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西平市也开始飘雪了。
柳青青惜命惯了,她刚一感觉到阵痛,便让柳老太太拎着两人早就打包好的待产包去了部队医院。
因为离着近,两人即便是慢慢的走,也十来分钟就到了。
陈茹艳一见柳青青进了门诊室,立刻站起来扶着。
“有感觉了?”
柳青青笑了笑:“没呢,刚开始阵痛,疼一回得隔上十几分钟吧,这一路还没疼……”
话还未落,又来了一阵子痛感。
柳青青屏住呼吸忍受,没几秒钟又过去了。
陈茹艳等她疼过去才开口:“那还早着呢,说不准要明天,你要先住进来?”、
看柳青青点头,被陈茹艳带着去了病房。
妇产科这边病房有限,主要是基本用不上。
很多军属生产也是来医院请个人回去,在家里生。
亦或者担心自己状况的,来医院生,也是掐算着阵痛时间隔个三五分钟的才过来。
生完待一会儿就能回家。
可柳青青不一样,她前几天就给陈茹艳塞了盒雪花膏,订了提前住院这事。
她可不管这时候别人是怎么生的,她就知道自个表妹生孩子就是提前住了院,躺到半夜才生,生了之后还住了三天。
保险起见,提前搞定陈茹艳,给自己的待遇提上去。
陈茹艳把人带到病房,一屋子有八张床,都是空着的,条件有限,倒也符合柳青青心里的单间标准。
这也就是妇产科的病房,能有八人间。
其他科室一个病房能住二十多号人。
躺到病床上,陈茹艳上手按了按,又看了看开宫口的情况。
柳青青心中叹息,这女人还没等上产床,就没什么尊严和体面了。
幸好大夫是熟悉的大夫,屋里也没陌生人。
陈茹艳给人安顿好后:“得到晚上再看看,你先休息着,不疼了就吃点东西。大娘,有事你就去找我。”
柳老太太连着应着:“陈大夫不仅医术好,人也和善,我闺女多亏了你看顾……”
陈茹艳的嘴角翘起,这娘俩都是会说话的。
出了病房门,她捏了一下兜里的小红纸包,面上的笑容扩大,一下午照顾的越发细心。
等人的脚步声远了,柳老太太才小声问:“这还用给钱?”
“一会生的时候能多照顾照顾。”
以前听同事讨论过,生产时候接生大夫是关键,有的同事描述当时,痛得就像一只打滚的母猪,耳边也只听到骂声和呵斥。没有鼓励,没有尊严,没有体面。
还有的下面生产时撕裂,缝的乱七八糟,肉茬根本都没对上,一直到多年后都是伤痛。
……
各种各样的事,那会儿的女同事只能私下里和同样情况的朋友絮叨几句,大部分连和家里人说都说不出口。
柳青青没在和老娘多说,这时候她准备给自己鼓捣辅助了。
“娘我这一时半会的也生不了,你先回去准备午饭吧。”
柳老太太瞅了一阵子,看她状态不错,有心说她瞎折腾,来这么早。
转念一想,好处都给了,早来早让那陈大夫盯着,咋滴也得回回本,不能白花钱。
“那行,我先回去做饭,一会景林也该到家了,我再让他杀个小母鸡炖上备着。”
小母鸡是柳青青前阵子在家属院买的,这边不少人家都养鸡,一入冬鸡也不下蛋了,听说柳青青要买,郭凤娟给牵线搭桥联络了好几只。
当然也有她家的一只。
直接卖给柳青青,郭凤娟还有点不大好意思,一听说找她帮忙张罗,她便放开了。
收的鸡多了,她也留下三只养着,没想到鸡一到她家,冷天也开始下蛋了。柳老太太高兴的很,这几个小母鸡不能杀,留着生蛋怪好。
——其实就是换了空间里的六月龄小鸡。
其余的都杀了冻起来,也省的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