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要保护祈羽哥哥呢?!
他他他……啊啊啊。又出大糗了!
他居然敌不过鳄兽的一个鼻息!还当着祈羽哥哥的面,被吓晕了!
祈羽哥哥肯定觉得他是个只会逞强,耍嘴皮子的没用废物……
他的一世英名!
他晕过去之后,难道还是祈羽哥哥带着他出来的?
方镜舟想到这,忍不住晕眩,妈呀。
真是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如果那是幻象,当时和现在都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被幻象吓晕了不说,还真是被修为比他低的祈羽哥哥救出来的!
方镜舟脚趾抓地,脸红脖子粗,好丢脸!
他独自抓狂羞愤,纠结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神情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江兰溪,心中微松。
都是那鳄兽个头太大了,鼻孔都像山洞一样大, 喷出来的气流跟龙卷风一样,比起来他就是个小蚂蚁,哪里承受地住那么大的风力嘛。
方镜舟暗自想着,极力忽视心底那抹心虚。
江兰溪瞥他一眼,哪里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并不在意,少年郎嘛,都还是天真。
说什么信什么。
江兰溪站起身,身形纤瘦挺直,一身黑袍干脆利落,他抱着胸淡淡道:“别想了,反正出来了,这儿是真正的秘境场所,走吧。”
方镜舟“哦哦”两声。心想,那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呢?祈羽哥哥怎么破的幻境啊?他不是只有中期,怎么这么厉害啊!
他心中好奇的很,但看见江兰溪的背影到底不敢问。
又听见前面声音提醒他:“吃一粒清瘴丹,这里雾气有毒。”
这片林子树木虽不算大,但高度很高,分布又比较密集杂乱,御剑飞行的话若是操控不稳十分容易翻车,加上灵气稀薄,瘴雾又有毒,危险未知,还不如先走路。
这瘴气对江兰溪倒是没什么影响,但方镜舟这傻小子就不一样了,又不会屏息,待久了容易扰人心智,真变成傻子,那才麻烦。
好在这些瘴雾还很淡,现在没什么太大影响。
之前在这休息主要也是为了等方镜舟自己醒过来,懒得他亲自动手将人拖出去。
不然早离开了。
方镜舟听到雾气有毒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四周果然弥漫着淡淡的青雾,可不是有毒?
赶紧听话拿出丹药吃下,又跟上去。
“祈羽哥哥,你吃了丹药了吗?”
“早吃了。”
他二人又走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方向不对,起初树木间距还算是稀疏,这会越走树的位置就越密集。
繁密的枝叶将光线遮了个严实,四周越发的昏暗,甚至青色的雾气越来越浓。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木陈旧腐朽的味道,还有浓郁的湿润土腥味,昏暗的光线里漂浮着肉眼可见的灰尘颗粒,甚至还有风干的蚊蝇飞虫等混合物。
两人都运起了护体灵气,在身体周围隔了一层保护膜,防止吸入那些脏东西。但方镜舟还是十分小心翼翼,不放心地还是在脸上蒙了一层。
周围很是寂静,只有两人走在枯枝烂叶上的脚步声。
方镜舟有些不安,蹭过去小声道:“祈羽哥哥,我们还是拉着手吧,我……我担心又出什么意外。”
方镜舟本想说他保护他,想到之前那幻象里,到底没脸说出口。
江兰溪脚步未停:“不行。”
方镜舟道:“为什么?”
江兰溪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力气太大,捏的我手疼。”
方镜舟脸一红,想到江兰溪那细瘦的手腕,还有之前怕他跑了,自己力气还挺大的,顿时愧疚的很,小声道:“祈羽哥哥,对不起,弄疼你了。那……那我牵着你的袖子好不好?”
江兰溪脚步一停,见方镜舟一脸愧疚,又小心翼翼的模样,跟个闯了祸怕长辈教训的孩子一样。
江兰溪心想,尊老爱幼是美德。
他不欺负小孩。
于是道:“可以。”
方镜舟咧嘴一笑,带了一丝狡黠,眼睛亮亮的,小心的抓住江兰溪的袖子,生怕走丢了一般。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瘴雾更浓了,几乎快要赶上先前鳄兽肚子里的白雾,只不过这里的雾气是从地面慢慢升起来的,空中雾气还淡,若没有四周阴暗和高大的树木,倒有几分腾云驾雾的仙气。
可惜此时阴暗无光,那些青雾倒显得有些诡异阴森。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地令人发慌。
眼见地面升腾起来的雾气已经有半人高,已经完全遮挡了小腿下面的视线,江兰溪干脆拉着方镜舟飞跃到了树上。
光线虽暗,但肉眼可见的低缓处还是看得见全是一层浓郁的青雾,甚至还在缓缓地上升蔓延。
江兰溪将神识扩散出去,倒是发现了些异常。
青雾看似是自己在缓缓上升,但是翻涌起伏的弧度不对,下就像是雾下面有东西在拱着他们升上来。
江兰溪想到自己目前是“风木”灵根,于是用了风系法诀,袖子一甩,下方的雾气被风力隔开,露出足有半人长、一尺宽,如同扁卵,灰蓝色背部一节节隆起弧形生物,密密麻麻地把地面遮了个全,四处飞速窜动甚至一层层地垒高。
窜动间,明显地看见青雾随着它们的叠加而上升。
这光散开雾气的一小片露出的地方都数不清,更别提其他地方。
方静舟目瞪口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什么东西?!”
江兰溪也被恶心的不行:“鼠妇,一种虫子。”
方镜舟是知道鼠妇的,但是——
他深吸一口气,头皮发麻,这个头未免也太大太肥了吧!
好在那些窜来窜去的鼠妇都只是普通虫子,只是看着恶心,倒是没有多大威胁。
两人都不想去看其他青雾下面有什么了。想来也是,这里阴暗潮湿,环境闷热,简直就是各类长虫最佳栖息之所,既然都有鼠妇,那肯定还有其他虫子。
那些没了青雾露出的肥硕鼠妇似乎因为没有那层“遮羞布”,窸窸窣窣爬的更快了。
雾气也翻涌起伏的更大,一看就是下面还有什么东西也要出来。好在树够高,至少也有百米,两人见此,不再耽搁,运起灵气脚底生风,赶紧从树干中央往上飞跃了些,从树梢之间飞跃离开这。
雾气已经顺着树干蔓延上来,周围没有虫鸣和风声,一片寂静,只剩半空上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足点枝叶掠过的声音。
湿润的空气里明显弥漫着一股令人浮躁不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