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脾气的胡车儿瞪着眼睛,上前一把掐住袁尚的脖子,就跟抓着小鸡仔一样,气冲冲的道:“相国!让俺宰了这厮!俺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
“哎,今天你就见到了!”
袁尚还一个劲儿叫嚣着,只是脖子被胡车儿掐住了,挣扎个不停,脸红脖子粗的道:“放开我!放开我!你这黑厮丑汉!怎敢对我无礼?”
“我……我快……快不能呼吸了。”
被胡车儿这么一掐,喘不过气来的袁尚,两眼翻白,挣扎的气力都在渐渐消失。
眼看着袁尚就要被胡车儿活活掐死。
秦牧挥了挥手道:“胡车儿,放开他。”
“相国……”
“放开他!”
“诺!”
既然秦牧已经下令,胡车儿只能是不情不愿的放开了袁尚。
袁尚还在自以为是,认为秦牧不敢处死自己,谁成想秦牧下一句话,就让他腿都吓软了。
“来人,把袁尚推出去,斩首示众!”
“啊!”
袁尚顿感晴天霹雳,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旋即就有两名膀大腰圆的亲卫冲进了中军大帐之内,想把袁尚架出去。
作为袁氏的旧臣,沮授和荀谌心中都有些不忍,于是站出来劝谏秦牧。
“且慢!”
沮授叹气道:“相国,还请饶了袁尚一命吧!”
“袁氏父子占据河北多年,广施恩德,颇有人望,现在袁本初已死,袁尚已经战败,对相国而言毫无威胁。”
“相国何不展露自己宽广的胸襟,善待袁尚,以笼络人心?”
“正是!”
荀谌跟着道:“相国,袁尚虽已经被擒,但是幽州还没有平定。”
“若相国为置一时之气,杀了袁尚,恐怕会失去河北士人之心,得不偿失啊!”
“请相国三思!”
沮授和荀谌都跪了下来,为袁尚向秦牧求情。
这倒不是他们对秦牧不忠,而是为秦牧考虑。
当然了,他们也夹带着一些私人情感。
毕竟袁绍生前虽多次冷落他们,但毕竟是他们有着知遇之恩,给了他们不少恩典,沮授和荀谌,又岂敢相忘?
秦牧麾下,实际上有着不少的河北士人。
河北、江东、颍川三大士族,成了秦牧势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容小觑。
不过秦牧何必顾忌这些?
“不可!”
陈宫立即向秦牧进言道:“相国,袁尚对你出言不逊,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相国!”
“这不止是大不敬之罪,也是对我们的一种羞辱!”
“袁尚不死,岂有此理?”
“请相国诛杀袁尚!”
“杀了他!”
张辽、臧霸、太史慈等将领都纷纷请命,让秦牧处死袁尚。
主辱臣死!
作为阶下囚的袁尚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秦牧,这不是作死吗?
“公与、友若,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想处死袁尚。”
秦牧淡淡的笑道:“不管怎么说,他跟我还是亲戚,也无甚威胁了。”
“但,他竟敢这般大放厥词,我就饶他不得了。”
“来人,把袁尚推出去,斩了!”
“诺!”
“等等!”
荀谌向秦牧磕了一个头,再次哀求道:“相国,袁尚若死,恐怕会寒了河北士人之心,难道相国你就不在乎这些事情吗?”
秦牧摆了摆手道:“友若,不必再说了。”
“河北诸公,袁绍给过他们的恩典,我都能给他们,袁绍不曾给过的恩典,我也能给他们。”
“如果这样,他们还是弃我而去,我秦牧任凭去留。”
“……”
沮授和荀谌终于不再说话了。
秦牧这样的底气,自然是来源于自身的实力。
这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能要挟秦牧。
区区的河北士族,在秦牧看来,也不是没有别让能替代的。
他现在帐下人才济济,打压河北士族之后,还怕不能有别人填补空缺吗?
笑话!
“且慢!”
眼看着秦牧真的要处死自己,连沮授和荀谌求情都不管用,袁尚真的感到害怕了,叫了一声,就头皮发麻的跪在地上,开始求饶了。
“相国,我……我适才对你不敬,出言不逊,还请相国你大人有大量,不予计较,就当做是我袁尚在放屁一样。”
“我知错了。”
袁尚颤巍巍的求饶道。
前倨后恭!
他这样的姿态,恰恰是让人看不起的。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袁尚,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相国,你忘了吗?咱们是亲戚啊!”
袁尚低声下气的道:“我堂妹袁姬是你的妾室,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大舅子,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如何跟袁姬交代?”
闻言,秦牧笑了笑道:“袁尚,这天下人谁不知道袁绍和袁术两兄弟关系不和,犹如仇敌?”
“你跟袁姬虽是堂兄妹,有一定的血缘关系,但是你袁尚认不认袁姬这个堂妹,还有待商榷。”
反正秦牧是不打算认袁尚这个大舅子了。
袁尚的心里一急,忙不迭的道:“相国!你可别忘了!”
“我母亲刘氏也已经被你纳为妾室了,处死了我,你又如何跟我母亲交代?”
交代?
交代个屁!
袁尚的此言一出,在场的谋士大将,都不由得一脸古怪的神色。
秦牧风流成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秦牧风流到什么地步?
看看袁尚跟秦牧的关系就知道了。
刘夫人和袁姬都是秦牧的妾室,按照常理 秦牧应该怎么称呼袁尚?
大舅子?
好大儿?
这关系剪不断,理还乱,让人有点耐人寻味。
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朝着袁尚缓声道:“袁尚,我怎么跟你母亲交代,这不是你要管的事情。”
“你现在叫我一声‘爹’,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爹……”
“……”
叫了!
袁尚真的叫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一脸鄙夷的神色。
秦牧和袁尚,其实是同龄人,现在袁尚居然将秦牧称之为“爹”,这合适吗?
秦牧一听这话,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被膈应得不行。
见过无耻的人,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为求活命,袁尚不止是对秦牧卑躬屈膝,还已经“认贼作父”了!
这让站在一边的荀谌和沮授都很是膈应,早知如此,刚刚就眼看着袁尚被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