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世界居然是故意暴露的。
押上整个剑世界的命运来逼迫天道吗？
站在天道的角度也是郁闷死了，如果将天道比作母亲，那第一神剑就是家里的孩子，现在家里孩子为了要出门，居然跟屋子外的敌人通风报信，引来外面的敌人入侵自己家。
这也太反骨了吧？
“可是你们并不知道我们会偷偷潜入进来。所以原本的计划应该是你们暴露后，外面的敌人发动侵略，第一神剑拥有最强的实力却不参与抵御外敌，以此逼迫天道的退让。
现在天道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那第一神剑知道吗？”
时间也终于来到了第五天。
大量闲散的团队被淘汰，基本上现在还存在的团队，都是有多位剑客，实力强大的。
其中有一支团队专门干情报贩子的工作，到处走动，将探知到的团队信息公开售卖给所有人。
这支团队实力还不弱，有足足八名剑客和三十九名剑士，这也是他们敢到处跑，还不怕被黑吃黑的底气。
当然这支团队要是中途遇到弱一点的团队，他们会直接干掉对方，才没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言。
方长生他们的三人小组也被他们试探过，方长生一击宰了对方的一名剑客，欧阳宏歌和林东升联手将深入腹地的三名剑士击杀，如此才震慑住了对方。
倒不是怕了方长生，而是他们作为生意人，发现对付方长生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小，但收获不多，便放弃了啃这块硬骨头的打算。
生意人都是理智的，这支团队彼此都是因利益才搭伙在一起，没任何感情可言。尽管方长生等人击杀了他们的同伴，却没有因此而结仇。
反而想要邀请方长生他们入伙，方长生当然不会答应。
但是交易还是达成了，用击杀对方同伴得到的四把剑胚换取来了各大团队的信息情报。
情报未必准确，情报来源主要三种渠道，一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打，通过试探得到情报。
第二种就是靠着观察，如果恰好对方团队有战斗，那就能基本看出个大概。
第三种就是直接向对方或其对手买。
有的团队有二五仔，愿意为了一把剑胚出卖自己团队的情报。不过这种主动来卖的，信息准确与否，是否有夸大的嫌疑，信息贩子短时间内很难甄别，于是就将三种方法在备注上给标了出来。
可以作为参考，但不能全信。
五剑宗霸占了剑王墓五个角，互不干扰。在方长生得到的这份情报里还有着近五十个由零散剑修抱团组成的团队，团队人数普遍在三十人以上，多的甚至有近百人。
但是普遍情况是人数越多，越混乱。人多也不见得是好事。
因为他们中大多有着邪剑修的存在，邪剑修不会这么蠢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们又没有明显的与其他剑修不同的特征，加入团队里面根本就无法辨别他们的身份。
几乎每个团队，或多或少都在发生着内部凶杀案件，怀疑就是邪剑修在团队内部，利用团队成员的不防备展开杀戮，抢夺剑胚。
因为这些邪剑修的存在，硬生生将剑王墓玩成了狼人杀。
其中雪剑宗目前在几大剑宗中实力最强，保守估计剑客数量在三十个以上，而且已知的就有十个六阶以上剑客，其中一个还是十阶剑客。
要知道哪怕是较为强大的剑世家，他们所拥有的最强的剑胚，普遍也就到三阶剑客。
五座大陆数百剑世家，总共也就只有三个顶尖剑世家拥有四阶剑客剑胚。
而雪剑宗除了这十个六阶以上的剑客外，剩余的剑客三阶、四阶、五阶都不在少数，根本不具有可比性。
更别说雪剑宗还有一名十阶剑客，这是压倒性的强大，是其他团队加起来也难以抗衡的。
可以说剑宗与剑世家的实力完全是断层的。
除了雪剑宗外的其他剑宗就低调很多了，他们的弟子愿意参与剑王墓的并不多，能够像二长老这样自斩师剑修为的更是没有。
“奉天阁的人不知道躲在哪里，第一神剑又在哪里呢？”
方长生还在琢磨着，林东升通过通讯符找上方长生。
“方长生，有大事，你最好过来龙柱这边看下。”
“我现在过来。”
方长生一直在他们占据地盘的最外围守着，如今随着团队数量的缩减，他们团队周边的地盘都空旷了不少，方长生自然选择了将领地范围向外拓展，自己守在最外侧。
如果有敌人入侵，要是在一阶剑客以下的就放他们进去领地内，让林东升和欧阳宏歌能够放开手来在领地内部解决，哪怕不幸被对方跑了，方长生堵在外面也能及时弥补。
方长生快速进入龙柱所在，不需要林东升解释，方长生也能看到问题。
龙柱的刻度居然变成了‘二十一’。
昨天他们才‘十一’，今天他们击杀的敌人并不多，按照之前的惯例，最多就提升两点。
林东升说道：“我们就杀了一个人，那个人实力不高，只有八阶剑士，但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棘手，他总是能逃掉，而且非常难杀。是欧阳用了承载物后才将对方给留下。”
“知道了，天道找来了。你们杀的人是天道的人。”方长生丝毫没感到意外。
“什么？”两人皆是面面相觑。
方长生此时也不隐瞒了。
“既然天道已经派人找到我们，说明我们已经暴露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龙气的真相我们也可以敞开来讲了，知识诅咒已经没有意义。”
“暴露了还是好事？”林东升诧异道。
“蠢！”欧阳宏歌白了林东升一眼。
“龙气即是气运，气运是天道投注在每个人身上，用来影响和控制万事万物的媒介。你们刚刚杀死的那个人，之所以能一下子让龙气得到暴增，就是因为他是被天道投注了大量气运的‘幸运儿’。”
“天命之人？”
“不，肯定比天命之人要低档次，应该算得上是吉人天相吧，随便走到路上都能捡到银子的那种。所以你们跟他打的时候，他身上总会发生各种巧合，让你们无法顺利击杀他。”
“我不太懂。”林东升摇了摇头。
方长生思考了片刻，想到了一个比喻“这么说吧，我将整座天地比作一个巨大的棋盘，棋盘上每个人都是一颗棋子，而天道就是可以控制棋子的棋手。
当然棋子是有生命、有意识的，所以天道的操控其实并不是强制性的命令，我认为更像一种引导和暗示。
另外关于天道这一盘棋，并不像我们下棋，你一个回合我一个回合，这盘棋一直在动，一直在变化，天地万物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天道的力量无法笼罩整个世界，无法关注到每个棋子的身上，对他们每个人进行引导。”
“我懂了！”
林东升道“相当于我们玩即时战略游戏，我们很多时候没办法关注全图，我们的视线围绕在我们控制的士兵身上，我们需要自己的士兵来开图、探索信息。
但是这场游戏士兵数量太多，天道根本控制不过来，只能选择少部分进行重点控制，而这些重点控制的士兵中依然有主次之分，就像是英雄、精英兵和杂兵。我们刚刚遇到的大概算是......精英兵？要是我们找到英雄，杀了他，那我们就能瞬间完成定龙柱！”
“嗯......没错。”方长生没怎么接触过电子游戏，不太理解林东升说的一些游戏术语，但意思差不多就是了。
“另外，校长他们之所以事前不告诉我们真相，他们所担心的知识诅咒。恐怕是因为，当我们说出‘气运’这个概念，我们脑海里形成了清晰的认知后，相当于我们在这个世界发出了声音，会被天道所探听到。
而我们知道‘气运’的真相后，我们为了完成定龙柱，我们是必然会分析，会主动去找寻拥有大气运的人。我们越是主动，我们暴露在天道面前的风险就越大。”
林东升眉头直跳“那么现在......我们在讨论这件事，相当于是在天道的公屏上进行讨论了吧？”
“无所谓了，我们已经暴露了，天道或许该找人追杀我们来了。”欧阳宏歌早知道会有这一刻，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林东升看着两人凝重的表情，乐观的说道：“但是往好的去想，天道如果找人来追杀我们的话，追杀我们的就算不是英雄也是刚刚那种精英兵吧？杀死一个就能顶得上好多个。”
方长生笑着摇头：“你觉得每个精英兵都像刚刚那个一样，修为低，气运高吗？你知道为什么击杀修为高的人获得的龙气就是比击杀修为低的人多吗？”
“你难道想说每个人最后能取得怎样的成绩，从开始就是注定的，都是受到气运的影响吗？所以修为高的人必然有更多的气运？”林东升问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逻辑还是不清晰。”
方长生说道“如果按照你的意思，难道你杀死的人都是已经无法更进一步、风烛残年的老头吗？”
“为什么这么问......”
欧阳宏歌叹息道“你确实脑子不灵光，既然我们杀的不是老头，意味着我们杀的人未来会有怎样的发展，最终能够修炼到何种地步，不是他们当下的结果。可是我们所杀的人，他们当前的修为与其气运又是相关的。为什么？”
“为什么？”林东升头脑发懵。
“意味着气运不仅是先天的，还有后天的。当你实力越强，你就能获得更多的气运。哪怕你之前不受待见，当你实力提升上来后，天道对你的关注也会增加。也就是说......修为越高，气运越高，最终都会成为天道的棋子。”
欧阳宏歌想到这里，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
林东升问出了欧阳宏歌心中所想，“我们修真大世界也有气运，那么我们的世界难道也存在着天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