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鸟蛋事件后,五个鸟蛋,二妞、元贵、大红、狗蛋、铁娃,一人分了一个。
张小猴虽然也想要,但是鸟蛋已经不够分了,他们家现在每天又有傅家送来的饭菜,对他来说已经是神仙日子了,这几个鸟蛋他也没出什么力气。
因此,张小猴主动提出不要鸟蛋。
傅兴之和傅然然当然也没要,他们同样没出力,而且过来就是觉得好玩。
傅兴之和傅然然也清楚,比起他们,二妞几个更需要这几个鸟蛋。
李允在傅兴之和傅然然回来,得知此事后,派人去这几人家中,每家送去三十个鸡蛋,表达谢意。
不论如何,这几个孩子确实帮着,傅兴之和傅然然教训了傅兴胜,他们自然也不能小气。
而李允小时候也是过了几天苦日子的,不然也不能被送进宫,成为了宦官,因此,他也想帮几个孩子一把。
冰巧回来和他说,那鸟蛋的树很高,几个屁大点的孩子,为了一口吃的,不惜冒着危险,定是家里日子过的太差了。
就在二妞怀里藏着一颗蛋,喜滋滋的回到家时,二妞脸上的喜气出卖了自己,被二房的大儿子看个正着。
“二妞你藏了什么好吃的,快拿出来!”傅虎娃趾高气昂的伸手说道。
二妞朝后退了几步,脸色难看的说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也没有啊”
傅虎娃今年也八岁了,作为家里的大孙子,全家有什么事情都紧着自己来,二妞这个丫头片子,自然没少被他欺负。
别看二妞在外头厉害,但回到家里,自己若是不听话,受苦的可是娘和姐姐,自己家那个爹。
因为是家里的老大,本来被二妞的爷爷奶奶“寄予重望”,但就因二妞的娘生了两个丫头,导致他在家里抬不起头。
后来,二妞的爷爷奶奶也都开始宠着二房,谁让他们的大孙子在二房呢!
因此,二妞的爹每天说的越来越少,干的活越来越多,就连全家欺负她们母女三人,也都当看不见。
甚至心情不好了,还会动手打二妞的娘。
二妞也总是被逼无奈的,一次次忍让。
但从二妞的娘又怀了孩子开始,事情渐渐的不一样了,不只爹对娘越来越好,奶奶对娘的骂声也比以前少了。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爷爷奶奶都对娘能生儿子不抱有希望了。姐姐和她说过,娘怀自己的时候,每隔几天还能有个鸡蛋吃。
但娘现在已经有了八个多月的身孕,竟然一次鸡蛋都没吃过,全部进到了傅虎娃的肚子里。
甚至家里但凡有什么好东西,也都被爷爷奶奶给傅虎娃吃了。
娘现在就连喝碗粥,都是天上掉馅饼了!
“你以为我傻吗!快拿出来,不让我叫爷爷奶奶了!”傅虎娃不屑的说道。
“我…我…”二妞此刻都快急哭了,娘脸色越来越不好了,除了肚子鼓得大大的,别的地方几乎都没什么肉了。
不行,这颗鸟蛋绝不能给傅虎娃!
见二妞支支吾吾的没反应,傅虎娃没了耐心,刚要开口大喊,二妞连忙快速跑进大房的屋子里,把木门给栓上了。
二妞速度之快,等傅虎娃反应过来时,大房的门都被栓上了。
傅虎娃瞬间就变了脸,朝着二妞爷爷奶奶的房里边走,边咧着嘴大哭着“爷爷—奶奶—二妞欺负我,呜呜呜呜”
二妞的娘魏氏本来还在睡梦中,突然房门被打开,又被快速的合上,让她吓了一跳。
二妞的爹傅大国上镇上做短工去了,魏氏还以为家里进了什么人,连忙惊醒。
一抬头看见是自己女儿,魏氏心里一股火气就上来了“你这个死丫头,风风火火的赶着重新投胎啊,你就不能像你大姐一样,安安静静的。
是不是看我现在怀着你弟弟,你心里不舒服,要故意折磨我们母子两个。老娘告诉你,要是我们母子两个有什么好歹,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魏氏多年被傅家的冷嘲热讽,让本来还有些温婉的性子,已经变得喜怒无常,怀孕之后更甚。
不过,魏氏只敢对自己的一双女儿破口大骂,对傅大国和二妞的爷爷奶奶们,像是老鼠见了猫,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魏氏没儿子,她在这个家没底气啊!
二妞早就对娘这样习以为常,她也听别人说过,女人怀着孩子的时候,脾气都不怎么好。
至少魏氏以前对她是温柔过的,二妞一直把那个时候深刻的印在自己脑海里。所以她坚信,只要娘生下了弟弟,从此以后,娘还会变回原来的样子的。
二妞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小的鸟蛋,着急的开口道“娘,赶快把这个鸟蛋喝了,不然一会又被傅虎娃给抢走了”
因着来不及生火烤熟,二妞只能让魏氏生着把鸟蛋敲开给喝了。
魏氏一看二妞拿出这么大的鸟蛋,顿时双眼放光,神色一喜。二妞说的没错,要是被二房或者那两个老不死的看着,这鸟蛋又没她们母子的份儿了。
想到二妞的爷爷奶奶,和二房的那几人,魏氏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哼,等她生下儿子的,那些账,她要好好的和他们算一算。
就在魏氏刚准备敲开鸟蛋时,房门被嘭的一声给踹开了。
大房不受宠,屋子也许久没有修缮了,房门早就摇摇欲坠,看着结实,实则被人一踹就开。
魏氏手里的鸟蛋,瞬间被一个颧骨高高的,黑瘦黑瘦的老太太,无情的一把给拿走了。
“鸟蛋,奶奶你把鸟蛋还给我娘”二妞慌张的死死抱着王氏拿着鸟蛋的手。
“魏氏,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一个死丫头片子,饿死鬼投胎不成,什么都要。这鸟蛋谁让你们拿回自己房里的!一家子的赔钱货,吃我的喝我的,还和老娘耍心眼儿,这鸟蛋是你们能吃的吗!”王氏一把甩开二妞,破口大骂道。
鸟蛋被夺走,魏氏心里怨恨极了,但此刻面对王氏,魏氏又不敢出声,只能低着头让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