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进宫的廉平王,此刻正在养心殿内,禀报今日之事。
见元武帝面无表情,廉平王心里直打突突“陛下,臣斗胆一言,永安公主是我大乾皇族公主,无论是谁不都可以冒犯,况且还是为我征战沙场的公主。有功于大乾,臣作为京兆尹和宗人府宗令,都认为此事永安公主毫无过错”
廉平王不知道元武帝心里想的什么,可他廉平王,必须要维护赵明昕。
“那丫头气晕了?说实话。”元武帝淡道。
廉平王怎么也没想到,元武帝开口的第一句话竟说这个。
“这…回陛下,永安公主心神劳累,睡…睡了一会儿”
元武帝渐渐露出笑意,还知道用苦肉计。
“朕知道了”元武帝正了正身子“李玉”
“奴才在”李玉应道。
“庆国公府王宪,以权谋私、以下犯上、冲撞皇室公主,革去六品西城兵马司指挥使,贬为庶民。承天门外,杖责一百、流放千里。”
“庆国公、庆国公夫人教弟无方、纵容其弟,各杖责三十,罚一年俸禄,闭门思过一个月”
元武帝一下两条旨意,当然还忘不了此事的元凶,随后又说道。
“文家文丰池夫妇二人,以下犯上,念其已知悔改,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陛下英明”廉平王郑重的说道。
其实元武帝已经看在王皇后的面子上,已经宽容处理了,要不然就凭王宪对赵明昕动刀行凶这一条,谋害皇室的罪名可是脱不掉的,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当然这其中也有赵明昕受宠的原因,若是换了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或者郡主、县主,也不会如此严重。
“李玉,别忘了送些东西去公主府,受了委屈可得补偿回来。对了,这西城兵马司指挥使一职,就给永安身边那个…苏…什么的”元武帝突然想不起来名字。
“陛下,是苏彦”李玉提醒道。
“对,就给那小子吧,也算是对永安的补偿。再让御林军调出一队人去那条街上守着,一个公主、一个县主都在那条街,好好保证她们的安全,莫要像今日一样,什么人都可以上门冲撞”
苏彦是赵明昕之前特意向元武帝提过的,毕竟能轻易使夜凉和倭寇起内讧,苏彦和王茂那一队人起了不小的作用。
王茂被赵明昕差去南昌府,接替回京的靖远伯还未处理完的事。
顺道再回一趟临川府接一家老小上京,之前因得罪刘守备和史知府,王茂早就偷偷把家人藏到乡下村子里了。
王茂本就是五品千总,之前又因没有人脉背景,导致积累了不小的战功,可迟迟得不到晋升。
此次跟随赵明昕一同又立了大功,元武帝下旨晋王茂为正四品御林军副参领。
从外城的从五品一下晋为京城的正四品,王茂一下子跳了三级不止啊,况且正四品的武官,在京城已经有不小的地位了。
苏彦的奖赏的圣旨倒是迟迟未下,北京五品以下小官,兵部就能决定,元武帝能记住苏彦,还是赵明昕提了那么一嘴。
但兵部本只是打算封苏彦从七品小旗之类的,毕竟苏彦只是一介白身,一下封为从七品武官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结果元武帝一下旨,苏彦直接晋为正六品兵马司指挥使,苏彦有十八岁吗。
想必到时候兵马司有的热闹看了,兵马司指挥使在武官中位置可不低了。若是放出去地方,一个正五品守备是跑不了的。
也就是说,苏彦一下子从白身跃为大乾武官的中流砥柱,李玉和廉平王此刻内心百感交集。果然,有永安公主这个大腿就是好啊,一下子少干十几年。这么年轻的兵马司指挥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下面那些人能服苏彦吗。
突然殿外有小太监进来,跪在地上说道“陛下,皇后娘娘和庆国公求见”
元武帝摆了摆手“让皇后进来吧,庆国公…让他回去吧,好好休息明日还得受罚呢”
“是”小太监又飞快的小跑着出去。
殿外,王皇后哥庆国公焦急的等候着。
看见小太监出来。王皇后眼睛一亮。
小太监朝着王皇后、庆国公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陛下请您进去。国公爷,陛下说了让您回去”
庆国公求助般看向王皇后“皇后娘娘,这…”
“陛下还说了什么吗”王皇后没在理会庆国公。
“陛下还说…”小太监飞快的看了一眼庆国公“陛下还说让国公爷好好休息,明日还得受罚呢”
庆国公无力的向后退了一步,完了,来不及了。
“你先回去吧,本宫…进去看看”王皇后也不忍心自己的亲侄儿这般。可就冲宪儿朝着永安动了佩刀这一罪名,王皇后知道庆国公府是逃不了罚的。
王皇后心里感到深深的疲惫,只希望,能让元武帝罚的轻一些。
王皇后深深的看了眼呆滞的庆国公,对着小太监说道“送庆国公出宫”,随后走进养心殿中。
“参见皇上”王皇后缓缓走到元武帝面前,行了一礼。
“皇后起来吧”元武帝看着皇后花白的头发,心里也有些许的不忍。
“那陛下,皇后娘娘,微臣就先告辞了”廉平王行礼告退。
元武帝点了点头。
刚走到殿外,廉平王看到了六神无主的庆国公,随即收回目光当作没看见,径直的往前走。
看见廉平王的身影,让庆国公脑袋瞬间清明,他一把抓住廉平王的袖子“王爷,咱们也认识几十年了,何须如此咄咄逼人、半步不让呢”
廉平王挣脱庆国公的手,冷声道“王宪敢动用武器袭击当朝公主,国公爷为何不问问自己那好弟弟是哪来的胆子呢?”
“二弟不过手一时糊涂,更何况永安公主不是没事,再者说,如今受伤的是二弟,被人打断手疼到昏过去的也是二弟”庆国公争辩道。
“国公爷如此颠倒是非,难道王宪袭击公主未成,就是无罪吗,你们庆国公府把大乾律法放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