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节目组要求,嘉宾们录制节目时不能接电话,所以手机白天都是放在房间里,不能随身携带。
来此之前,颜暮已将公司的事安排好,日常事务交由张助理和刘副总负责处理。
一些重要事情发信息汇报即可。
回复完工作上的事,剩下的消息也就挑挑拣拣回复。
当看到了左行远的消息,颜暮微微有些讶异。
两人虽然偶尔有信息联系,但左行远还是第一次在晚上发消息给她。
说的也不是工作上的事,他先是问候了几句,然后说他今天特地抽空看了节目直播,得知她在五岭村生活十六年,很是意外。
然后他又说起自己老家也在凉水市。
基于合作伙伴兼半个朋友,颜暮中规中矩的给他回了消息。
拇指下滑屏幕,莫小雨妈妈的消息映入眼帘。
消息内容还是像往常一样都是关心的话语,什么工作忙不忙,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叮嘱她天气热要多喝凉茶别中暑,农村夏天蚊子多,白天出去身上要抹花露水,晚上睡觉前点蚊香,别被蚊子叮了……
每次看到她这些絮絮叨叨的温柔话语,颜暮心里都是暖烘烘的。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莫小雨妈妈都是极少数让她感受到亲情的人。
颜暮关心了下她的身体状况,说等节目录制结束后,想去看望她。
对方很是高兴,让她把谢朝星一起带过去。
结束聊天后,看到谢朝星发来的【晚安,暮暮】,颜暮只觉得人生温暖又充实,十分踏实酣甜的睡了。
颜暮作息时间向来规律,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六点半起床。
不需要闹钟,每天到时间就会自行醒来。
洗漱完,她走出了屋子,站在院内感受着农村的清晨,微风拂过脸颊时的凉爽舒适。
“颜暮,早上好。”
身后响起问好的声音,颜暮扭头一看是闻修景。
向来西装革履的闻修景,今天破天荒地换了身灰白色休闲服,显清雅大方,干净简洁。
出于基本礼貌,颜暮颔首:“早上好,闻先生。”
“我本以为自己是最早起床的,没想到你比我还早。”
闻修景走到她身旁站定。
颜暮淡声:“我习惯早起。”
“农村就是不一样,空气清新自然,让人心情舒畅。”
“闻先生如果喜欢,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感受下农村的乡土气息。”
闻修景语气略微遗憾:“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多待几天,只是最近工作忙,不好离开太久。”
颜暮听完不再开口,闻修景却道:“颜暮,我们好歹也有几面之缘,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没必要见外。”
“抱歉,闻先生。对于我来说,能直接称呼名字的只有朋友。我们虽然有几面之缘,但我们并不是朋友。”
听到她直白的拒绝,闻修景依然微笑:“虽然我们不是朋友,但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不知你选择朋友的标准是什么,我是否达到你的标准?”
颜暮漫不经心道的一字一顿道:“我只和顺眼的人做朋友。”
闻修景脸上的笑容加深:“你看我顺眼吗?”
颜暮不置可否,闻修景也没再追问。
很快,其他人陆续起来了。
屋内的谢朝星是被摄像头怼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眼几乎怼他脸拍的悬浮摄像头,猛地清醒了。
这种摄像头,可以360度智能跟踪对象,还不用摄影师全程跟踪。
谢朝星扫了眼对面床,发现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贺嘉扬早已不见人影。
穿戴整齐下楼,视线在屋内逡巡一圈,没看到颜暮的身影。
厨房飘来阵阵香味,谢朝星朝厨房走去,一眼看到颜暮忙碌的身影。
厨房只有颜暮和季琳。
颜暮在煎葱花饼,季琳在做凉拌黄瓜。
见到他进来,颜暮扭头问:“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饿了没有?”
谢朝星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不好意思地点头:“有点。”
“早餐再等几分钟就可以了。厨房油烟味大,你先出去吧,别被醺着了。”
被油烟味醺着倒是其次,怕就怕因为谢朝星的到来,厨房会变成灾难现场。
“好。”
谢朝星应声,目光落在灶台上摆着鸡蛋羹,脚步顿了一秒,转身,双手朝瓷碗伸去。
刚碰上瓷碗,手心传来灼热的刺痛……
“哐当——”
瓷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顿时四分五裂。
碗中的鸡蛋羹,溅得满地都是。
谢朝星“啊”了一声,明显怔住了。
颜暮和季琳同时看过来。
“怎么回事?”
谢朝星回神,吞吞吐吐说道:“碗、碗掉地上了。”
季琳看了眼地上:“我去找打扫工具来清理一下。”
颜暮见他偷偷搓手心,连忙抓起他的手:“被烫伤了?”
“……嗯。”
谢朝星尴尬地把手心烫红的地方展示给她看。
双手手心确实红了一大片,好在并不严重。
颜暮松了口气,将他手拉到水龙头下,用冷水冲。
边冲边用并不重的语气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碗先动的手。”谢朝星低着头,小声嘀咕。
那可是他暮暮给他做的鸡蛋羹,现在都摔没了,好可惜,好难过唔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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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碗先动的手”,我真想撬开星星脑袋,看看他里面装的是什么,这清奇的脑回路哈哈哈哈哈哈~( ̄▽ ̄~)~】
——【星星太可爱了,简直是承包了我一年的笑点。】
——【正在喝水的我,一口水猝不及防地喷在我男朋友脸上(尴尬),男朋友瞬间黑脸】
——【星星可爱,暮暮温柔,朝暮cp好好磕哦?(ˉ?ˉ?)】
颜暮听了他傻乎乎的回答,有点想笑。
借着两声咳嗽掩饰住喉咙里快要溢出的笑声:“我不是让你出去吗,你怎么会去碰它?”
谢朝星低下头:“我……我想帮忙端出去,没想到那么烫。”
颜暮:“……刚从蒸锅里出来,当然烫了。”
谢朝星二十三年人生中仅有的几次进厨房,不是让厨房变成灾难现场,就是让自己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