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砺峰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是又如何?暮暮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即便她动手打了人,也绝不会是她的错。”
“谢砺峰,你这是什么态度?今天这事你必须马上回来给我个交代!”
老爷子打的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过。
无非是借题发挥,想要砺峰科技的股份。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谢砺峰神情沉肃:“老爷子,我相信一定是谢源和谢标有错在先,星星和暮暮不会有错。把您心里的那些小算盘收一收,我不会给您任何交代的。”
说完,他果断挂了电话。
“你不回去一趟?”厉素素抬眼问。
谢砺峰因谢老爷子沉肃的脸,在对上厉素素时,神色瞬间变得温和。
“不回去。”
“你就不怕你那傻儿子在老宅受欺负?”
厉素素表面云淡风轻,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谢家老宅那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若不是有谢砺峰时刻护着,从小到大谢朝星在那些人手上不知要吃多少暗亏。
谢砺峰走过去坐下,伸手把她往怀里搂。
“暮暮可护着那傻小子了,有她在不用担心。”
笑容还未扬起,厉素素便制止了他的动作。
被拒绝了,谢砺峰心情不太美妙地松开她,随即又叉起块水果递到她唇边。
这回厉素素没有拒绝,谢砺峰心情瞬时阴转晴。
“咳咳咳!”
被挂断电话的谢老爷子气得血压飙升,一口气没喘上来,身体倏地向后倒去。
“爸!”
“老爷子!”
谢远山和管家一惊。
早被叫过来的家庭医生连忙上前。
做了急救,又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大碍,谢远山才吩咐人将谢老爷子抬回房间。
“医生,我爷……爷爷怎么样了?”谢朝星犹豫着开口问。
虽然他对谢老爷子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亲爷爷,万一被气出个好歹,他和颜暮就会背上不孝的罪名。
家庭医生:“老爷子就是一时怒火攻心,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血压飙升才晕厥。我刚才给老爷子做了急救,现在已经没事了。”
谢朝星松了口气:“谢谢你,医生。”
该教训的人也给了教训,颜暮和谢朝星便带着保镖离去。
谢老爷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管家?”
“老爷子,您醒了。”守在房间的管家闻声,立即过去伸手将他扶起来,靠坐在床头。
“现在是什么时间?”
“刚到中午。”
“那两个小畜生呢?”
“阿星少爷和颜小姐在您晕倒没多久后就离开了。”
“谢砺峰有没有回来?”
“没有。”
“阿源和阿标呢?”
“已经送医院了。”
“他们……伤得怎样?”
“阿源少爷全身多处骨折,肋骨断了两根,阿标少爷右腿断了。”
作为谢家的一家之主,被小辈欺负到头上,打电话给儿子,儿子却毫无缘由的护短,谢老爷子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飙升。
“简直是无法无天,他们眼里还有法律吗?”
管家担心他再次怒火攻心晕倒,连忙劝说:“老爷子,您血压有点偏高,医生让您好好休息,避免情绪过于激动,少动怒。”
谢老爷子不顾管家劝说,骂道:“谢砺峰不是东西,和厉素素那女人生的儿子更不是个东西,现在又多了个不是东西的儿媳妇,他们一家人全都不是东西……”
管家:“……”
骂骂咧咧了会儿,他突然道:“再给谢砺峰打电话。”
管家拿起手机拨号,并开了免提。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很忙,请稍后拨打。”
谢老爷子:“再拨。”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很忙,请稍后拨打。”
谢老爷子:“怎么回事?”
管家小心翼翼地看了他眼:“应该是……正在通话中。”
谢砺峰此刻确实是通话中,电话是来自颜暮的。
就算手机不是在通话中,管家也打不通他的电话。
上午接完谢老爷子的电话后,为了不让他和厉素素的二人世界被打扰,就直接把对方拉入黑名单了。
谢砺峰从颜暮口中得知了谢朝星受伤一事,从而猜到了他们带着保镖闯进老宅打人的原因。
颜暮将谢源如何雇凶伤人,谢标如何利用谢源一事告诉谢砺峰后,又将谢标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也一并说了。
谢砺峰听完并没多少惊讶。
因为谢标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他多少也知道些,且前段时间已经让人在收集谢标违法的证据了。
……
谢标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想到颜暮踩断他腿时那冷漠疯狂的模样,现在都心有余悸。
利用谢源那个蠢货去对付谢朝星,原本以为就算弄不死他,也能让他半死不活。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谢朝星除了胳膊骨折,什么事也没有。
他和谢源却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断了条腿,谢源全身多处骨折,肋骨断了两根。
早知道会招惹上颜暮这个煞星,当初在得知谢源找了小混混要教训谢朝星的时候,他就不该参与其中。
除了言语暗示了下谢源,牵线搭桥让谢源认识了钱有才,明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就算谢朝星真的出了事,也不会查到他头上。
可颜暮是怎么知道的?
若只是因为他牵线搭桥让谢源认识了钱有才,颜暮便认为此事与他有关,根本说不过去。
就在谢标躺在病床上万分后悔又百思不得其解时,病房里进来了一人。
看清来人,谢标紧紧握着拳,手背上青筋蹦出。
他坐起身,眼神漠然地盯着对方:“谢先生来干嘛?难不成是来看我这个私生子死了没有?”
谢砺峰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找了个地方坐下,开门见山道:“星星虽然讨厌你,但从未主动找过你麻烦。即便你曾协助你母亲做出绑架他的事,他也没有恨过你。你不仅不知悔改,还想利用谢源想置他于死地。”
“谢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了他直截了当的话,谢标心里隐隐的一丝期待瞬间消失殆尽,嗤笑一声:“谢砺峰,你从未对我尽过做父亲的责任,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