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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知县衙门会议室。

武宁县衙除了陈彪,各部门所有头头脑脑尽数到齐。

此刻,秦昊面无表情地端坐主位许久都没说话。

但就是这个没有表情的表情,一直沉默的态度,现在把整间会议室压的透不过气来。

会议室里静的落针可闻。

与会的一众人,悉数规规矩矩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一点声响让秦昊注意到自己。

一开始马文仍在暗自舒爽,心里想着昨夜怎么就不烧死两个?

但是当他感觉到这种气氛的时候倏然心惊!

因为他发现,此次会议除了自己之外,竟然再无一人做出慵懒之态。

平日里开会扯皮扯习惯了,秦昊每次会议都要宣布一下会议纪律,来彰显一下他县令权威。

日子久了就连马文自己都习惯了。

而秦昊今天却是一句话都没说,面上更无一丝动怒的表情,可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敢在秦昊面前端着架子!

马文凝视着眼前的杯子,用眼角余光看了秦昊一眼,此时他的内心有种深深的懊悔之意。

自己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被秦昊一点点地钻了空子,不知不觉中被其掌握了县令权威。

而这种权威一旦在人的心中形成,人们会很自然地把县令这个官职,以及其所包含的权威全部加在秦昊头上。

简单地说:现在秦昊头上有了“县令的光环”。

这样的心理一旦形成,就会自然地对秦昊形成一种天然的敬畏,除非离开其气场范围,再想更改可就难了。

自上任以来,秦昊的每个动作每句话,甚至每个表情,现在在马文眼里都有了其独特的含义。

就连现在心中思考问题,对秦昊的目光都会不自觉下意识地回避而不自知。

让马文懊悔不已的是:自己对秦昊的所作所为全都知其用意,可就是知道的偏偏晚了那么一步!

这样想着,不自觉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咕咚!”

可就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喝水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打破了这种沉闷的平静。

其余众人顿觉憋在胸口的那股气舒畅了,纷纷有意无意把目光望向了马文。

此时若不再说点什么,那马文可以保证,明天绝对会传出他县丞马大人在秦大人的威压下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马文轻咳一声,沉着脸道:“昨夜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内容不需要我再赘述,我要说的是,火烧县衙大牢如同造反!”

说到这里他环顾了下四周,用犀利的眼神在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这事是如何发生的?为何会发生?贼人目的何在?为何会有这么大胆子?现如今如何向百姓交代?如何向朝廷交代?”

他一连询问数个问题,说的慷慨激昂,但实际上对解决事情没有任何作用,等于什么都没说。

反过来此时说出这些,却有故意在挑起问题制造矛盾之嫌。

诚然,这些问题个个直插要害,但这不是眼下要解决的问题。

他把这些问题抛出来其目的,就是引导大家去追寻这些问题的根源。

追寻根源的最终结果无非只有一个:县令秦昊。

所有的问题,所有的责任最终都会落在秦昊身上。

马文脸上一脸严肃连发数问,实际上却是定下了基调,给这些人做表率,让他们全部把炮口对准秦昊猛轰。

秦昊听他说完什么也没说,仍是面无表情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而马文的脸色也一下子阴沉下来。

这次并不是装的,这次是真正的阴沉 ,并且越来越难看。

因为他说过之后,想象当中的众人齐齐对准秦昊炮轰的事情没有发生。

在他阴冷的目光注视下,那些往日对他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的人,此刻却是偷偷垂下了脑袋。

而他马文响当当地一句话,却如同放了个屁一样落在了地上。

一阵沉默之后,马文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桌下的双手紧攥在了一起。

秦昊淡淡瞥了他一眼。

马文有些过于心急了。

此次众人不跟随他的步伐对秦昊发起冲击,绝不仅仅是因为秦昊现在有了县令的权威,还有一点是因为马文的一句话。

火烧县衙大牢如同造反!

秦昊的手段他们可是知道的,在他没有发表意见之前,谁敢说话?

万一被这小子揪住把这个帽子给你扣上,那可是杀头之罪!

就在马文的手指要抓进他手掌肉里的时候,秦昊淡淡道:“此次事件本官自会向朝廷自请惩罚,眼下又该如何处理,大家都说说吧。”

此话一出,马文的手指松开。

秦昊好歹还是给了他几分面子,接了他的话茬。

贾良沉吟着接口道:“目前需要急切解决的问题是关押的这些读书人,他们本来就对捉拿他们心生怨气,经过此次之后更是怨声载道,下官以为当尽早开堂审理,是放是押早做定论。”

他这样说也是就事论事,为了解决根本性的问题,倒不是说有意要拆秦昊的台。

但是此话一出,其他人却是眼前一亮,你自己人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纪刚跟着道:“属下同意贾大人的意见,望大人尽早审理此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黑着脸的,以前碍于身份不敢在这个问题上表态,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

首先,县尉衙大牢现在是他纪刚负责。

其次,这次被烧的大部分都是他纪家人。

就这两点就可以首先把他从这件事情上刨除,因为没有谁会在自己管辖范围内火烧自家人。

所以,他现在这样说不仅毫无顾虑,还会让人觉得是人之常情。

贾政却担忧道:“目前还不知道这些贼人此次纵火是出于何种目的,我们不先弄清楚这个而去处理这些读书人,万一判断失误,岂不是中了别人奸计?”

马文冷哼一声道:“什么奸计?前者大人把这群贼子捉拿进来,后者就出现了火烧班房,若是这两者之间毫无联系有谁会信?”

这下终于有人接腔道:“属下赞同马大人的意见,这些人别处不烧偏偏只烧班房,岂会与其没有牵扯?”

其他大部分人也跟着附和:“对,只要审理这些人,自然会问出其他问题。”

“我等也赞同,先不说其他,自打这些人关进来之后大牢压力倍增,偏偏这些人打不得骂不得,单只是伺候他们衙门人手已经严重不足。”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的重点一下子就放到了审理这群“易帜会”的人员身上。

秦昊还未表态,突然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抬眼看时,只见吴起从外面闯了进来,面色严肃地在秦昊耳边耳语了一阵。

秦昊闻言顿时脸色大变,立即起身走到了会议室西南方向的窗边向外望去。

其他人见状分外诧异。

且不说会议纪律不允许中途打断会议进程,单只是从秦昊二人神情上看,就知道这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而何事会让一直都波澜不惊的秦大人,瞬间就变了脸色?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因为此时,他们已经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西南方向的前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