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凉水市飞往京市的飞机在京市机场落地。
谢朝星和颜暮、王伯三人下车后上了一辆黑色卡宴。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占地几千平米的豪华大别墅里停下。
门口早已列队候着的十多名佣人,看到谢朝星下车,齐声道:“欢迎少爷回家。”
佣人们个个面带欣喜,声音响亮。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颜暮心跳险些漏跳了半拍。
这架势搞得跟古代迎接皇帝一样。
颜暮侧眸看了谢朝星一眼,谢朝星尴尬摸头。
“这是颜暮,从今天起她会住在这里。暮暮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性格很好,你们不能欺负她,对她要像对我一样。”谢朝星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众人:“大家听明白了吗?”
“明白,少爷。”
听到谢朝星对佣人说的话,颜暮微微怔神。
谢朝星不是在把她当客人,完全是把她当成了别墅里的半个主人。
回忆自己几辈子的人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谢朝星这样的。
他不够聪明,也不够成熟稳重,少年心性,行事咋咋呼呼,甚至有时还爱胡言乱语,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经常随随便便的一个举动或一句话,能暖进人心窝。
眼睛逐渐有雾气上涌。
自己何德何能,在经历过黑暗后,遇到这样一个明朗阳光的少年。
谢朝星就像一束强光,不经意间将身处黑暗深渊的她拉向光明,让她绝处逢生。
从此,她的生命里有了温暖的光亮。
谢朝星扭头看向微微发愣的颜暮:“暮暮,我们进去吧。”
“好。”颜暮轻轻眨眼,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鼻音。
踏进门的那刻,颜暮再一次见识到了有钱人的世界,真的是豪华到超乎她的想象。
中式的雍容典雅碰撞欧式的宫廷元素,奢华中带着华丽雅致,极尽韵味。
在两人进去后,外面的佣人们立即凑成堆,小声八卦起来。
“看颜小姐穿着打扮普通,也不像千金小姐,不知她和少爷是什么关系?少爷为什么会让她住在别墅?”
“少爷让我们对她就像对少爷一样,摆明了颜小姐不是少爷的客人,是别墅里的主人,听少爷的意思,她以后都会住在这里了。”
“别墅里的主人?颜小姐会不会是先生的私生女?”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先生虽然和夫人离婚了,但对夫人是忠贞不渝,怎么可能会有私生女。”
“不是先生的私生女,那难道是少爷的女朋友?”
“少爷才十七岁,怎么可能交女朋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先生对少爷的要求:不满十八岁不能谈恋爱。”
“就是,颜小姐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两人应该不是在交往。”
“那就奇怪了,这别墅里除了苏少爷,少爷还从来没有带其他人来过,更别说带人回来住下了。”
王伯把行李从车上拿下来,提着过来时,有佣人立即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笑嘻嘻地问:“王管家,少爷让我们对颜小姐就像对他一样,颜小姐跟少爷是什么关系啊?”
王伯停下脚步,犀利的眸光淡淡地扫过众人,轻声训斥:“颜小姐跟少爷什么关系,是你们能打听议论的吗?好好做你们的事,按少爷说的用心伺候就是了,少打听那些不该打听的。”
佣人齐齐点头:“是,王管家。”
……
泸城温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温总,前天您让我送去做鉴定的东西,现在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程让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温庭宴。
温庭宴接过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报告拿出来。
他没有看前面几页,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目光落到最后一行的几个字时,向来面无表情的脸第一次出现了错愕和不敢置信。
跟在温庭宴身边工作五年的程让,第一次看到自家老板脸上出现这么明显的情绪起伏,在震惊的同时不免好奇问:“温总,怎么了?”
温庭宴把报告塞回文件袋,沉着眸光:“程让,这份报告可是蔺医生亲手交给你的?”
“是蔺医生亲手交给我的。”
“在你拿到报告后,报告可有经过他人之手?”
程让认真回忆了下:“没有。”
温庭宴眸光深沉地盯着他:“你确定?”
迎着温庭宴逼视的目光,程让一脸肯定:“我从蔺医生那里拿到报告后,第一时间就送来给您过目,中途并没经过任何人之手。”
“温总,是结果出了什么问题吗?”程让试探着问。
温庭宴没回答,只挥手道:“你先出去吧。”
“是。”
程让出去后,温庭宴背靠在椅子上,喃喃道:“为什么会不是?”
蔺医生是父亲信任的人,程让是他信任有加的人,这两人不可能做什么手脚。
颜暮提供的头发,是他们亲眼看着她从头上扯下的,头发也不可能有问题。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
难道颜暮真不是温家的孩子?
是他们弄错了?
亦或者是十六年前搞错了?
温庭宴拧眉思索了一会儿,仍旧没想明问题出在哪。
片刻后,他重新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报告拿出来,一页一页地从头看到尾,仍旧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只好把报告重新塞回去,拿着出了办公室。
四十五分钟后,温家别墅。
坐在客厅和温暖一起看着电视的温夫人,看到突然出现的温庭宴,不免诧异地问:“庭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温庭宴淡瞥了温夫人一眼:“回来有点事,父亲在家吗?”
温暖扭头回答:“爸爸在家,刚才去了花园。”
温庭宴拿着文件袋,转身准备去花园,温博平正好推门进来了。
“庭宴?”
“父亲,我们去一趟书房。”
温博平心领神会:“好。”
父子俩进了书房,温博平坐下问:“发生了什么事?”
温庭宴把手中的文件袋递过去:“父亲看完就明白了。”
温博平看完报告后,脸上出现了和温庭宴当时同款的错愕和不敢置信。
温庭宴把报告收起来,锁进保险柜:“我一直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唯一想到的可能是十六年前搞错了。”
“不可能。”温博平紧拧着眉,一口否定。
默了默,他道:“先让人去查,在未查清楚之前,这事不要让暖暖知道。”
温庭宴:“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