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玲,我要纳甘梅为妾,麻烦你替我张罗一下。”
“……”
吕绮玲沉默了。
实际上,自从甘夫人住到州牧府的那一刻起,吕绮玲就猜到了秦牧的心思。
一开始的吕绮玲很是气愤。
她认为男人有了权势就变坏,如秦牧一般,日后是少不得三妻四妾的。
后来经过母亲严氏的一番开导,吕绮玲这才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决定允许并帮助秦牧纳妾。
毕竟,在这个时代,妻子要是不支持丈夫纳妾的话,可是会遭致非议,被骂成“妒妇”的。
普天之下的哪一个诸侯,不是妻妾成群?
“知道了。夫君,只是不知道甘妹妹意下如何?”
吕绮玲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甘夫人。
甘夫人低着头道:“姐姐,妾身愿意的。”
甘夫人虽然比吕绮玲年长一些,但是按照过门的前后顺序,尊卑有序,这姐妹的名分是一定要确立下来的。
“夫君,不知道你的纳妾仪式,要如何操办?”
“一切从简就好。”
“诺。”
秦牧毕竟是要给甘夫人一个名分的。
等到秦牧离开后,严氏就拉着自己的女儿吕绮玲来到后花园,说一些心里话。
“绮玲,你的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嗯。娘亲,女儿心中的确很不是滋味儿。”
吕绮玲有些自怨自艾的道:“难道是我做的不够好吗?为什么夫君非要纳妾不可?对方还是一个有夫之妇。”
闻言,严氏莞尔一笑道:“绮玲,你要知道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以牧哥儿现在的身份,以后要进门的妾室绝对不少,你必须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作为他的正妻,家中的大妇,你要大度一些,最好是主动为牧哥儿张罗纳妾事宜。”
吕绮玲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娘亲,当年你对父亲也是这样吗?”
“不错。貂蝉也好,曹氏也罢,她们哪一个不是由我主持的纳妾仪式,这才进门的?”
严氏握着吕绮玲的手,意味深长的道:“绮玲,你现在别的事情先不要管,你首先要考虑的,是为牧哥儿生下一儿半女,最好是儿子。”
“你与牧哥儿生的第一个儿子,便是嫡长子,日后必能继承牧哥儿的基业,你懂我的意思吗?”
一听这话,吕绮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作为一方诸侯,子嗣问题,其实也是至关重要的。
毕竟秦牧要做的是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番霸业,日后说不定还能改朝换代,成为皇帝。
如果秦牧没有子嗣,万一他中道“崩殂”了,众人拥戴谁来继承他的基业?
别人肯定是不合适的。
再者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吕绮玲作为正妻,若是不能为秦牧生儿育女的话,那就是不称职了。
想到这里,吕绮玲不由得摸着自己的腹部,妙目流转道:“娘,我这肚子一定会争气的。”
……
此时在糜夫人的屋子中,一片狼藉。
一连三天,糜夫人都被关在了这里,滴水未进,一粒米饭都不曾吃过。
守在外边的丫鬟、士兵,碍于秦牧的命令,也不敢跟糜夫人搭话。
这就导致糜夫人一时间有些精神错乱了。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两眼昏花,精神还饱受折磨,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这个时候的糜夫人,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床榻边上,楚楚可怜的望着门口。
她眼巴巴的样子,着实是可怜极了。
这种被幽禁,还饥肠辘辘的滋味儿,只有糜夫人能懂。
这算是秦牧对她的一种惩罚了。
难道,我真的要被活活饿死吗?
糜夫人不甘心。
她还年轻,她还有着大好年华,她还并不想死。
终于,原本心智坚韧的糜夫人,匍匐在了地板上,缓缓的朝着门口爬了过去。
由于长时间不吃饭,不喝水,糜夫人说话的嗓音都是沙哑的,叫喊出来的话语让外边的人都听不见。
所以她强撑着身子的不适,来到外边,让守在外边的丫鬟前去告诉秦牧。
她,服软了!
原本还在公堂那里处理政务的秦牧,听说糜夫人终于服软之后,旋即让人准备了好酒好菜,送到糜夫人那里。
毕竟秦牧也不是真的想饿死糜夫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糜夫人看着桌上的饭菜,也不理睬坐在对面的秦牧,开始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丝毫没有大户人家小姐应有的风度。
她甚至是连筷子都不用,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用手抓着饭菜往嘴里塞。
“咳咳!”
吃得那么急的糜夫人终于还是噎着的。
秦牧早就预料到了,所以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舒缓一些之后,这才递上了一碗水,让她喝下去。
“别急,饭菜还有,没人跟你抢。”
糜夫人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填饱了肚子。
秦牧饶有兴致的出声,打破了屋里寂静的氛围,问道:“糜夫人,幽禁再加上饥肠辘辘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是的。”
糜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这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秦……大都督,我想通了,今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再顶撞你了。”
这几天的幽禁外加饥饿的生活,几乎都要将糜夫人折磨疯了。
鬼知道她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当真?”
“千真万确。大都督,妾身,愿意伺候你……”
话音一落,糜夫人就强忍着内心的羞涩,开始宽衣解带。
白皙细腻的香肩,映入了秦牧的眼帘。
秦牧却是摇摇头,给糜夫人重新披上了一件衣裳。
见状,糜夫人不由得凄惶一笑,道:“大都督,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难道,你不是馋妾身的身子,而是故意作践妾身,有意要羞辱妾身吗?”
秦牧闻言,嘴角噙着一抹坏笑,道:“糜夫人,不瞒你说。”
“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请恢复一下。”
“哇!”
听到这话的糜夫人,终于绷不住了,心里的委屈顿时化作眼泪,撕心裂肺的趴在案几上哭泣起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秦牧是怎么折磨糜夫人的。
“你哭什么?”
“你这小贼,求求你当个人吧,你就是在作践我。我恨你……”
糜夫人眼泪汪汪的道。
“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秦牧摇摇头道:“你现在的身子骨,如何经得起我折腾?改日,日后再说。”
“过两天我会把你和甘梅一起娶进门。”
闻言,糜夫人这才止住了哭声,心里好受了一些。
秦牧好歹能给一个名分,不算是辱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