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然知道饭送回去,祁子安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于是早就在一旁准备好了。
接通电话是一声质问,他也料到了。
“有什么目的?追你啊,看不出来?”
祁子安一噎。
“别让晨晨当你的跑腿,我俩的事我俩解决,别拉上其他人。”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给沐清然说话的机会。
沐清然握着手机,笑了笑。
行啊,那他就自己送。
第二天,沐清然亲自提着饭盒来到了祁氏集团楼下,却在门口的玻璃上看到了一张纸。
【姓沐的和王八不准进】
看这字迹他就知道是祁子安亲自写的。
沐清然没忍住笑出声。
怎么年纪大了还有点儿可爱了。
不让他进啊,那他就叫他下来便是。
在一旁的餐厅坐下,拿出手机给祁子安打电话。
打一次,挂一次,打一次,挂一次。
就在祁子安以为他放弃时,弹出来消息。
“你要是不下来,我就拿喇叭在这吼,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看谁不要脸。”
祁子安气的头上冒火。
关上手机不理。
社死是吧,那就死呗,看谁死得过谁。
但十分钟后,助理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总裁,有人在下面向您表白,还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还在唱亲爱的,你慢慢飞……”
“现在又换歌了,唱的是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助理在群里潜水,利落吃瓜。
祁子安脸色涨红。
这狗人是不是有病!
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别管,他要唱那就让他唱,要是阻挡了业务,让保安赶走。”
可没想到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直接传进了易文惠和祁正辉耳朵里,纷纷打电话过来询问。
祁子安被问烦了,索性直接说,“爸,这人当初故意接近我,跟我谈恋爱,企图拉倒祁氏……”
祁正辉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你把事情处理好,别留下口舌。”
他儿子单身也行,但不能娶一个心思不纯的人,哪怕如今反悔了回来求复合也不行。
挂了电话后,老父亲还亲自让人去查了一下,结果还真就查了出来。
看着手里的资料,他拿出手机,“子林,你去把这人接过来,说我要见他。”
他儿子不想撕破脸,那就让他这个老头儿来。
沐清然也没想到自己整的这一出,竟然让祁正辉找上了自己。
去的路上,他心里有些忐忑。
来到雅致的茶室,走进去,茶香清幽,他却觉得自己与这里不配。
“来了,坐吧。”
祁正辉身体依旧硬朗,没有大肚皮,状态也十分不错,丝毫看不出已经六十多了。
他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沐清然坐下。
“子林,你出去,我单独跟他聊聊。”
祁子林看了一眼沐清然,又收回目光,“那我在门口有事叫我。”
“知道啦,你爹我还没有那么废。”
祁正辉挥着手示意他出去。
等门关后,他给沐清然倒了一杯茶,“尝尝,茉莉花茶。”
沐清然道谢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口感清香,倒是与茶不同。
“挺好。”
祁正辉笑着喝了一口,又慢慢开口。“你和子安当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辩解,若我听的满意,你俩的事我不参与,随你们去解决,若我不满意……”
祁正辉笑盈盈的望着沐清然,“我祁家想让一个人消失,轻而易举。”
这世上每天都有人无缘无故消失,有的是被拐卖,有的是被骗去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沐清然听出了里面的威胁。
他垂眸,知道自己能不能和祁子安在一起就看今天了。
“我当年的确是故意接近子安的。”
隔间里,一个人站在那儿,悄然握紧了拳头。
“我父亲好赌,也不知怎么接触了那些毒,贩子,利滚利,欠债两千万,他把我和我妹妹卖给了那些人还债。”
“那时我妹十四岁,长的也算不错,他们让她登台演出,那些人,我想不用我说,伯父您也清楚是些什么人,骨子里就长的恶劣因子。”
“果然,有人瞧上了我妹,为了不让我妹妹去,我答应了他的条件,接近祁子安,开始只是要我拿钱,后来让我进祁氏,再后来,让我做手脚,我不愿意,他们就砍了我妹的一根手指装在盒子里寄给了我。”
“我只能硬着头皮做,但我没想到,我会在他身上丢了心,还找不回来了。”
“后来,子安放过了我,我也离开了国内,等我回到那个魔窟,却发现那里已经被大火烧了,那些人也跑了。”
“找了一个存活的人,才知,我妹妹拉着其他受苦女子,趁着他们狂欢和他们下了迷药,然后一把火烧了。”
“我懦弱吧,还没我妹妹和那些女子勇敢。”
祁正辉表情不变,就像在听一个很平常的故事。
他摩挲着茶杯口,开口:“那这些年为何没回来?”
说到这个,沐清然不说话了,藏在桌子下的手紧张的掐着。
祁正辉冷笑了一声,“故事编的不错,不排除是你的真实经历。”
“但我想,子安更在乎的是你这些年为何没回来。”
“一回来去晨晨的学校当老师,还追子安,不是个傻的都能看出来你有其他目的。”
祁正辉重重放下茶杯,豁然起身,“你回来的目的我不想知道,但若你想用晨晨和子安来达成你的目的,那你可就想错了。”
“我的俩孩子可不是吃素的。”
单单一个乖巧的祁宇晨就能把他弄死,除非祁宇晨想玩儿。
他那小儿子,最擅长仗萌行凶。
“不想闹得收不了场,就趁早离开吧。”
祁正辉说完,就起身离开。
隔间里的人也从另一扇门离开。
巷子里,祁正辉刚坐上车没多久,一人开门上车,坐在了他身边。
“都听见了?”
祁子安:“嗯,听完了。”
“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祁子安:“两分。”
祁正辉露出笑容,“为父也觉得。”
“小心点儿,别着了他的道,这人回来不简单,不是冲你和晨晨,就是冲祁氏来的,或者你母亲。”
他妹妹一个女子,联合其他人将那个地方一把火烧了,怎么听怎么玄乎。
要是这么轻而易举,那那些被拐卖、被骗的人怎么没得手。
反正现在尸骨无存,还不是任由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