈哈……”
他冷笑一声再次说道:“又如何?”
李修文也是一脸嘲讽地望着吴起等人,说道:“方才让你们走,你们不走,现在已经迟了!还让我们去衙门投诉?简直是笑话!”
慕容秋词瞥了吴起一眼,淡淡道:“不知道武宁县的知县大人是谁,你们回去一个也让他滚过来见我,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局长……”
一众警察脸都气绿了,秦昊是谁?要是回去这样说,那自己这警察还干不干了?
吴起怎么可能会答应他,深吸一口气道:“在下还有公务在身,请恕我等不能奉陪!”
慕容秋词戏谑之意更甚,再次四平八稳地做回椅子,道:“你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从这里出去。”
吴起面色一寒不再理他,抽出腰刀道:“冲!”
一众警察早已按耐不住抽出腰刀大喝一声:“杀!”
慕容秋词紧随其后一声大喝:“武宁县官差私闯本宫驻地,意图行刺,杀无赦!”
话音刚落,那名女刺客就已经出手,手腕一抖剑尖直刺吴起面门。
速度之快留下数道残影,气势之足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退后!”
吴起大喝一声举刀相迎,哪知只听“当当当当”一连数响,刚一接触就被逼退数步。
吴起一咬牙放弃防守,大刀一扬不顾眼前长剑,直直劈向对方头顶。
女刺客一声轻哼,身形倒退躲避大刀,吴起这才得到机会紧随而上。
身后的警察随即再度扑了上来。
眼见就要冲出大门,却见公孙客从侧方闪出提剑相迎。
他的身手自然不是这些警察可比,几个回合,已经有几名警察受伤。
可是这些警察个个凶狠异常无惧生死,奋力往外冲杀。
慕容秋词也是目露讶异,他也没想到武宁县的官差竟能如此悍不畏死。
他双目一眯,再度说道:“还等什么?这些人竟敢行刺本王,格杀勿论!”
“是!”
女刺客答应一声彻底放开了手脚,剑招顿时凌厉起来。
她的武艺无疑是在吴起之上,此番不再顾忌之后,片刻之间吴起胳膊、身上各中两剑。
公孙客那边也是一样,一转眼就有四名警察倒地。
吴起再度一咬牙,正要吩咐所有警察一起拼杀之时,一声大喝从门外响起。
“住手!”
吴起听到呼喝,连劈数刀砍退女刺客,这才率领其余警察后退。
就这么一会功夫就有六名警察倒地身亡。
其余警察望着公孙客两人,个个目光沉痛,面色悲愤。
来人正是苏灿,身后跟着王心安、贾良和几名局长。
柳敬仁和段千金二人也混在其中。
这二人被套住麻袋打的时候是抱着脑袋的,除了脸上有两处淤青,其他看不出什么。
状是他们告的,自然也希望能亲眼看着抓住凶手。
他们要来,为表示重视,苏灿这些官吏自然也得跟着。
本来想着只是查个房而已,谁知道会弄出这么大乱子?
那女刺客见慕容秋词点头,这才闪开道路放几人进来。
见到屋里情形首先吃惊的是柳敬仁和段千金。
武宁县抓人竟敢抓到这两人头上,这得多大的胆子?
他还没等苏灿说话,抢先一步挤了进来,对地上的几名警察尸体看都不看一眼,紧跑几步来到慕容秋词面前。
面带恐慌之色拱手问道:“公子,可曾伤到哪里?”
慕容秋词面如寒霜,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李修文却冷着声音道:“你们可是武宁县的官员?我是燕国少傅李修文,这位是燕国二皇子殿下,这些官差不仅无礼闯入我家殿下驻地,而且还试图行刺,现已被就地格杀,你们既然来了,就给个说法吧。”
说完背负双手立在慕容秋词身侧,连看都不看苏灿这些人一眼。
武宁众人顿时就觉得一口恶气直冲胸口。
事情前因后果大家都知道的很清楚。
明明是燕国人不配合公安局执行公务偏要说成私闯驻地,明明是他们蛮横无理,无视唐国律法随意践踏唐国尊严,把警察肆意格杀,却反咬一口说是行刺!
最后还要找武宁县要说法,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事实就是这么荒诞。
他们不仅这样说了、做了,而且还理直气壮。
这件事是因柳敬仁而起,怕惹祸上身的他当即怒喝出声:“你们武宁县的官吏都是吃屎的?这么尊贵的客人也敢如此对待?是谁让你们进来搜查的?又是谁允许的?赶快出来给二皇子磕头认错!”
此话说出屋里一片寂静。
武宁县的官吏个个面色铁青,而那些警察则是狠咬牙关,悲愤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