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交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看着即将逼近的弹簧刀,谢朝星有些害怕地往后退,却发现身后是墙角,退无可退。
他顿时有些绝望。
“叮叮——”
口袋里的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听到熟悉的专属铃声,谢朝星手指悄悄地伸进口袋里。
铃声骤然停止,花臂男似是意识到什么:“大伙儿赶快给我上!”
“是,老大!”
簇拥着花臂男的众人持着铁棍蜂拥而上。
电话一接通,花臂男的话刚好透过听筒传进颜暮耳里。
很快,她便意识到谢朝星遇到危险了。
立即打开定位查看。
知道具体位置后,颜暮边打电话报警边疾步如飞地往外走。
“少爷,他们不是普通的小混混,而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打手,您小心点。”
刚交上手,保镖就看出了不对劲。
谢朝星点头:“我知道了,你也小心。”
保镖是特种部队退役,战斗力不错。
很快,就把两人打倒在地。
谢朝星虽学了十多年空手道,但比不上保镖这种从枪林弹雨中厮杀出来的。
对方的目的又明显是他,要不是有保镖护着,他早就挨上了几棍。
人多势众,又有器具在手,没多久两人就处于劣势。
保镖更是为了保护谢朝星,背上被花臂男拿刀划伤了。
好在他穿的是黑色t恤衫,流血了也看不出来,不然谢朝星恐怕晕血了。
谢朝星连挨了好几棍,身上痛得厉害。
除了挨打,基本没什么还手之力了。
保镖虽然受伤了,但到底是经过严苛训练的,不管是身手还是体力,都比谢朝星强上太多。
他虽然有还手之力,但要护着谢朝星,也快支撑不住了。
巷口处,黑色宾利车内。
司机看着远处的围殴,犹豫着道:“少爷,我们要不要帮忙报个警?”
坐在后座上的谢标,语气淡淡:“不用。”
司机有些不忍:“真的不报警吗?他们有可能会被打死的?”
谢标清秀斯文的脸上尽是凉薄:“打死就打死呗,关我们什么事。”
司机:“可我们见死不救……”
谢标冷声打断他:“啰嗦什么,见死不救难道还犯法不成?”
毕竟是受雇于人,听到他这样说,司机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在谢标盼着谢朝星最好被打死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人。
“颜暮?!”
谢标诧异地呢喃出声。
她怎么会来?
还来得这么及时?
对了,颜暮的公司好像就在这附近。
看着颜暮身手矫健地夺过一根铁棍,动作利落狠戾的把人打倒在地,谢标只觉得眼前的颜暮比起五年前更为狠戾嗜血。
五年前在溜冰场,颜暮一脚踹得他在医院整整躺了半个月。
回想起颜暮当时狠戾的模样,他现在都心有余悸。
别看他前几次遇到颜暮,能面不改色的去和她搭讪,其实每次对上她黑漆漆的眼睛时,心里都不由自主的发怵。
“阿星,你没事吧。”
就在谢朝星精疲力尽时,耳际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等他确定自己不是幻听时,颜暮已经穿过人群,来到了他面前。
“暮暮……”
看到毫不犹豫护在自己面前的颜暮,谢朝星眼眶立刻就红了。
“怎么了?”
颜暮一边躲过袭击,一边声音温柔的问。
谢朝星吸吸了鼻子:“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
“哟!哪来的小娘们?”
花臂男突然示意众人停了下来,晃晃悠悠地朝颜暮走过去,手上摆弄着弹簧刀,威胁意味十足地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们不懂怜香惜玉。”
“是吗?”
颜暮转身看向花臂男。
那种与生俱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矜贵冷傲,让众人微微怔愣。
“暮暮……”
谢朝星有些担心地喊了声,怕对方手中的到处会突然刺向颜暮。
“没事。”颜暮挡在谢朝星面前,担心他看到刀刃上的血迹,晕血。
刀刃有血迹,说明有人受伤了。
她刚才看过,谢朝星身上没有外伤。
所以,受伤的是保镖。
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
颜暮有些担忧地朝保镖看过去,见对方轻摇头表示不要紧,她这才收回视线。
谢朝星两眼盯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纤细肩膀,心里感觉特别幸福。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上辈子,他的暮暮永远是义无反顾地挡在他面前,护着他。
花臂男:“没听见吗?小娘们,老子让你滚远点,别多管闲事,听不懂人话吗?”
谢朝星眯着眼睛笑嘻嘻道:“我们当然听得懂人话,只不过是听不懂畜牲的话。”
花臂男满脸阴沉:“你这个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怂货,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
谢朝星倏地从颜暮身后跳出来,朝着花臂男竖起右手中指:“你才是怂货!你全家都是怂货!”
颜暮眼睛眯了眯:“巧了,我们确实不知道在跟什么东西说话。毕竟,这世界听不懂人话的东西太多了,尤其是畜牲。我一时没看出你们是披着人皮的畜牲,还是真畜牲。”
“你!你!你再说一遍!”花臂男被气得语无伦次。
谢朝星立即化身为飞扬跋扈、欺行霸市的的恶霸,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什么你!再说一遍又怎样?你以为我们怕你吗?哼,本少爷劝你们赶紧跪地求饶,再磕头叫我三声‘谢爷爷’,否则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有颜暮在,他底气十足,一点也不带怕的。
花臂男暴怒,当即持刀刺向谢朝星。
谢朝星瞳孔紧缩,下意识地伸手去挡,颜暮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对方手中的刀。
欣赏了下对方不可置信的表情,颜暮轻蔑一笑。
花臂男的身手在众人中是最好的,却被一个女子轻易夺走手中的刀。
看出颜暮的不简单,花臂男咬牙切齿:“大家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弄死他们。”
颜暮的到来,让局面很快就发生了逆转。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时不时地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
不多久,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下数人,铁棍被扔的到处是。
剩下的几人虽然没有倒下,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个个鼻青脸肿的,手呈诡异的弯曲状。
他们看着颜暮就像看到了来自地狱的修罗,眼神充满了惊恐。
“是谁派你们来的?”
颜暮把玩着从对方手中夺过来的刀,漫不经心的问。
和她脸上的狠戾不同,她的语气堪称温柔。
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仿佛恶魔的低语。
静默一瞬,没有人回答。
躺在地上的花臂男手和脚都呈诡异的弯曲状,见她手指间灵活地翻转着弹簧刀朝自己逼近,不断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远离这来自地狱的修罗。
“不说?是吗?”
颜暮一脚踩在花臂男的胸口上,明明语气很是温柔,听在耳朵里却让人不寒而栗。
下一瞬,她手上的刀刃就狠狠扎在了花臂男大腿上。
“嘶——”
花臂男痛呼出声,看着颜暮满是惊恐,身体颤抖着一动也不敢动。
“我……不知道……”
“不愿意说?”
颜暮猛地拔起扎在他大腿上的刀,突然狠狠地扎在他裤裆处的地面上。
“不……”
随之而来的是花臂男的惊叫。
其他人看到刀的位置距离让花臂男断子绝孙不足一厘米,都下意识地吸了口冷气:好险!差一点他们老大就断子绝孙了!
宾利车内的司机远远看着这一幕,有些傻眼。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凶残的吗?”
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这么凶残,只有颜暮才这么凶残。
谢标沉着脸没有说话。
本以为谢朝星这次就算不被打死,也会被打个半死不活。
谁料到颜暮却突然出现了。
现在半死不活的反而成了别人。
谢标不由低声骂:“废物!”
司机琢磨着这声废物骂的是谁时,就听他道:“我们走。”
明明之前特意跟过来看的,现在却突然走了?!
司机虽然有点不明白谢标为什么不继续看下去了,但终究是什么也没问,驱车离开。
耳尖的颜暮听到鸣笛声,转眼朝巷口看过去,只远远地看到残留的尾气。
颜暮若有所思了下,视线回到花臂男身上。
“好心提醒一下你,下次我手中的刀可没那么听话了,说不定这一刀下去你就要断子绝孙了。”
说的没有一点犹豫,十分冷酷无情。
花臂男痛得五官扭曲,听了她的话更是额头冷汗直冒:“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谢朝星忍着身体的痛走过来:“你先前不是说拿钱办事,有人花钱让你们把揍一顿,在医院躺上三五个月?”
花臂男哆哆嗦嗦回答:“虽说是拿钱办事,但收钱的是我们老板,我们奉老板的命令行事。冤有头债有主,求求你们放过我们,行不行?”
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在颤抖。
“放过你们?我被你们打了那么多棍,就这样放过你们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谢朝星咽不下这口气。
要不是颜暮及时赶来,他都有可能被他们活活打死。
“可、可我们也被你们打伤了。”有人战战兢兢的强行辩解。
谢朝星不小心扯着身上的伤,痛得呲牙:“你们被受伤,那是你们咎由自取。”
颜暮见状,粗暴地拽住花臂男衣领,眼睛里暴风雨肆虐:“你们老板是谁?叫什么?”
花臂男衣领被拽得死紧,顿时呼吸困难,他马上屈服:“我们老板是xxx安保公司的总经理,叫钱有才。”
钱有才?
颜暮蓦地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谢朝星:“你们是xxx安保公司的保安?”
“是,”花臂点完头后又很快摇头:“不是。”
颜暮思绪回笼,将弹簧刀逼近花臂男脖子:“到底是不是?”
“我们表面上是xxx安保公司的保安,实际是京市地下赌场的打手。”
听到地下赌场几个字,颜暮倏地想起为什么会觉得钱有才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了。
因为她让K查谢标时,在K发给她的资料上看到这个名字。
钱有才是地下赌场的股东之一。
谢标同样也是地下赌场的股东之一。
今天这事恐怕跟谢标脱不了干系。
“滴~滴~滴~”
警笛声突然响起。
听到警笛声,躺在地上还能动的人,挣扎着爬起来,拔腿逃跑。
一瘸一拐的没跑出几步,就被从前后巷口包围过来的警察给逮住了。
领头的制服男子蹙眉扫了眼被颜暮踩在脚下不停挣扎的花臂男:“谁是报警人?”
颜暮从容地把踩在花臂男胸口的脚移开,朝对方微微一笑:“是我。”
制服男子又问:“怎么一回事?”
谢朝星伸手指了指被警方控制住的一干人:“行凶伤人,他们是行凶者,我们是受害者。”
对方将近二十人,且带了器具,却被三人揍倒在地?!
这怎么都有点让人难以相信。
制服男子扫了眼双方,下令:“一起带走。”
一声令下,颜暮、谢朝星及保镖一起被带上了警车。
不过他们并没被铐上手铐,毕竟他们是受害人,被带回去录口供而已。
在派出所录完口供,颜暮陪着谢朝星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谢朝星进去做ct检查,颜暮站在外面耐心等待。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打了几个电话,让人查今天之事。
虽然那些人全都被抓了,但他们在警方的审讯之下交代的和颜暮知道的差不多。
至于幕后指使人,没有问出来。
事关谢朝星,颜暮没耐心等警方调查的结果,打算让人通过其他途径去查。
得知那些人是地下赌场的打手后,颜暮大概能猜到事情跟谁有关。
如果确定事情真的跟谢标有关,等K那边拿到谢标的违法证据后,她会直接将人给送进去。
谢朝星看起来伤得很严重,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但除了右手臂骨折外,其他都是皮肉伤。
保镖伤得比谢朝星严重多了。
全身多处骨折,肋骨还断了一根。
一段时间后,右手臂缠着厚厚纱布打着石膏的谢朝星从骨科室出来。
“医生怎么说?”谢朝星立刻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