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无奈，但确是如此。
否则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寻问大红袍青年原因了。
若是就连大红袍青年都不知晓缘由，那他就只能多耗费些时间去找大阳仙尊。
“我观你体内仙力圆满充沛，不该是仙力的问题，莫不是你未曾习得完整大道？”
大红袍青年绕着徐阳转了数圈，嘴里嘀咕道。
徐阳不语，周遭场景猛然变幻，无数混沌雾气翻涌。
一瞬间，两人仿佛置身于天地初开的混沌中。
这还是徐阳第一次将自身大道完整展现，直接把方圆数百里的区域完全化作了混沌。
哪怕是一位同样掌握了完整大道的金仙，身处此地也会受到极大限制，一身战力至少会被削弱九成。
“这便是混沌大道演化而来的道域？”
大红袍青年眼中流露出惊叹，混沌大道不愧是混沌大道，就连他都受到了极强的压制。
甚至就连自身道域都无法开启，一身实力能发挥出来的不过十之一二。
如此看来，这绝对是完整的混沌大道无疑了。
也难怪徐阳会有此疑惑。
仙力圆满，大道完整。
这要是换做其他修士，怕是早就突破到了金仙，又怎么可能停留在真仙巅峰毫无动静？
“如何？”
徐阳收起道域，四周场景变幻，分毫不差的恢复成了原本模样。
大红袍青年却没由来的感慨道：“相传混沌孕育天地，天地孕育万物，分划法则，大道，才得以诞生亿万生灵。你也曾听过那句话吧？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其中的一，指的就是混沌。在混沌大道面前，我等所修之道皆为小道。”
面对大红袍青年的艳羡之词，徐阳脑中浮现的却是混沌生灵尸骸。
“若真如此，又岂会有陨落的混沌生灵？”徐阳摇了摇头：“道不分大小，”
“混沌生灵自出生起，修为境界便固定了下来，此后亿亿万年，都不得寸进。”
“有先天就是金仙巅峰的混沌生灵，自然也有孱弱的金仙初期。”
“你所得的那具混沌生灵遗骸，生前不过是金仙初期，是混沌生灵中最弱的一批。”
“饶是如此，也绝非寻常金仙能够应对的。”
“那些小族中诞生的金仙巅峰，大多自身底蕴浅薄，甚至连金仙初期的混沌生灵都敌不过。”
“强些的金仙巅峰，像我这类的，击败金仙初期的混沌生灵容易，想要击杀则是根本就不可能。”
“遇见混沌生灵中较强的那部分，我都要夹着尾巴走。”
大红袍青年哼了一声：“你还不知足？就算是你那几位师兄师姐，都未必能留下一只混沌生灵。想要在杀死混沌生灵的同时，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骸，你知道要什么境界才能做到？只有仙尊那个层次的存在才能做到！当初你大阳仙尊为了给你找来一具完整的混沌生灵尸骸，全部的身外化身都前往虚空各处搜寻了好些年，还是没能如愿以偿。最后耗费巨额资源，加上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才为你换来的这具混沌生灵尸骸！”
徐阳当然没有忘记此事。
他还曾答应过大阳仙尊，等他修炼有成后，要把购置混沌生灵尸骸的材料还给他，或是补上一具完整的金仙尸体。
可话虽如此，徐阳来找大红袍青年谈论的并不是混沌大道究竟有多强，他是来问为何自己没能顺利突破金仙的。
至于参悟了一条完整混沌大道的他有多强？
刚才在施展道域，笼罩住大红袍青年的那一刻，他甚至有种能与大红袍青年交手的感觉。
虽然徐阳也知道自己修道时间远不及大红袍青年，两人之间又横着一个大境界，真要交起手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但对于对付金仙后期，他还是有把握战胜对方的。
一个真仙巅峰，居然妄言能击败金仙？
此话若是传出去，不知道要让多少仙人笑掉大牙。
如此离奇的事情，在徐阳身上却显得理所当然。
“我来询问你如何突破金仙的，怎么东拉西扯？莫不是你也不知晓，又怕丢了面子？”
徐阳故意瞪眼道。
“你所修乃是混沌大道，自当在混沌中寻找突破的机缘。”
大红袍青年大袖一挥：“去去去，帝庭的池塘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龙。以你现在的实力，便是遇见异族金仙也不惧了吧？”
“如果是连最弱小的混沌生灵，都无法击败的小族金仙巅峰，我也能与之一战。”徐阳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战，必胜。”
大红袍青年先是一愣，随后笑骂道：“臭小子是真长本事了？就连金仙都不放在眼里了？”
徐阳脸上难得展露出一丝笑颜：“如若是老前辈这样的古老金仙，我自然是不敢与之比较的。”
只是徐阳很快就收敛起了笑意。
当他参悟了一条完整的混沌大道时，虚空中曾传来莫名呼唤。
徐阳并不知晓这种呼唤对他而言是好还是坏。
虚空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可徐阳又并非是混沌中孕育出来的生灵。
若是身份败露，自己又该如何？
徐阳忽然一怔。
败露？败露什么？
自己难道就不是这片虚空中孕育的生灵了？
况且徐阳的灵根可是混沌灵根。
虚空下的种族亿万，生灵更是数之不尽。
可古往今来，似乎仅有徐阳一人拥有混沌灵根。
从这一点上来看，就足以证明徐阳的特殊。
比之混沌生灵，也毫不逊色。
可是人族的大道意志，为何要阻拦虚空对自己的呼唤？
徐阳绝不认为此方天地会厌恶自己，会对自己不利。
或许在祂眼中，虚空深处传来的呼唤，并不是一件好事。
徐阳告别大红袍青年后，并没有着急忙慌的前往虚空寻找突破的机缘，而是回到了回涡仙居。
他盘膝打坐，意识化身降临在了凤凰真身的识海。
此时此刻的凤凰真身，正在域外战场和异族厮杀。
冷不丁的感知到本体的意识小人出现在自己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