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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脂粉香气……

安珞闻言望着杜翎远手中的信又凝神了片刻。

无论是她还是尤文骥,都不若杜翎远有那般敏锐的嗅觉,是以他们之前倒是都未发现,新得到的这封信与之前那封密信不止是字迹相同,还有着相同的气息。

不过这也就只能再次证明,这封信的确出于绑走安珀的北辰细作之手。

毕竟对于那股混合的脂粉香气,他们早就追查了许久却仍无进展,如今更难在短时间内、再追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止安珞这般想,杜翎远也清楚这香气、或者说这封信不适合作为他们此刻的着手点。

最明智的选择……还是要继续追寻那马车的踪迹!

“这信上信息太少,还是等尤大人将那写信之人画出来、再发一道海捕公文,有了新的线索后,再考虑着手追查那写信之人的踪迹。”

杜翎远继续说着,将那封信递还给安珞。

“眼下既然已知那马车最后一次出现,是巳时六刻在西街……那我们便从西街查起!”

杜翎远的计划与安珞原本的判断不谋而合,此时京兆府与靖安司正好也已经换防完毕,两人当即便决定即刻就赶往西街,追查马车的行踪。

西街与南街虽都有坊市,但却大有不同。

南街卖的是衣食住行,西街上则多是书肆银楼之类的商铺,街上那些小摊子卖的也都是些字画趣物,本就不像南街那般熙攘喧闹,。

也正因如此,当安珞和杜翎远安排靖安使们,对那辆不久前在西街疾驰而过闹出动静的马车挨家询问时,还是找到了几家对此留有印象的商户——

“……都问过了,最后注意到那马车行踪的,应该是街尾的那家果饮摊子。”

听过手下靖安使们的所有回复后,杜翎远向安珞道。

“按那摊子老板的说法,马车……应是继续向西去了。”

据果饮摊子的老板说,那马车经过时他正没有生意,就坐在摊外歇息、吆喝揽客。

本来他只远远看到街上一辆马车在正常走着,并未在意,但那马车也不知怎的,走到一半突然就疾驰起来、冲向街尾!

他本还以为是马受了惊、失了控,忙起身躲回了自家摊子后,谁知那马车虽跑得飞快,但也并未冲撞什么,就只是正常掠过他的摊子便跑远了。

他当时心中觉得诧异,便留心多看了两眼,这才知晓那马车后续的行踪。

“向西?继续向西?”安珞闻言轻皱了皱眉,“继续向西是百姓的宅区,再远就是西城门了。”

她与杜翎远之前已经讨论过,北辰细作应该不会带安珀出城,那便是……

“我们询问商户用了些功夫,我派去城门处张贴画像的靖安使们应该快回来了,说不定会带回什么线索……”

杜翎远闻言也望了眼西边的方向。

“先继续去看看西边的百姓宅区吧,说不定有人会知道那马车离开西街后去往、或停在了何处!”

安珞颔首应下,转身刚要踩镫上马,却忽然听到街口处出现一道疾驰的蹄声,她循声望头——

“大人!司长——”

一道呼喊伴随着蹄声迅速靠近,方才上马的杜翎远也察觉到了来人,转马向后。

安珞认出,那人正是其中一名被杜翎远安排去城门处张贴画像的靖安使,心中一突。

“孙路?”看清来人,杜翎远神情一凛,根本等不及几息后对方靠近再问,直接便扬声高喝,“发生了何事!?”

“是北边城门!”名唤孙路的靖安使回答着停马在众人身前,“北门有守兵认出了那车夫的画像!他们说那车夫午时二刻不到便出了城门!”

孙路话音刚落,便突然被人抓住了腿侧。

他顿时一惊,下意识向侧方望去,正对上一双凌厉如锋般的狐眸。

“他出城时可还驾着马车!?”安珞厉声发问。

孙路着实没想到,以他的身手,安珞竟能在他全无所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靠近他身边,不由得心中骇然。

他赶忙答道:“有、有车!他出城时还驾着马车!”

安珞闻言心中一沉,垂眸放开了抓着孙路的手没有说话,转身回到盗骊身旁的脚步、都罕有地生了些虚浮。

杜翎远望了安珞一眼、眸光微暗,转头望回自己手下靖安使继续发问。

他说道:“守兵能确定是画像上的车夫吗?可有错认之可能?”

孙路下马回禀道,“认出那车夫的守兵共有两人,他们几乎是一看到我拿出的画像、就认出那车夫他们刚见过不久!且两人的态度都十分肯定,应是不可能认错!”

杜翎远眉头微蹙:“城门每日进出经过那么多人,来往马车更是数量众多,他们怎会对这车夫的印象这般深刻?一眼便认出了他?”

城门每日进出上千张脸,这些守兵又非个个如尤文骥那般过目不忘,定然不可能记得每个进出城门的人。

他们能一眼就认出那车夫,要么便是守兵早就认识此人,要么便是那车夫出城时、还发生过别的什么!

“是!此事属下也询问了他们!”孙路答道,“他们说是那车夫出城时,恰好掉了头上的斗笠,那车夫便停了车去捡。因着正好是停在城门正中,挡了他人行路,他们便出言催促,所以才记得!”

“……斗笠?”

本是垂首静站在盗骊身旁的安珞,闻言突然回头。

“守兵说那车夫出城时是戴着斗笠的吗!?”