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与现实有出入,请往平行空间靠拢?
“我地草儿!我地草儿啊!”
一声又一声的哭喊,还带着唱腔,犹如发丧现场。
柳青青眼皮沉重,费力撑开却只看到眼前透过布料的微弱光线。
她抬手掀开眼前的遮挡视线的东西,坐起身来。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片刻,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喊叫:“诈尸了!!!”
柳青青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刺眼的光线后才看清此时周围的情况——瘫软在地和四散跑掉的人群,旁边被踢飞、漆黑又冒着火光的炭火盆,以及她身下露天放在院子里的木头板,还有身上盖得这块发黄的白布。
柳青青:……
还真是发丧啊。
给她发丧???
这种震撼让她又是一阵头晕脑胀。
医院这么差劲吗?活人死人都分不出来就要把她出了?
伸手揉着后脑勺,龇牙咧嘴的“嘶~”出声。
这是伤在了脑袋上。
旁边的有那些不信鬼神的,胆大的驻足观察:“应该不是诈尸。”
一听这话,另有几个人试探性的往前凑了凑。
“青草?”
柳青青条件反射的应了声“嗯”。
听见她的声音,跑出老远的一个妇女又颠颠的跑回来,远远的喊:“草儿啊,你没死?”
这声音她熟,就是刚刚边哭边唱那位妇女。
谁是草?看样子是喊自己的,这名起的真难听,总觉得骂人呢。
柳青青摸不清此时的状况,只微微摇头,这一摇的结果是头更疼了。
一看她摇头,妇女面露喜色。
连忙近前搀扶起她,一边掀了白布单子一边嚷嚷:“老宋家缺了大德,我闺女没死非说死了,这是要活埋我闺女啊。我滴个老天爷,你打个响雷劈死这帮丧良心的玩意儿吧!”说说又开始唱上了。
旁边被点名道姓的老宋家几人面色不大好看。
倒是旁边一个年轻小媳妇说话了:“婶子,要不先找汪大夫来给看看吧。”
妇女翻了白眼不搭理她,对旁边的壮汉吩咐:“老大,老大你快去把人喊来。”
接着转回头来:“我的草儿啊,你可真是命苦……”
柳青青:……
要不是头疼,她真想扶额,这人是演新白娘子传奇出身吧。
周围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帮忙扶着柳青青从木板子上起来。
晕晕乎乎的进了里屋,躺的地方换到了另一个木板床上。
嗯,这回条件好多了,至少身下空间宽敞还有被褥。
“草啊,咋样了,还能喘上来气不,还疼不啊?你这完蛋玩意儿,你跟娘说,他们老宋家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咋死的,啊呸,这是咋整的,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赶紧和娘说,娘给你做主。这回好了,你告诉我,要是他家人欺负你,你看我不撕了他们。”
妇女絮絮叨叨,刚开始还是嘘寒问暖,说着说着话头就转向了。
柳青青只感觉嗡嗡嗡的脑子一片乱。
她摆手打断:“我头疼,娘你让我歇会儿。”
她从刚刚的院子里到现在一直观察着周围情况。
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
直到身边这个妇女对她态度亲昵,且几次三番喊她闺女。
她悄默声的没敢反驳,心中有了猜测后硬是顺杆子爬了。
“得得得,完犊子的,你先躺着,我去和他们说道说道。”说着撸了袖子出了房门,那架势似乎是要干架。
柳青青侧卧着打量四周,狭小的房间里墙壁似是刚粉刷过的,却也不白。靠墙边摆着黑漆大箱柜,棚顶直接是木梁,棚顶还挂着不少塔灰。身下的木架子床虽然也是几块木板做成的,可比刚刚躺的那个,是好上不少。
除此之外没别的东西了。
不认识的亲人、老旧的穿着、简单到粗糙的房屋家具、和刚刚余光扫到镜子里的自己。
这状况明显就是穿越啊。
没多大会儿就听见门外嘈杂。
几个女人叫吵吵闹闹,不一会声音由远及近。
“汪叔,快给我妹妹瞅瞅。”一道男声从门外响起。
“汪有德,你差点治死我闺女,这下要是还看不好,我和你没完。”嗯,这是刚才那个娘。
“你这老娘们,要是信不着我你就送城里医院去,我昨天可就是看了眼,别想赖上我。”
“再说之前你闺女就是没气了,这搁谁谁都看得出来,死的人能缓过来也是有的,不过你闺女这样的都一天了又缓过来的真没见过……”话音未落,三人进了屋,门外还站了不少看热闹的。
一个头发半白,脸颊消瘦,面色发黑的大爷站在柳青青床头问:“丫头,你现在感觉咋样?”
柳青青微点头算打了招呼:“头有些疼。”
“我瞅瞅。”汪有德扒拉了一下头发:“有点渗血了,没大碍。”
他从随身挎包里翻找了几下,拿出个小瓶,倒出一堆粉末乎到她头上,这就算完事。
“叔,你不给擦点碘酒什么的消消毒?”柳青青看他这简单的动作,生怕自己感染了再“嘎”过去。
汪有德抽了抽嘴角:“药粉就管用,要求还挺多,咱村里哪有那些玩意。”
柳青青躺在床上无语,看来条件有限,就这么个瞧病法了。
突然想起了个重要的事,她喊住要走的汪有德:“叔,我不光头疼,还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得先定性了,她直到这会儿子都没原主记忆,可是人号一概对不上,看着周围这些人的衣着面貌,明显不是她的时代了,现在是哪一年也不知道。
“啥,你说啥?”不等汪有德回话,她娘先跳起来了:“你不记得啥了?”
柳青青眨巴眨巴眼睛,扫视了她们一圈:“啥都不记得。”
“哎呦,她汪叔,你快给我们好好看看,这可怎么好,你说说的。”大腿拍的啪啪作响。
汪有德连连摆手:“可治不了,你们要不领她上城里瞧瞧去,不过我虽然没见过,可是听说过的,这应该是脑袋摔坏了,那叫个啥,就是一摔把记着的事都摔丢了,这病上医院也不一定能治了。”
柳母脸色大变,抓着柳青青手臂直哆嗦。
被柳母一顿盘问后,发现她是真的一无所知。
她娘哭天抢地的叫喊着“老宋婆子”拉着一个面带苦色的妇女一阵撕扯,出了柳青青的屋。
旁边的男人见状靠过来问:“妹子,你还记得我不?”
“我不记得。”
“那不对啊,你刚才醒了还喊娘了呢!”男人一脸不信,满脸的表情写着全是她在装病。
柳青青躺在枕头上翻了白眼:“我一醒她就喊我闺女,我是不记得,又不是傻了。”
男人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笑了笑:“你这一活过来,好像还变聪明了。”
柳青青翻了记大白眼送他。
一群人乌泱泱的挤在门里门外,像看什么稀奇。
直到上工铃敲响,门口看热闹的才纷纷离开。
几个妇女面上带着激动,不枉她们起大早来老宋家看热闹,得赶紧出去找人说说,这么大的八卦,可是刚出锅热乎的。
不论是柳家丫头死而复生,还是柳家丫头摔成傻子,那可都够显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