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默然一瞬:“尹姐,你想多了,我不是要跟他们划清界线。养恩大于生恩,他们养育了我二十多年,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亲的家人。”
“至于关机不接电话,是我一下子接受不了温氏破产的事实,心里难受。就算接了电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特别是妈妈,她表面看起来坚强,内心其实柔软脆弱,我不能让自己糟糕的心情影响到她的情绪。”
“等冷静几天控制好自己情绪后,我会回去泸城一趟的。出院后我想多接些通告挣钱在京市买个房子,到时把他们接来京市生活。尹姐,你会帮我的,对吧?”
尹新慧无比严肃认真地看着她:“暖暖,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自然会尽我所能的帮你。但前提是你不作死,不犯原则性的错误。”
“这次你人设崩塌,虽然利用患病一事博同情勉强将口碑扭转,但形象导致受损,部分广告代言解约,可谓是损失巨大。所以,我希望你以后在做任何事之前,能先考虑后果。”
尹新慧这番警告的话,明显是没有完全相信温暖刚才的说辞。
温暖垂眼,遮住眸中不悦,乖巧点头:“我知道的,尹姐。”
……
“如今温氏破产,暮暮总算是一解这么多年的心头之恨了。”莫小雨端起酒杯跟颜暮碰了下:“暮暮,恭喜你,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苏闻禹举杯附和。
上次醉酒被颜暮套出拥有前世记忆的事,这次谢朝星可不敢再喝酒了。
他非常自觉地端起果汁。
四人碰杯后,颜暮慢悠悠开口:“我并不恨他们。”
“不恨?!”莫小雨不可思议道:“他们可是害你受了十六年苦的罪魁祸首诶。”
苏闻禹也是疑惑:“我还以为你毁温氏是为了报被抛弃之仇呢。”
谢朝星轻哼:“暮暮才不是因为恨意毁了温氏。”
莫小雨和苏闻禹异口同声:“那是因为什么?”
颜暮淡声:“我毁温氏,纯粹是因为他们恶心。至于恨,他们不配。”
谢朝星:“本来暮暮是打算慢慢遛着玩玩,看他们垂死挣扎。可他们却接二连三的跑到暮暮面前蹦哒,暮暮不想被他们恶心了,这才提前动的手。”
莫小雨:“暮暮,温家人知道是你毁的温氏吗?”
颜暮:“知道。”
莫小雨有些担忧地看向她:“你毁了温氏,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
苏闻禹不以为然:“我听说温家人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他们拿什么来对颜暮不利。再说,以颜暮的能力和本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莫小雨:“可暮暮毕竟跟他们有血缘关系,他们要是找媒体爆料,利用血脉亲情道德绑架,暮暮会被推至风口浪尖,受到舆论的谴责。”
颜暮自信一笑:“不用担心这些,到时我自有应对之策。”
苏闻禹:“咱们今天聚会主要是为了开心,不说这些了。来,咱们喝酒!”
颜暮这边开开心心的聚会,温家那边却一片愁云惨淡。
温氏破产后,温家人被赶出温家别墅。
颜暮让人给温庭宴送去一张卡,里面有几千块钱,说是按着泸城的基本工资给温家夫妇的赡养费。
并强调以后两人赡养费每月月初会准时转到卡里。
温庭宴气得脸色发紫,可他不得不接受颜暮的施舍
否则,身无分文的温家一家四口就得流落街头。
花掉卡里三分之二的钱,在老旧的居民楼租了个三室一厅的房子。
从云端跌入泥底,这巨大的落差,对于习惯于养尊处优的温家人来说,没人能接受得了。
特别是温夫人,从被赶出别墅开始,就一直哭哭啼啼,没完没了。
温成安自断腿后,脾气越发暴躁,一路上骂骂咧咧不停歇。
到了租房后,更是大发脾气的把里面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温博平和温庭宴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
“温家还没有死人,你哭什么哭!要哭也等我死了再哭!”
终于忍受不了温夫人的哭声,温博平起身怒吼。
温夫人瞬时吓得不知所措。
烦人的哭泣声终于停止,最终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和打嗝声。
温博平看向始终面无表情的温庭宴:“温暖电话还是关机吗?”
“嗯。”
“那就打给她的经纪人和助理,让她们把电话拿给她接。”
温庭宴:“经纪人和助理每次接了电话后,不是找借口说不在她身边,要么就是以温暖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的理由挂断电话。”
温博平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是故意的!”
温夫人听了,不由小声说道:“暖暖平时最乖巧孝顺了,不会故意关机不接电话。”
温成安冷嗤:“你醒醒吧,温暖的乖巧孝顺从来都是装的。她就是个心机深沉,自私恶毒的白眼狼。”
“安安,你别那样说,我最了解暖暖了,她不是那样的人。暖暖本来就在住院,不接电话肯定是身体不好。等她身体好了,一定会回来看我的。”
温成安嘲讽:“我看你是被那个白眼狼下了蛊,脑子坏掉了。”
被小儿子这样说,温夫人面子上挂不住,她抬头看向温庭宴,指望他能帮自己说几句话,管教一下弟弟,可温庭宴从始至终都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过了片刻,温庭宴声音沙哑道:“成安说得没错,温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么多年,我们都被她骗了。她的乖巧孝顺,体贴懂事都是装的。”
“早在五年前她就和田海英相认,拿着温家的钱去养田海英母子,给他们买别墅买豪车。我们以前给她置办的那些资产,她也早在温氏破产前全部转移了。”
“她现在故意不接电话,大概是觉得温家破产了,不能再给她带来利益,怕被我们拖累,急着要划清界线。”
温夫人嘴唇动了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可能,暖暖不是这样的人……”
温庭宴不理会她,起身往外走,温博平问:“庭宴,你去哪里?”
温庭宴捏了捏眉心,语气烦躁:“屋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