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消息?”
“我姑姑家的表哥的叔叔的儿子的妻子的大伯,是书院的护卫。”环顾四周,降低声音,“他亲耳听到两位院长说,新生大会后举行收徒仪式。”
“不得了,不知幸运儿是谁,能值得两位院长如此青睐。”
只是这话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听说了吗?两位院长亲上了。”
“据说,两位院长要成亲了。”
“你这消息都过时了,我手里的才是一手消息。”
“快说快说。”
“听说,两位院长要在新生大会后,举行成亲仪式。”
“……”
广场上数千人,口耳相传,越传越离谱,等陈举和和付远到场的时候,众人的眼光已经无法描述。
期盼中带着看好戏,看好戏中隐藏催促,催促中蕴含憧憬。
特别是付远,整个书院的学生都知道他老找陈举和的茬,老生知道,虽然才过去一天,八卦的传播是巨大的,新生自然也知道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怎么回事?付远一个不注重别人看法的人在火辣辣的注视下,顿感浑身不自在。
“我有那么受欢迎?”
前面的陈举和背负双手,不动如山,心里却嘚瑟不已。
“果然,每届新生眼中,我都是神一般的存在,此刻,他们一定是拜服在我独特魅力下,孺子可教啊。”
陈举和老怀欣慰,台下新生眼中清澈的愚蠢,带着求知的渴望,取悦了他。
书院各级领导,轮流发言,滔滔不绝吗,说个没完没了、
台下望眼欲穿,怎么还不结束,两位院长什么时候才能成亲,会不会错过吉时?
丁一在下面听得昏昏欲睡,上面人的高谈阔论成了良好的催眠剂。
终于最后的发言结束,所有人精神一震,重头戏到来。
往届学生开始重新布置广场,鲜花铺满台面,不知是哪位大神想出来的,还有帅气漂亮的师兄师姐充当礼仪组。
付远和陈举和还跑到后台换上新衣。
来了来了,八卦的心,颤抖的手,他们将亲眼见证这历史时刻。
台下新生眼都不眨,防止自己错过精彩画面。
只是为什么其他人还在台上,并且也换了着装,不应该把舞台留给新人吗?
哦,懂了,他们是司仪和亲友团。
脑洞之大,脑补能力之强,叹为观止。
丁一站在偏后的位置,听着其他人的话语,子虚乌有的事,在他们的形容下,一段可歌可泣的旷古奇恋展开画幅。
不知道师父和院长听到,会作何感想。
老实说,还挺期待的。
事情渐渐朝诡异的方向发展。
台上,付远和陈举和上前,其他副院长导师跟在后面,两人相对而立,眼神厮杀。
付远:礼物准备好了吗?
陈举和常年的笑容面具:你的呢?
在下面新生脑补而来,两人却是在含情脉脉的望着对方,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好想磕,怎么破?
新生中也有清醒的人,但是在满场基情的包围之下,他们产生了怀疑。
邱是帆发现丁一,艰难地挤到她身边,低声道:
“老大,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他努着嘴,向丁一暗示。
丁一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是与不是又如何,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是真是假,真相都会在最终揭晓。?”
“没揭晓呢?”
丁一瞪他一眼,示意他少说话多看戏。
邱是帆闭嘴,老大,这是怎么了,感觉像是换了个人。
而丁一是想通了,既然同意收他为小弟,自然要拿出自己当老大的风范,当老大是什么样的,大概就是装模作样的行动,高深莫测的讲话,模棱两可的回答。时不时的给的好处,灌点鸡汤,打点鸡血。
还别说,训导员以前就是这样对他们的,每次训导员一套组合拳下来,年轻的躯体青涩的脸庞“嗷嗷”地直往前冲,拉都拉不回来。
陈举和率先发言:“今天,是沧澜界第五洲无名书院三年一届的新生大会,经过我等的研究提议,将同步举行……”
他停下来,环视全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大家都很期待。
来了来了,大戏终于来了,新生不自觉的挺直背,眼眸里带着求知的渴望,不要停,继续。
“我宣布,沧澜界第五洲无名书院第一届收徒大会,现在开始。”
“啊……”
“不是成亲大典吗?怎么成收徒大会了,他们不结婚了?”
现场开始骚乱,这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啊。
台上众人也蒙,不是收徒大会吗,下面人再说啥,谁成亲,喜帖发了吗?谁收到了?
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付远将丁一提上来,同时,陈举和也将邱是帆揪出。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两人难得心有灵犀。
丁一心明手快,指着邱是帆道:“我不知道,问他,他知道。”对不住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死小弟不死老大。
你顶住,老大支持你。
丁一朝邱是帆举起拳头:“加油。”
邱是帆都要哭了,这是能说的吗?别人可以说,他和丁一不行。
他想起丁一的话:“真相都会在最终揭晓。”
原来老大早就知道,所以只看戏,绝口不提八卦事件。
老大着实狡诈,把看戏留给自己,将困难留给他。
还有,最后那个拳头什么意思,不说,要挨揍?
弱者没人权,没得选择。
邱是帆细声道:“他们说你俩今天要成亲了。”
“什么?”
“什么?”
两人又一次同步。
付远上前一步,提起邱是帆,怒气冲冲地道,“小兔崽子,长本事了,有种再说一遍。”
他和陈举和,啊呸,是死对头。
说就说,邱是帆梗着脖子,闭上双眼,大声吼出:“听说你和我师父今天要成亲了。”
这话一出,丁一自觉地离他们远些。竖起大拇指,邱是帆,真勇气也。
下面淋漓的鲜血希望你撑得住。
台上目瞪口呆,台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台上台上,此刻泾渭分明的分成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